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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句法、重音、语调相互作用的语法效应(10)


    上述各例都没有“次序可解性”,都不能构成连动式。注意:我们说它们没有次序可解性是说在没有特殊标记的情况下,它们不能被理解为一个句子,遑论连动式!然而,一旦有了次序标记,它们不是不能被理解。譬如:
    (26)a.在切西瓜的时候长了五岁(神话电影里面的故事)。
    b.喝酒的时候才有思想。
    c.开飞机崴脚的时候生小孩,这简直是笑话。
    d.他吃鸡和吃西瓜的时候吃了一个大亏。
    显然,我们说例(25)中的句子“没有次序可解性”,只能说它们表面没有“次序的可解性”,如果加入次序标记(如“的时候、的方式、是为了”等等),它们就“有次序”,且可被理解了。这就是说,“没有次序可解性”不等于“不可能有次序”。这从反面告诉我们:连动式次序表现出的是一种“无标记”的 次序。因此我们可以说:无标记的无次序VP组合,不能进入连动式。事实上,无标记的无次序组合,是不可解(不合法)的。
    (27)a.*切西瓜长了五岁
    b.*喝酒有思想
    c.*开飞机崴脚生小孩
    d.*吃鸡吃西瓜吃亏
    无次序的VP加入次序标记以后就合法的事实,提醒我们深入思考这里“次序”的实质是什么。这里的事实告诉我们:“次序”的本质属性是“语法”。连动的语义次序实际反映的就是语法结构。具言之,即:
    (28)a.大家都到桥上看热闹。(两种句法解读(17):1.到桥上=方式;2.看热闹=目的)
    b.八戒推门进屋看见一个妖怪。(三种句法解读(18):1.推门和进屋=方式;2.推门和进屋=时间;3.推门=时间、进屋=方式)
    用自然次序代替次序标记,这是连动式的语法条件。这一点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出来:凡是连动式中VP之间的语义关系,均可解读(interpret)为句法关系,而并不是所有带有句法标记的VP之间的同样语义关系(表工具、方式、目的等)都能变成连动式(因为离开了标记,次序关系就不存在)。可见,连动关系没有超出语法关系,超出语法的关系,就不能连动。(19)这一事实告诉我们:连动式不过是某类主从结构中的一个(VP自然标序的)子类。一言以蔽之,连动式的语义条件反映的是句法结构的语义关系。因此,“次序的可解性”的“次序”,不一定限于时间的先后。“收工吹哨子”具有次序可解性(收工时候吹哨子=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的次序),“吹哨子收工”同样具有“次序可解性”(用吹哨子的方式收工/吹哨子的目的是为了收工)。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