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在我国东北,满—通古斯语族主要有满族、锡伯族、赫哲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这几个民族文化发展不一,但萨满教及萨满文化都在其文化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满族说部中的“窝车库乌勒本”、赫哲族的“伊玛堪”、鄂伦春族的“摩苏昆”、达斡尔族的“乌钦”,构成了“满—通古斯语族英雄史诗群”或“东北亚史诗带”的主要文学样式。我们从这几个民族的史诗传统、传承人、文本等几个角度来分析萨满文化对史诗传统的影响。 关键词:满—通古斯语族 萨满文化 英雄史诗 母题 一、“满—通古斯语族英雄史诗群”或“东北亚史诗带” 在研究中国史诗版图时有学者提出:中国北方民族主要以长篇英雄史诗见长,形成了一条跨东北三江流域、西北草原戈壁和青藏雪域高原,呈“半月形”分布的“中国北方英雄史诗带”,按照语言系属可以划分为 “三大英雄史诗群”。即满─通古斯语族英雄史诗群、蒙古族英雄史诗群、突厥语族史诗群。[1] 满—通古斯语族是西方或日本人对操满—通古斯语言诸族的泛称。分布在西伯利亚叶尼塞河以东至库页岛,主要分布在勒拿河、黑龙江流域。通常将操通古斯语群的民族称为通古斯北支,将以满洲族为中心的诸民族称为南支,两者总称为“通古斯”。我国境内居住的民族有满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锡伯族,达斡尔语是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的一个独立语言,达斡尔族没有自己的文字,清代主要学习使用满文。但其“乌钦”主要流传在黑龙江省,与满族、锡伯族等满—通古斯语族交往密切,其说唱文学、“莫日根”故事与满—通古斯语族有一定关联,因此也将其纳入到“满—通古斯语族英雄史诗群”的探讨范围内。 多年前,马名超先生提出在满—通古斯语族世代生活的地域存在着“东北亚史诗带”,他认为在“东起江河水域,中经兴安岭层层峰峦,一直延伸到呼伦贝尔草原牧区,包括满族、赫哲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达斡尔族以及蒙古(巴尔虎)族等满族—通古斯语系诸民族古老史诗遗存的修长纽带。在今天世界上十分罕见并处于原始渔猎文化终结期的北方冻土地带,直至今日仍然存留着的如此鲜活而质朴的这类语言艺术‘化石’中,势必包含它远超现有地域疆界和仅只文艺、科学范围的多学科研究价值。”[2] 而我们本文所探讨的满—通古斯语族英雄史诗群不包括蒙古族,在满—通古斯语族中,大多数学者认为锡伯族、鄂温克族没有史诗,马名超却在其著作中提到在20世纪80年代的调查中北京中央民族学院教师巴图孟和整理过的《十五岁的阿拉泰崇保尔夫》,发表时认为是蒙古族的作品,实际上鄂温克族的巴图孟和同志认为它应属鄂温克族的传统长篇叙事诗作品[3],但具体情况尚未进一步调查,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而锡伯族中也有改编自《三国演义》的《三国之歌》,大约300余行[4],这两个民族都有叙事诗的传统,也许随着调查的深入会有新的收获。其他民族的史诗主要包括满族萨满史诗“窝车库乌勒本”、鄂伦春族的“摩苏昆”、赫哲族的“伊玛堪”、达斡尔族的“乌钦”,而这四个民间文类在是否为史诗这一问题上学界争论不一。我们通过研究发现,这几个民族散韵结合的叙事传统,都离不开其原生性宗教萨满教文化的影响。本人将从其传承体系、萨满神话与史诗之间的勾连、传承人等角度分析这几个民族的史诗传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