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结语 我们可以根据月令文献在发展演变过程中所呈现的基本特征,将月令文体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月令文体,其特征是以月系事,于时序之下详述当月物与事。从《夏小正》、《礼记·月令》,再到后世农书,均符合此体例。狭义的月令文体,以《礼记·月令》、《淮南子·时则训》、《吕氏春秋·十二纪》为代表,是比较完整的阴阳家所传文本,以月系事,格式整饬,有明晰的五行四时观,以物候天文为独有的话语资源,以阴阳学家及齐学学者为言说主体,以“天子”为言说对象,有着较强的训诫意味,其主要话语资源来自以《夏小正》为代表的、上古巫祝所掌握的原始天学知识。 一种文体的发展过程,绝不能与观念、知识、功能割裂而论。《月令》作为一份阴阳家的文本,体现出一套自成体系的独特世界观。究其知识观念的来源,可以追溯到殷商或者更早的四方祭祀活动。掌管祭祀的巫觋,其知识的本质在于“识物”,包括识别天象物候、地理方物等,并依据这些知识指导人事活动。在商周代际,巫觋被吸收进了史职体系,他们所掌握的庞杂知识直到战国时期仍体现出暖昧难分的痕迹。传世的几种月令文献,体现出战国阴阳家对巫史知识资源的继承;它们独特的文体形态,则展现了上古天学知识、观念、制度相互生成的关系。 《月令》与它之前的同类文献相比,最大的区别表面上看是文体形态的成熟,但归根溯源,是言说主体与言说对象的变化,导致它并不仅仅是停留在知识文献的层面,而是成为了一份具有明确的言说目的以及训诫功能的文本。因此,《月令》的写定是一个深具文化意义的过程,从中我们可以窥见先商到战国这段时期,知识观念的变迁以及社会阶层的变动,是如何推动着文体的发展。 【点击查看全文】PDF格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