6.关于江绍原及其著作 1938年11月1日记“开始读蒋少元的《中国古代旅行家》”,1942年2月5日开列寒假读书计划中有“读江绍源的《古代旅行之研究》”,同年8月5日记“读绍原的《中国古代旅行之研究》”。此几处所提及作者姓名均应作“江绍原”,准确书名皆应作“中国古代旅行之研究”。 江绍原(1898-1983),中国现代著名民俗学家,1917年与朱自清同时入读北京大学中国哲学门,二人系同窗并多年好友。1923年起任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还曾先后任北京女子文理学院、北平大学、中法大学服尔德研究院、河南大学等校教授,中法大学文化交换出版委员会特约编纂员、中法大学孔德研究院(上海)驻京研究员。抗战爆发后,他困居北京,闭户读书。1949年后,曾任山西大学外语系教授。《中国古代旅行之研究》是江绍原的代表作之一,1935年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 7.关于杨佩铭、陶光 1939年6月11日记:“访黄子坚。他请我为师范学院中文系挑选一位合适的助教,并说年内只要有一名就够了。他接受我的建议,在杨培明和陶铿间挑了前者。陶将调往文学院。”按,联大师范学院建制,“中文系”应为“国文学系”。“杨培明”应为“杨佩铭”,“陶铿”应为“陶光”。 杨佩铭1937年6月毕业于北京大学国文系,是罗常培在北大的学生。1938年12月到达昆明。(14)《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各院系教职员录》显示,杨佩铭1938年为联大中文系助理,同时任联大师范学院国文学系助教。1940年,他同时任中文系助教和师院国文学系助教,(15)深得联大中文系主任罗常培器重,(16)此后赴重庆学习,(17)建国后在南开大学中文系任教,治语言文字之学。1966年自沉身亡。(18) 陶光(1913-1952),河北大兴人,1931年入清华中文系,在俞平伯影响下喜欢上词曲之学和昆曲演唱,学生时期就是以俞平伯为核心的昆曲团体“谷音社”成员。他最早出现在朱自清日记中是1934年6月19日,曾代表学生与时任中文系主任的朱自清交涉有关挽留教师刘盼遂、取消某些课程等教学事务。紧接着还有朱自清宴请学生的记录:1934年6月21日,“晚宴陶光、殷林炎、李鼎芳、叶粹深四人,习得喝酒摆庄之法”。(19)因朱自清也常参与谷音社活动,朱、陶之间必然十分熟悉。1935年,陶光毕业,1937年离开北平,曾任天津南开中学及广西某中学教师。 最迟在1938年,陶光就已到达昆明,任教于西南联大。联大1938年度教职员名录中,陶光列于师范学院国文学系助教,学程表显示1938到1939学年度,他担任了两个大一国文班的作文。1939年1月,陶光开始再次出现在朱自清日记中,当月16日记:“晚饭后陶先生来访,谓刘叔雅尖锐地批评了陈梦家。”25日,朱自清“决定把作文中常见的错误分分类,由陶负责”。 接下来就是6月11日所记,按照联大师范学院院长黄钰生(黄子坚)之请,为国文学系物色助教。黄选了杨佩铭,陶铿则调往文学院中国文学系。陶铿在中文系仍为助教,仍担任“大一国文”课程。当时大一国文有文言、白话、作文分由不同教师任教的动议,朱自清在7月10日日记中指出“陶只能教文言课”,谓其只能担任读本中的文言部分。但根据本年度就学的汪曾祺回忆,陶光实际上是担任了作文教学部分。他在《晚翠园曲会》中说: “大一国文”课的另一个特点是教课文和教作文的是两个人。教课文的是教授,教作文的是讲师、教员、助教。为什么要这样分开,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道理。我的作文课是陶重华先生教的。他当时大概是教员。(20) 1940-1941年度,陶光担任联大师范学院史地学系教员(联大聘)。(21)此后,陶光离开联大,受聘于云南大学。抗战胜利后,又一度受聘于国立昆明师范学院,1948年10月赴台湾,任教于台湾师范学院。在台生活亦不如意,1952年饿死在街头。(22)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