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well对36种语言进行了词汇统计,认为传统划分证据不足,内部语支的证据很少。他发现,虽然巴拿语和卡都语之间存在不断增加的接触地带,除了地理上相距遥远的蒙达语和尼科巴语外,所有语支的语言与巴拿语和卡都语的相似度越高,它们与这些语支相距越近。因此,Sidwell采取保守的态度,认为基于目前的证据,南亚语系的十几个语支应与蒙达语族并列,处在同等的地位上。 21世纪的头十年,南亚语言分类研究不尽如人意。最大的不足是分类混乱,证据不足。同时,基于不同方法(如形态句法类型学、语音变化、词汇等)并没得到预期的相同分类,主要在于无法得到具有代表性或全面的材料(通常是无法资料共享而非无资料收集),而单个研究者面对庞大的数据也是一筹莫展。但是由于这十年软件和信息技术的使用,学者们在资料收集和资源共享方面取得了很大进步。同时采用“计算生物学”得到的结果与传统比较方法得出的结果逐渐趋同。 南亚语言研究者们基于Swadesh 200词表,利用计算生物学技术研究30种南亚语言,研究结果在2009年的第四届ICAAL会议上讨论并由Sidwell和Blench(2011)编辑出版。本次讨论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把芒语包括进来,大多数语支还只有两三种语言,结果产生了如耙状的等距离语支谱系树(Sidwell 2015)。下位语支包括卡都语和巴拿语,还有一个包括德昂语、克木语和卡西语的北部语支,但没说清楚究竟是发生学分类还是地域性分类。 2010年学界又展开了一次讨论,结果发布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网页上。这次讨论扩展到54种语言,包括芒语。延续前一次的研究,这次包括13个下位语支,但是没有提供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卡都-巴拿语支和德昂-克木-卡西语支(卡西语更靠近德昂语)是否真的存在。 2014年伊始学界开展了第三次大讨论,材料更广,数据更全(sites.google.com/site/austroasiaticlanguages)①。每种语言包括192个词汇项,但语言数量减少到50种。Greenhill使用SplitsTree 4软件制作了“邻居网”(Neighbor Net),产生的结果与前几次一致。还有一个使用邻居网研究南亚语言关系的成果发表,即Dunn等(2013)对亚斯里语内部关系的详细讨论。值得注意的是,Dunn等(2013)也发现了三个语支,分别包括Kensiw语和Jahai语、Temiar语和Semai语、Semelai语,与Sidwell通过50种语言的研究结果一致。 邻居网最近证明南亚语存在一种高度分歧的谱系树,它不支持卡都-巴拿语和德昂-克木-卡西语是南亚语系的下位语支,同时还向我们展现了很多语支的内部关系。 2015年《南亚语系语言手册》(Jenny and Sidwell 2015)编辑出版。该著作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南亚语言的类型学研究和历史构拟,第二部分是每个语支的语法研究,包括亚斯里语、孟语、皮尔语、高棉语、巴拿语、卡都语、越南语、克木语、芒语、德昂语、卡西语、尼科巴语。内容翔实,涵盖范围广,是了解南亚语言最新研究成果极好的参考书。 同时《民族语》网站(Lewis,et al.2015)认为南亚语言包括大大小小169种语言,分属两个大的语族:孟高棉语族和蒙达语族,其中孟高棉语146种,蒙达语23种。 这一时期出现了一些语法研究成果,如Kruspe(2004)的《Semelai语法》、Burenhult(2005)的《Jahai语法》、Jenny(2005)的《孟语动词系统》、Alves(2006)的《Pacoh语法》、Peterson(2011)的《Kharia语法》等等。但是相比南亚语言的分类研究以及汉藏语研究的大量成果,语法研究成果还是很少。 在此基础上,第三届国际南亚语言学会议于2007年在印度浦那德干学院研究生研院(Deccan College Post-Graduate & Research Institute)召开(第二届会议于1978年12月19-21日在印度迈索尔举行)。这次会议由G.van Driem发起,K.S.Nagaraja组织。虽然会议规模不大,但是却把新老学者召集在一起,包括研究蒙达语、卡西语和尼科巴语的印度学者,以及在泰国、印度、中国、缅甸和马来西亚工作的东南亚学者和西方学者。第四届和第五届会议分别于2009年和2013年在曼谷和堪培拉举行。2011年原计划在曼谷的会议由于突发洪水而取消。每届会议的内容都相当广泛,从分类研究到具体语言的语法研究都有涉及。这些成果的出现,标志着南亚语言研究已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阶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