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傒斯是泰定四年会试考官,于铁崖可谓有师生之谊。又据《铁崖文集》卷5《祭揭曼硕先生文》,杨维祯仰慕揭傒斯,曾撰文祭奠。揭云承其祖父之家学,亦擅长书法,杨维祯与之可谓气味相投,两人交好在情理之中。 综上所述,就内容而言,《兵火帖》(或者说《致松月轩主者手札》)的真实性毋庸置疑,而且是目前所知尚存于世的杨维祯撰书最晚的墨迹。但是非常遗憾,徐邦达没能提供《兵火帖》原件图像。笔者根据其释文比对截玉轩藏本,发现徐邦达所见墨迹,保存不如后者,最为明显的,徐先生抄录时标注的阙字或疑似之字,在截玉轩藏本中皆较清晰。故此附上截玉轩藏本图像(见下页),并重加新式标点,录释如下: 自兵火后,故人都如隔世。别来契阔,邈不相闻。乙巳到莒城,迤逦到太湖盛宅。满拟过南浔诸使门,吊死问小,舟到盛港,而风辄引之返也,迨今怅然。 徐捴驰书来,甚慰耿耿怀,兼有土物之惠,珍重睠睠,予恩意无以为喻。《松月记》久已脱稿,必欲老夫亲笔登卷。今日平旦,肺气不壅,眼亦不花。女郎洗砚劝书,急展缥卷。客来,皆称老铁秋来得意之帖。先府君墓文,则付之小儿,副墨录去。中秋前后,想松月清凉界中,不妨补亲笔也。立秋三日,抱遗老人杨桢顿首。松月轩主者。 丁、赵两生无一字附便伻来,当为余诘其故。揭别驾、曾贰尹侍次,幸道谢。 根据徐邦达提供的释文按语与截玉轩藏本比对,笔者发现两本有明显差异: 差异之一,题款与印章不同。徐邦达先生所见墨迹,署名“杨□祯”,钤白文“铁史”、“廉夫”二印;截玉轩藏本则分明署作“杨桢”,仅钤“铁史”一印,且为朱文。 差异之二,历代鉴定收藏者之印章,完全不同。 差异之三,大小不等。徐邦达所见为“纵二八厘米,横五二·七厘米”,截玉轩藏本为“纵二七·五厘米,横五七厘米”。 凡此种种,足以证明截玉轩藏本与徐邦达所见,并非同一本。由此可知杨维祯《兵火帖》,或称《致松月轩主者手札》,今存至少有两件。强调这一点,与论定铁崖名字大有关系。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