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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女性诗文集在东亚的环流(5)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张伯伟 参加讨论

    五、馈赠
    东亚民间的书籍互赠,可谓由来已久。文人交往,总是期待“以文会友”,书籍互赠是不可少的。不过,在明清时代以前,主要是中国人向周边国家和地区的人赠送书籍,回赠的情况较少。赠送的书籍在被阅读之后,也往往会产生一连串的反应,结成文学史上的成果。如许筠《世说删补注解序》云:
    刘说(指《世说》)、何良俊书(指《语林》)行于东也久矣,而独所谓《删补》者未之睹焉,曾于弇州《文部》中见其序,尝欲购得全书,顾未之果。丙午春,朱太史之蕃奉诏东临……将别,出数种书以赠,则是书居其一也。不佞感太史殊世之眷,获平生欲见之书……因博攻典籍,加以注解,虽未逮孝标之详核,亦不失为忠臣也。使元美知之,则必将鼓掌于冥冥中以为愉快焉。(60)
    可知王世贞《世说新语删补》由朱之蕃在丙午年(1606)赠送许筠,筠为注释。尽管此书不传,但由于他的注解,促使了《世说新语删补》较之于刘义庆的原作更为流行,是可以推而想之的。许筠之善为文章,与他对《世说》的深入探究也是密切相关的。(61)而朝鲜人向中国人赠送女性作品,也是从许筠开始的。
    吴明济曾在许筠等人的大力帮助下,编成《朝鲜诗选》。其书尚未编讫,吴氏中途回国,就携带了兰雪轩诗(很可能就是他所说的“得其妹氏诗二百篇”),“长安缙绅先生闻之,皆愿见东海诗人咏及许妹氏游仙诸篇”(62)。所以,中国人到朝鲜,一有机会便主动索取。万历三十四年,明廷以翰林修撰朱之蕃为正使、梁有年为副使颁诏朝鲜,此前已闻兰雪轩之名(这应该得自于《朝鲜诗选》),故与许筠见面之初便询问兰雪轩诗,筠“即以诗卷进,上使讽而嗟赏……两使求石峰书,余适有《玉楼文》两件,分进之”(63)。石峰为韩濩(1543-1605)之号,其书法为海东名笔,颇为当时中国人看重。《玉楼文》即兰雪轩之《广寒殿白玉楼上梁文》,书于万历三十三年(1605)仲夏,几乎是韩石峰临终之笔。许筠赠送朱、梁二使的,当为该书法之刻本。朱、梁二人读完兰雪轩诗,分别为其集作序题辞,予以由衷赞美和高度表彰。回国后还继续为之揄扬,正如钱谦益所说,“金陵朱状元奉使东国,得其集以归,遂盛传于中夏”(64)。后人出使朝鲜,更是频繁索取其集。许筠《己酉西行记》载万历三十七年(1609)五月使臣刘实等人索书事云:
    徐明来言,在北京见陶庶子龄,言曾见朱宫谕之蕃,道东国有许某者,其姊氏诗冠绝天下,你之彼,须求其集以来。都监乃斯人也,有集在否?余即出橐中一部以给。
    徐相公曰:“《兰雪轩集》刘公亦欲得之,俺亦请一件也。”余只余一卷,出给之,令致于使。其一件该给徐者,约于京。田、杨亦请之,俱以京为期。(65)
    天启二年(1622)梁之垣出使朝鲜,向李廷龟(1564-1635)索要《兰雪轩集》,李氏《答梁监军之垣书》云:“《兰雪斋诗》果有之云,而家不曾贮,闻板本在远郡,从当印来。”(66)直至肃宗四年(康熙十七年,1678),清使“求观东国文籍,赍去石洲、挹翠、荷谷、玉峰、兰雪、圃隐等集”(67),也仍然没有忘记兰雪轩诗。
    而当许筠作为朝鲜使臣出使中国的时候,他也将《兰雪轩集》作为礼品赠送。光海君六年(1614),许筠以千秋兼谢恩正使身份赴中国,金中清(1566-1629)为书状官,撰有《朝天录》,就记载了许筠赠送其姊氏诗集的事:六月十五日,行经辽阳,将兰雪诗集赠送当地官员;六月二十七日,行经小凌河附近,将兰雪轩诗赠送方初阳;七月十日,至永平府,将兰雪轩诗赠送白翰林;十一月十日,筠七月以重赂请白翰林为兰雪轩集作序,至此已撰毕。(68)以上记载未必没有遗漏,但已经不难看出许筠向中国人慷慨赠送其姊氏诗之不遗余力。
    洪大容(1731-1783)于英祖四十一年(乾隆三十年,1765)以随员身份到北京,认识了潘庭筠等人,在笔谈间曾触及到女性诗文创作的问题,潘夫人能诗,故极力表彰女性的文学天才。洪大容保守,力言“行修闺范,是乃妇人事。若修饰文藻,以诗得名,终非正道”(69)。然而此后李德懋致潘庭筠书,则主动索取:
    前因湛轩闻先生贤阁湘夫人有《旧月楼集》,闺庭之内,载唱载和,真稀世之乐事。诗品与桐城方夫人、会稽徐昭华何如也?似有刊本,愿赐一通,留为永宝。(70)
    不仅表现出艳羡之情,而且关注其诗风格,同时提及方夫人(维仪)和徐昭华,前者编有《古今宫闺诗史》,后者为毛奇龄女弟子,皆甚有名气,故李德懋乃援以为比。至于“留为永宝”云云,即便有恭维因素在,至少还是很中听的,想必潘庭筠也会乐于奉送。
    东亚女性诗文的流传,其输入方式有时还是非直接的。比如安南的女性创作传入朝鲜,是两国使臣在北京酬唱时附带发生的。李恒福(1556-1618)《书李参议睟光朝天诗后》云:
    幼从申君所得见权参判叔强朝京时帖,与安南使者武佐酬唱者居多,而且附本国闺秀送武佐之作数十篇,如淳于莺莺、褚玉兰、徐媪,皆清健豪爽,能弁髦宫掖艳冶之习,盖亦骎骎乎古烈士击筑之遗音欤?申次韶以为二征之余烈,信哉!(71)
    这段文字,后来还被李德懋引用到其《清脾录》中,与他对中国、朝鲜女性创作的评论相结合,构成了一幅东亚女性文学创作的剪影。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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