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语言学”和“‘文学’学” “语言学”和“‘文学’学”隔膜很深,“‘文学’学”和“语言学”距离很远。 近代科学以来,学科分化越来越精密,“语言学”和“‘文学’学”渐行渐远。大约是术业有专攻的缘故,学问越“大”往往其研究就越假,研究越“精”常常其学问就越大。2010年前后,语言学家陆俭明、刘丹青等向教育部、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提议建立“语言学”一级学科①,以期与国际接轨。但是,据说“‘文学’学”家们反对那个提议,认为学科也要符合国情。201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公布学科新目录,“语言学”依然作为“文学”下面的二级学科。 把“语言学”和“‘文学’学”拉上同一条船,挤撮成一对鸳鸯,未必真能成事。近百年来,众多“‘文学’家”中能够谈一点语言学的大概主要有鲁迅和林语堂。林语堂是德国莱比锡大学语言学博士,回国后原本打算在语言学领域大显身手,岂料中国的学术环境太过“土气”(他的“小学”功底也常常受“语言学家”们耻笑),他一个洋博士呼吸不畅,只好转行做了文学家。当然,林语堂还扎扎实实编过几部汉英辞典,不可小觑。鲁迅弃医从文以后,成长为一名优秀的作家。鲁迅在文章里提过他有好几位老师,章太炎就是其一。鲁迅曾一顾茅庐免费听了次《说文》,从此也算是章氏“弟子”学过“小学”。在《门外文谈》里,鲁迅说“再好一点的是用罗马字拼法,研究得最精的是赵元任先生罢,我不大明白”②。其实,创制字母文字还算不上什么,像赵元任那样的方言、音韵研究才更像语言学。“‘文学’学”家(研究文学的学者)们很少有人敢自比“‘文学’家”(创作文学的艺术家)鲁迅和林语堂(至少鲁迅同时还是“‘文学’学”家)。就这样,“语言学”和“‘文学’学”隔膜了近百年,在它们二者之间很难找到契合点、共同语言。 “‘文学’学”上有不少的谜,20世纪30年代的大众语运动就是其一。不过呢,好在它正处在“‘文学’学”和“语言学”的契合点上,在语言学上它可不是个什么谜。“‘文学’学”实在是拗口,在下文中,笔者将使用诸如“文学研究”一类的表述。在此之前不费拗口,只是为了和“语言学”相对而称。当然,也有个别学者认为文学也谈不上“研究”,更多的是一种“评说”,或者叫“评论”,例如,期刊《文学研究》于1959年更为现名《文学评论》。有个别学者为了显示精英意识喜欢用“文学批评”一词,使得汉语语境下的“小老百姓”对此有点紧张并且讳莫如深。也有个别学者主张“文学批评”包含于“文学评论”之中,二者内涵不同。但是,笔者倾向于认为文学谈得上“研究”,不然的话,诸如“中国现当代文学”作为一种“学科”那就有点儿儿戏了。在文学研究领域,关于“大众语运动”的话学者们说过不少,但从来就没说明白过,甚至越说越糊涂,简直就是个烂泥塘。相反,在语言学领域,对于它学者们解释的相当少,似乎不太值得说,大概是因为它太浅陋吧,它最多也不过是半截小溪,更不曾源远流长过。 现今,“学院式的语言学家”们很少涉入文学研究;但是,对于“大众语运动”来说,它还真的需要做一番“纯而又纯的语言学”研究。近年来,笔者一直在从事“民国语言学史”研究,为“大众语运动”写上一笔也算是尽了笔者的本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