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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当代语言接触与外来词(4)

http://www.newdu.com 2018-05-24 华语桥 史有为 参加讨论

    2. 日语却不是这样:它基本上是个多音节语;一般音节的音长较短;因此其语速也较汉语为快(平均每分钟310个音节);它虽然也没有复辅音和塞音尾,但因其音节的音长短、语速快,而得到补足,因而在吸收欧美语言时不显得力不从心;它较早就使用拼音文字性质的假名,并同汉字混合使用。这些都为日语引进外来语创造了有利条件。我们还可以稍稍具体地观察一下日语的情况:
    (1) 它从古代开始就几乎全面地吸收汉语词汇和汉字,而在明治维新后又越来越加速地用音译方法吸收西方语言的词汇,几乎没有从音译改换成意译的情况,相反却存在大量的放弃或近乎放弃意译形式改换音译形式的现象。比如已经完全使用ビ-ル(beer),不再使用“麦酒”;一般使用スポ-ツ(sports),而很少再使用“体育”;使用セックス(sex),很少再用“性”;喜欢用バレ-(volleyball),而很难再看到用“排球”;几乎都使用ボ-ナス(bonus),而不再使用“赏与金、慰劳金”;普遍使用グル-プ(group),而不再使用“集团”;喜欢用ニュ-ス(news),而极少再用“消息、新闻、报知”;使用上エアコン(air condition),而把“空气调节器、空调”放弃了。有的则新老分工负责,成为一组同义词。比如用ホテル(hotel)表示西洋风味的旅馆,而传统的“旅馆”和“宿屋”,一般都在小城镇或老区,甚至在僻静乡下才能看得到。
    (2) 一般的语言在语法层面引进外来成分是很少见的。但是我们注意到,最近日本越来越多地引进英语的冠词the,使用“ザ”这个成分,例如:
    ストップ·ザ·中学犯罪对策本部(机构名)
    ザ·ダイヤモンド(横滨一企业名)
    ザ·ゲンダイ(日本一外来语词典名)
    ザ·未公开&里侧&名场面 (日本テレビ98.5.31.一节目名)
    ザ·おケイコ对决(杂志标题)
    日本シリ-ズ  ザ·对决(电视标题)
    ザ·温泉(SUN TV节目标题)
    ザ·バ-グン(见于大阪天神桥通)
    ザ·セ-ル(日本テレビ的一广告节目)
    ストップ!ザ·野菜不足(青粒会社广告标题语)
    风神阵太鼓公演/ザ·祭り~心·里归り~(大阪千里中央广告)
    ストップ·ザ·传线(日本一女袜广告)
    3. 最近英国戴安娜(Diana)公主之死,使全世界都频繁接触到一个并不很新的概念:paparazzo/paparazzi,日本在出事的当天就向全国介绍了这个词,马上就用片假名パパラッチ输入了。可是跟英语关系很近的香港,却不用这个外语词,它使用了“狗仔队”这个固有词,中国大陆也只是使用“猎奇摄影者”和“跟踪/追踪戴安娜的摄影师”这类短语。这以后香港又继续讨论,该词应译成“跟屁虫”好,还是译成“牛虻”或“蚂蟥”好,而这些都是意译的形式。看来,这都不是偶然的。
    这些都说明了中日两种语言及其人民各自有着很不相同的性格:汉语是一种自足意识很强的、比较保守(非贬斥意义上)的语言。中国人的心理深层是一种音节有理化/意化的文化,是一种在语词层面上分解认知倾向较强的文化,很不容易改变为西方那种音节基本非意化的心理。而日语则是一种兼容性很强的、比较开放的语言,日本人似乎具有较强的兼收并蓄和较强的整体认知的深层心理。因此,前者外来词必然不易安家落户,也就不可能太多;后者的外来词必然很容易生根发芽,也就会有现在的外来语铺天盖地。
    4. 因此问题也许不应该局限于外来词,而应该这样提出问题:在语言和文化交流/接触中,体现当代新科技、新文化、新生活的外来概念是否被吸收了?这些外来概念又是怎样被吸收的?是以什么速度吸收进来的?
