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桐城派各种文章选本提供了层层约选的赠序文选可供学习,但不能局限于此,需要读者由约之博,由点及面,不断扩大阅读范围,从选本入,又须从选本出,既要精读原典,又须泛览别集,最终融汇贯通。姚永朴已经认识到专读选本的弊端:“选本之佳者,即分撮其英华,又合论其同异,故于初学为便。然不阅专集,终不能窥全豹,譬如尝鼎一脔,安得自诩知味?且彼操选政者,亦自阅专集而来,若吾人但知选本,而不求诸专集,究恐难浃洽贯串。”(30) 总之,桐城派文家通过文章选本与文论著作,为研阅赠序原典提供了理论依据与实践指导,这些或浅或深、或晦或显的短评长论,不仅对赠序体研究颇有价值,从整个文章学研究领域看也不乏真知灼见。 桐城派通过一代代学人溯源辨体、选文定篇,最终确立赠序文体,其赠序体理论与实践产生不小的影响。吴曾祺《涵芬楼文谈》“赠序类第五”细分赠序为五目,依次为“序”、“寿序”、“引”、“说”、“附录”,这种从题面与形式上的创新分类,仍难免桐城派赠序理论的影响。现当代学者整理古人别集,往往把赠序类文章归类编次,寿序附于其后,亦见桐城派文章选本编次的痕迹。 吴承学先生指出:“以‘辨体’为‘先’是中国古代文学批评与文学创作的传统和首要的原则。”“‘先’,不仅是时间和逻辑上的,也是价值观上的。‘大体’、‘体制’、‘辨体’,主要的功能和目的在于‘划界限’和‘比高下’,即通过对某一体裁、文类或文体一定的内在质的规定性的把握,划分各种体裁、文类或文体之间的内外界限,划分各种体裁、文类或文体内部的源流正变的界定,并分别赋予高下优劣的价值判断和价值评价。”(31)桐城派古文家对赠序文体进行了合理的溯源与科学的界定,并通过选本确立了文体典范,在诗话、文话中进一步对赠序文体的写作进行了规范,达到了“辨体”的基本目的,具备了深刻的学术价值,对文体学学科建设作出了贡献。 【点击查看全文】桐城派与赠序文体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