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AV的P(W)”优先解释为“(AV的)P(W)”,那么当有必要把副词“都”放进去时,自然会把它放在谓语P(W)之前,然后再把“是”补上去,这样就可以组成合法的句法结构“AV的都是P(W)”。与此相反,如果把“都”放在AV之间,势必会破坏层次结构,从而导致层次分析和语义解释互不对应的结果。因此,如果没有非要那么做的充分理由,我们就不会把“都”放在AV之间。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这样一种现象得到证实,即如果从“A都V的P(W)”中把“都”拿掉,改成“AV的P(W)”,那么,正如上面例(22)-(24)所示,极为罕见的句式就会变成极为常见的句式。请看下面的例子: 像(25)-(28)这种例子俯拾即是,举不胜举,这和“A都V的P(W)”的极为罕见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么,究竟是什么因素可以逼得“都”跑到AV之间去呢? 2.4我们认为“A都V的(是)P(W)”是通过两种句式的结构杂糅(structural mixture)产生的,比如“他都要的什么菜?”就是“他都要了什么菜?”和“他要的都是什么菜?”的结构杂糅。如上所述,“A都V的(是)P(W)”使用频率极低,远不如后两种句式用得多,这正好说明了“A都V的(是)P(W)”是一种结构杂糅造成的非常规句式。接下来我们要问的是,导致这种结构杂糅的心理活动是什么?我们先看P由非疑问代词(组)充当的例子。请比较下面四组例句: 很显然,“A都V的是P”是“心急嘴慢”造成的,也就是说,说话者太想强调总括意味,结果未等把句子结构组织好,就把本应放在“的”后面的“都”放在了AV之间。拿(29b)来说,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我心里话)我都说了”和“我说的都是我心里话”的结构杂糅。如果没有“心急嘴慢”,仔细斟酌着遣词造句的话,“都”就会出现在“的”字后面。例如: 上面我们已经指出,在小说语言里很难找到“A都V的(是)P(W)”的例子,这也许跟它的极端口语化有关。与口头语言相比,经过深思熟虑整理成文字的语言,结构相对严谨、规范,极少出现结构杂糅,这是不难理解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