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丌(亓)”与“其”并无功能上的区别。 同一简、同一句子两者时或同见,而且这种同见不局限于一两种文献。阜阳简《诗经》15:“其实七也,求我庶土,迨亓(其)口口。”《三号墓医书简·十问》44—45:“讳亓(其)名而匿其绋(体),亓(其)使甚多而无宾礼。”《周易卷后佚书·二三子问》003上:“知(智)者不能察其变,辩者不能察亓(其)美,至巧不能象亓(其)文。”《周易卷后佚书·二三子问》036上:“《卦》曰:‘奂(涣)其肝(汗),大号。’孔子曰:奂(涣),大美也。肝,言亓(其)内,亓(其)内大美,亓(其)(整理者直接作‘其’)外必有大声问(闻)。” (二)从大体上看,在秦系与六国文字中“丌(亓)”与“其”两者的使用习惯正好相反,呈现出明显的地域特色。汤余惠主编《战国文字编》(40)、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战国文字声系》“丌”字下均未收秦系文字。这一特点在秦、楚简帛文字系统中表现得尤其明显。少量的例外显示了相互之间的影响,而这些例外又比较集中,可能有着特殊的原因。作为表声构件,两者的使用也大致具有地域特点。如“期”,楚简常从“丌”,而秦简25例从“其”。“旗”,睡虎地简中的1例也从“其”。 部分传世文献中比较集中出现的“亓”可能也与地域特点相关。《穆天子传》出土于魏地,墨子长期居鲁,均为东方六国之地。《说文解字叙》说孔子书六经用古文,鲁恭王坏孔子宅所得的壁中书也为古文,与此类似。银雀山汉简中高频率的“亓”也可能正是这种特点的遗存。 (三)虽然从总体上讲,西汉早期简帛文字继承的是秦文字的传统,但是从“亓”的使用来看,明显也有六国文字的遗留。(41)而且在西汉早期简帛文献中的实际使用情况并不一致。不同文献中“亓”与“其”的使用比例参差不齐。马王堆简帛中“亓”的数量大大超过“其”,银雀山简则大致持平,阜阳简、张家山简则只有少量的“亓”。从马王堆材料来看,在不同类型的文献中使用频率差异巨大。其复杂的使用情况可能跟文献的内容性质、抄写范本的状况、抄写时代、个人书写习惯、避复等都有一定程度的关系,也有一些地方似乎是比较随意的选择。这些仅凭一个字的使用习惯难以得出明确的结论,尚待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