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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望:再论词尾“了”的时体意义(15)


    有关Lin(2006)对“了”的分析,除了可以解释上面讨论过的例子外,其实也解释了汉语的一个特殊现象。许多语言学家都曾指出像“写一封信”这样的达成事态,加上“了”后可以表示完成也可不表示完成(参看Tai,1984;Smith,1991;Soh & Kuo,2005;Wu,2005),如(37):
    (37)a.我昨天写了一封信。(完成整封信)
    b.我昨天写了一封信,可是没写完。(未完成整封信)
    这个问题困扰了语言学家许久,也有不同的分析来解释这个现象,但从(33)的角度来看,“写了一封信”之所以可以表示整封信或只是部分内容写完其实是可预期的。我们上面已经说明,“了”的语义不仅要求有过程,但也同时要求那个过程有一结果状态。有趣的是,正如Krifka(1989a、1989b、1992)指出,写信这样的事态,信本身是一种渐进式的宾语(Incremental Theme)(参看Yang,2011),这个渐进式宾语和动作过程是同构的,因为写的动作进行了多少,信的内容就会跟着有多少,而那些部分完成的信其实已经构成了(部分)过程的(部分的)结果状态,既然过程和结果状态都已经有了,也就符合了使用“了”的条件,只是典型的结果状态是完整的信,所以一般人会把(37a)理解成整封信完成,但在上下文语境的逼迫下,部分结果状态也是结果状态,因此就允许了信未写完的语义,这个结果和Yang(2011)认为(37b)的未完成义导因于渐进式宾语的精神是一致的。(37a,b)的语义解释因此可说是更进一步证明Lin(2006)有关“了”的语法意义同时牵涉过程与结果状态的主张。
    在结束本节以前,我们要再对“活动动词+了+光杆宾语”组合的不完整性做一些更深入的讨论。前文提及,大陆的国内文献其时已经有很多“活动动词+了+光杆宾语”的相关讨论。这些讨论中,有两个代表性分析要特别提出,一个是代表认知学派的沈家煊(1995)的解释,另一个是代表形式学派的胡建华、石定栩(2005)的分析。这两个代表性分析,其解释内涵比单纯的“完句成分”解释更为具体而且具有可验明为假的科学特质。
    沈家煊认为“了”的语法功能,使无界概念变成有界概念,数量词和“了”都能使无自然终结点的动作变为有自然终止点或是实际的终止点。根据他的看法,“吃了苹果”之所以不成立是因为其中的有界动词和后面的无界名词不匹配所造成。
    
    
    另外,胡石文认为“他吃了毒药”合格是因为“毒药”指称特类,具有特指性。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