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乃出现于朝鲜、日本僧人之撰述,如: 高丽一然撰《三国遗事》卷3:“莫噵圣君轻下世,上方兜率正芳春。”(T49—988b) 新罗义湘撰《华严一乘法界图》卷1:“此即本末相资,名义互容,开噵众生,令致自无名真源。”(T45—713c) 新罗元晓撰《起信论疏》卷1:“一相一好,无际无限,故言噵色无碍。”(T44—203c) 新罗元晓撰《大乘起信论别记》卷1:“此今论主,总括彼经始终之意故,言噵此识有二种义也。”(T44—230a) 高丽天(正页)撰《禅门宝藏录》卷1:“禅灯点迦叶之心,教海泻阿难之口,则禅之与教,异日噵也决矣。”(X64—807a) 日本佐佐木宪德辑《冥报记辑书》卷4:“逢人即说劝善,己身持戒不全,悭贪不施。自噵我有善心供养三宝,然未曾布施片财。虽口云惭愧,心中即生别计惑乱凡俗。……闻道有一杨师操,一生喜论人过。每告官司噵他长短,逢人诈言惭愧。有片侵 ,实不能忍。今欲遣入此处,故修理之。”(X88—316b) 日本释信瑞撰《净土三部经音义集》卷1:“《寄归传》曰:言长跪者,谓是只膝踞地,竖两股以支身。旧云胡跪者非也,五天皆尔,何独噵胡也。”(D61—24b) 日大内文雄、齐藤隆信《净度三昧经》卷3:“虽时有过失,或欲戒人,或知人有过,不得噵[7]说,故深求佛意,沤和拘舍罗度人。是辈不可谏,但当自责我曹。”(ZW07—313a) 《大正藏校勘记》:[7]「噵」,斯己本作「道」。 综上所述,从六朝开始,表“训导”、“言说”义之“噵”已经广泛使用。因为在比较正规的碑刻墓志中已经经常出现。碑刻、墓志一般是请书家先写底本,然后才由刻工雕刻,故比较严谨正规,与敦煌写本等随笔抄写者不同。由此可以想见,当时写本佛经中应该更多出现“噵”字。但到了唐宋时代,随着科举制度的兴起,对汉字规范日渐严格,特别是唐代颜师古《匡谬正俗》、张参的《五经文字》、颜元孙的《干禄字书》、玄度的《九经字样》;宋代郭忠恕《佩觹》、辽释行均《龙龛手镜》、明焦竑《俗书刊误》等一大批正字书的产生,不少俗写字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唐慧琳《一切经音义》卷86:“整道:徒到反,《论》从口作噵非。”(T54—863a)(25) 由此可见,唐代已经开始将“噵”作为俗字,在文字规范中属于不规范字,故逐渐开始被改掉。 最早刻板印刷的《大藏经》,即开雕于北宋开宝四年(公元971年)的蜀版官刻《开宝藏》,因它最初刻成的部分完全用《开元录》入藏写经为底本(写经中俗字较多),故可能还保留着“噵”这样的俗字(因《开宝藏》的印本现存的极少,国内仅有公私收藏的几卷,所以其全貌究竟如何不得而详,这里仅为推测)。而传到朝鲜后所刻的《高丽藏》即以《开宝藏》为底本,所以《高丽藏》中还保留着大量“噵”字(《大正藏》又是以《高丽藏》为底本,所以《大正藏》中也保留了大量“噵”字)。《赵城金藏》也是以《开宝藏》为底本刊刻的(所以与《高丽藏》版式、字体均同),但其中有少数“噵”已经改为“导”或“道”。在此以后再版的《大藏经》经不断校勘,逐渐将一些俗字改去。所以出现了《大正藏》作“噵”,而其他宋元明宫各本作“道”的情况。也许这也是朝鲜、日本僧人的撰述及日本所编的《续藏经》中较多保留了俗字“噵”的原因之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