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任访秋致胡适信札一通 适之吾师道席: 忆自民国二十五年夏,在北平东站送吾师出国后,不觉已十一个年头了。在这些年中,焜对吾师之行止,无时不在关怀中。对吾师的出处举措,虽时时听到社会人士的非难与攻讦,然焜深深知吾师为国家,为民族,为教育,为学术的一片苦心,故常以个人之所了解于吾师者,代为辩解。焜之学虽不足以完全了解吾师,然二十年来,熟读吾师之书,嗣后又忝列于门墙之末,亲炙教诲,故对吾师之学术持守,自信尚能粗知其本末大略。至焜个人十年来之情形,也可以略述一二。忆自二十五年离北大后,即又回洛师任教。廿九年春,应河大之聘,担任“中国文学史”、“中国文学批评史”及“现代文学”等科目。时光如流,迄今已近八载。在此期间,计写成《子产》、《中国文学史散论》、《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国文学批评史》等稿。《子产》与《现代文学史》(上卷),都是在南阳印的。因正当中原事变的时候,报馆迁移,仓促印出,焜时远在伏牛山中,未及亲校,致错误百出,而尤其是《中国现代文学史》,连《自序》也被丢掉了。及至胜利后,此部书在乱杂中也损失了一大部分。将来如有机会,当设法再版。至上部稿子写时,为行文方便计,仿梁任公先生《清代学术概论》例,于业师吾直称其名,吾师知此,就可以不致见怪了。《子产》可以说是“传记文学”一科的试作。《中国文学史散论》乃系文学史一类文字的杂荟。今将此三书奉上,仍盼吾师本往日教诲不倦的态度,严加斧正也。 从吾先生现长河大,彼今春来此后,焜即以吾师之起居相询,得悉吾师道体甚健,精神亦好,心中深为欣慰!回忆自去年阅报,知吾师回国任北大校长后,即想奉函问候,然又想吾师以责任綦重,公事纷繁,不愿再分吾师之时间。及最近接研究院同学商鸿逵兄函,知彼于纪念孟心史先生冥寿席次,得晤吾师。吾师对焜颇为关怀,故特为奉函,用释系念。专此,敬祝道体康健! 受业 任维焜 拜 六、五 按:此封信札原载于耿云志主编:《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手稿本)第26册,黄山书社1994年版,第165-169页。所用信纸为“师友出版社用笺”。此封书信《任访秋文集》未收。该书信写于1947年6月5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