    因为外来词的真正作用在于两个方面:一是吸收异文化、新概念,补充本民族语言自身,促进本民族社会及文化的发展,二是促进不同民族更方便的交流。然而从前者来看,意译当然同样可以引进外来概念或新的科学概念,可以促进本民族的发展,但是这样的引进就很可能只在少部分人手中掌握,引进的速度也就不得不放慢。而字母音译就完全相反,日本最近的外来语浪潮就可见一斑。此外,汉语中意译词的形式往往不能很快稳定下来,一个合适的意译词常常要经过一段时期的多次反复才能找到(如republic:民主→共和;telegram:电气通标→电报;newspaper:新闻纸→报纸),有时候甚至只能用几个意译词来分别代替(如communication:交通,交流,交际,通信,)。从后者来看,意译词很难再同外语原词相联系,因此,在同外国人交流时,意译词成了另一种障碍。而在英语、法语、德语之间,彼此的外来词词形十分接近,很容易交流,甚至在日本语中,只要掌握英语来源外来语的转写或对应规则,日文片假名词也是比汉语容易转换成英语原文的。
    意译和音译在任何语言中都存在,它们是吸收外来概念的两种必备的手段,我们不能未经深思熟虑就轻易放弃其中任何一种。重要的是在二者之间如何保持合适的张力,让语言既保持自身的稳定与特性,又享受外来文化带来的利益。
    (二) 语言政策以及外语状况。语言政策包括对本族语言和对外国语两个方面。外国语的状况是语言政策导致的。大致有四方面:学不学外语;学什么外语;外语学到什么程度;用不用外语。现在综合说明如下:
    1. 1949年以前,中国是以英语作为中学和大学的第一外语的。1949年后,由于政治上的大变动使得行政当局的语言政策有了大幅度的改变:政治上的向俄国“一边倒”也导致外语教育一律转向俄语教育;取消小学和初中外语教育使得外语水平大幅度地滑落;同时,又提倡语言的纯洁化,摒弃可要可不要的外来词,使绝大多数外来概念都转而采用意译方式引进。60年代开始,中苏交恶,俄语教育开始在中国衰落,英语逐步恢复。紧接而来的却是包括“四清”(正式的名称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和“文革”在内的长达12年的两次社会大动荡,学校甚至停课关门,更不用说“可有可无”的外语教育了。这种大起大落,无疑影响着全社会,影响着至少三代人同外语的联系。我们很高兴,这种情况在“文革”以后有了根本性的变化。
    2. 1989年亚洲运动会时,为了表示城市国际化,北京曾经出现路名牌用中英两种文字书写的情况,但是,这一措施立即遭到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中某些人的强烈反对,结果只能放弃。这种情况当然对外来词的进入会发生相当消极的影响。可见在语言问题上开放和国际化同样是非常不容易的。
    3. 中国的文盲率是很高的,据最近的调查,1998年时大陆15岁以上的文盲率仍接近12%,有1亿4千万人,比日本人口还多。而外语教育的普及率更低,1949年以前只有少数大城市有条件在少数小学(高小)以及初中开设英语课,一般只在高中形式上设置英语课,而质量是谈不上的。49年以后取消了在小学、初中的外语课,并在高中、大学改学俄语,英语教师一律改行学俄语教俄语,这使得外语教育质量急速下降。同时,49年后一直到“文革”结束,国内自由使用外语的机会几乎没有。以前大学里普遍使用外语上课或采用外国原版教材上课,49年后都取消了。外国的资料在“文革”前很少看到,自由的国际交流更谈不上。这一方面同中国政府的政策和政治波动有关,另一方面也同西方国家对中国实行封锁政策有关。这种情况只有在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后才有彻底的转变,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外语局面的改变也非一朝一夕能够奏效。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大学和中学外语的实际水平是很不一样的。再加上文盲为数众多,要达到日本那样的外语教育普及率还是一个十分艰巨和漫长的过程。显然,在外语教育和外语掌握的局面彻底改变之前,音译外来词的输入是不容过分乐观的。因此,语言政策,外语教育的广度和深度,外语使用的范围和频率,无疑是外来词的重要制约因素之一,同时也是制约国际交流的重要因素之一。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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