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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原向高峰的探索与跨越(2)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作家网 newdu 参加讨论

    张清华:
    “文学陕军”这个名字一直在沿用,从行政管理或者是从地方的党政部门角度这么叫,但从文化地理的角度,我不赞赏这种叫法。我觉得叫“文学陕军”可能会矮化各位诗人。每一个用汉语写作的诗人,他的身份都是多重的,很难用一种身份来框定,他们都是我们汉语写作的诗人,但是地域文化会对他的文化身份有内在的,或无意识层面的影响。
    如果从文化地理的角度来看,陕西诗人有一个特点,我把它概括为两面性:一个是正道,另一个方面是颓痞。类似于贾平凹《废都》里面所表达的文化精神,就是正大精神与颓废精神奇妙结合在一起,这种正大和颓废在伊沙身上也非常奇妙地结合着。我觉得伊沙的诗歌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陕西,或者说在西安居住的知识分子、诗人的一种非常内在的心态,这种心态就是他背负着久远的传统,脚下立足着深厚的土地,但是他觉得荒诞,在当代这样一种非常奇特的文化处境下,这是知识分子不由自主的表达。当然,我这么说,有我个人的想象。
    秦巴子的诗是关于知识分子心灵的小史。他在上世纪90年代发表的几首诗非常深邃成熟,《雕塑家》是我读到的最棒的一幅精神自画像,这个作品与那个时代构成奇妙的对话关系。因为90年代初,精神上的压抑、荒诞感和颓痞感是人所共有的,那么一个好的诗人就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把它写出来。秦巴子后期的《小春天》与《不得缺席》是写某些大家司空见惯的场景,就是所谓的形式主义。这两首诗无论从诗歌本身的难度,还是它的艺术含量,可能没法跟前期比,但是我并不把这个理解为一个诗人写作能力的衰退,而是把它理解为一个诗人和自己所处的时代的共生关系与对话关系。我觉得它仍然是有效的,是非常有意思的写作。
    三色堇的写作带着个人的才华和禀赋。我觉得她的诗歌特别接近两个女诗人,一个是萨福,另一个是李清照。她的诗歌,从原始的、苍茫的、特别宽广的、幽深的这样一种意境,从对词语的神秘的收集能力与趋浅能力来讲,我觉得她特别像萨福。从她营造的大唐意象或者说一种大唐的古意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她特别像李清照。她是一个有自己文化身份的诗人,其文化身份可能并不是在女性层面上生成的,但是却贯穿在文本的每个细节中。她对长安、对长安周围的整个山水的描绘,就是她身上的自然性和她带有宋晚时期特色的凄美的营造,类似于李清照的一种思索。
    宋 逖:
    我最近一直在读阎安的诗集《整理石头》,阎安的30年诗歌探索深入到了诗歌的另外的维度。从《与蜘蛛同在的大地》的那种潜意识性质的深度诗歌意志,到他的代表作《玩具城》的乌托邦性质的预言所展现的“所有事物的后背”,以及这部《整理石头》,诗歌的信仰在此中体现出的是什么?阎安的诗歌流变在30多年的“灵魂整理”后,最近我突然意识到,他诗歌中体现的一些“元气”,已经成为当代陕西诗歌一部分领域中承上启下的元素和路标。在阅读黄海这些更年轻一代诗人的时候,这样的感觉越发强烈。阎安诗歌中出现的某些基调和元气性的东西,在后来的诗人中也会以变调和变奏的方式重新出现。比如阎安笔下的陕北和黄海的《神木县》里那种一脉相通的来自陕北大地的悲悯,那种含混的但是深入灵魂骨髓的东西,那种被阎安本人在早年比喻为“蜘蛛”或“石头”的象征,正是陕北诗歌的根,正是对苍白的诗歌现状的一次“重症监护”。
    这次读阎安的诗歌,我感触最深的一点是阎安所营建的诗歌的“气场乌托邦”。但是它仅仅是气场吗?实质是一种眺望的启程,向故国的出发。诗歌就是这样一种找回乡愁或信仰,实质上找回元气之本初心的“修正”,一种“重症监护”。同样,对于和阎安同时出现的那一批先驱性质的诗人,即“陕北”这一诗歌“地址”为我们贡献的代言性质的诗人,比如早期的“谣曲王”李岩、伊沙、沉奇、李震、赵琼、秦巴子,“小提琴诗人”尚飞鹏、小宗等,是当代陕军诗歌的宝贵财富。现在诗人的创作正是在延续这一诗学传统。
    对于黄海而言,诗歌或许就是“在两座医院之间”的一次“重症监护”。在他的诗歌中出现的诗歌的地点是如此“重口味”,是如此的“等待的那一天没有到来”,也是如此的和他的前代诗人一样给予当代诗歌以“陕北的观察力”。这种在秦岭之北的诗歌,这种“把故乡的赤土炼成铁”的诗歌,让我不由得想起前几年看过的一部韩国电影《黄海》。几乎是相同的冷酷的基调,诗歌的维度在口语诗里被重新发现。黄海的诗歌定位如此震惊着我,这是陕西诗歌的新的异声。
    我不知道黄海的职业和个人背景。但是在他的诗歌中出现的如“重症监护”般的观察力和凝望让我震惊。当代汉语诗歌确实是需要来一次“重症监护”。生于上世纪70年代后期的诗人黄海的诗歌就是这样来写故乡,来“寻找自己消失的房子”。他的《纬二街》初读有点韩东或伊沙的气质,但是你深入进去则是一片更深不可测的现实之海:含混、隐晦。在黄海诗歌的“两所医院”之间出现的是现实之中还是诗歌之中的病人?我们无法确知。他的那首《暴雨之诗》结尾的“小便”场景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年伊沙的《车过黄河》。但是几乎二三十年过去了,在诗歌中的描述到底要击中的是什么样的诗歌或非诗歌的要点呢?在这首诗歌里,“雨越下越大”,而时代被彻底停滞了,“漆黑一片的大地,只能听到雨声”。黄海的诗歌就这样从现实中衍变着荒谬感。
    《神木县》是一首差一点被我忽略的诗歌。这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诗人给今天的陕北写的圣歌或殇歌。在黄海看来,诗歌或未来几乎都是一双无法捕捉到的灰色海鸥。“陕北的大地,被掏空的身体,蜂窝煤球一样”。黄海的诗歌在“路政和交警”之间,在“异地车牌和口音”之间,在南方和北方之间看到超现实,但是看不到未来。“神木县,我看你,少数的人相安无事。”这样当下时代的神木县志,该有多少人为之凝望、为之哀歌、为之返回故乡,或者为之让灵魂“路上的轮胎发烫”呢?
    在对黄海的诗歌进行一次非“重症监护”性质的解读后,我想再次说的是,诗歌创作并不是简单的“把花朵还给春天”。诗歌创作是一种出生入死、起死回生的“重症监护”般的灵魂之战。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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