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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句式的语法意义新解及其启示(4)


    二、句式2的语法意义:以A为本,叠加追补
    句式2的语法意义,有人说是所谓的“补充义”,[2]126这也是不太准确的。因为句式1其实也包含有补充加合的意味。关键是这里的前项A与后项B不是平等的前后加合,而是显示在前项A的基础上的追加,含有叠加、递进的意味。A只是个铺垫,B才是关键,是重点。两者的地位是有主次的,是不平等的。例如:
    (1)除了不厌其烦地上门开导,惠老师还常常带高某参加社区敬老院绿化整治。
    (2)除了与土壤性质有关,还取决于植物根系的形态和分布特征。
    (3)除了言之以理、动之以情,还要以理服人、以情胜人。
    (4)显然,腐败除了人本身的原因以外,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
    (5)除了从商业角度来考虑是否能够赢利之外,同时也要考虑到它的社会影响。(《如何创建优秀企业文化》,《金融时报》2012-5-25)
    (6)除了COD系列以外,又成了BF的fans啦!
    《现代汉语八百词》所说的“排除已知,补充其他”相对比较有道理,但是不够精准。后项B的照应标记性副词主要是表示追加叠加的“还(是/有/要/应)”,此外,还有追加意味稍微弱的,具有“类同/叠加/另外/加合”含义的“也/又/另/均/就”等,只是这类词语出现的概率很低。当然我们也发现了后项B没有出现任何这类照应标记词的例子。这时句子后项追加的语气明显不太强烈,而且不太顺畅。如果添加了“还/也”,则语气就比较顺畅了,因为它满足了句子在语气照应上的需求。例如:
    (7)除了乌龙茶价偏低外,收购任务分配得不合理(还/也)是个问题。
    (8)除了专业知识之外,音乐素养对爱因斯坦创立相对论(还/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综上,句式2的语法意义应该描述为:暂且不论前项A,B在A基础上表示叠加追补义。比较句式2与句式1就会发现:句式1的A与B是前后对立的,是逆向的;而句式2的A与B则是前后叠加的,是顺向的。叠加的结果,如果语义上B比A有所发展,就很容易成了递进。其照应标记词最常见的是“更”或“再”。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AB项前后程度的差异。例如:
    (9)除了不要被那些“程咬金”拦住去路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对申请资料的准备。(豆丁网《美国留学相关专业申请侧重点》)
    (10)除了主宰着南天海外,更是乱世中四大最强者之一。(无极《孤战天下》一八章)
    (11)除了为他叹息之外,内心更增加了对他的想念。(穆青《忆雪垠老师》)
    (12)除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外能挣钱内能宠娇妻,最好,再涉猎一点琴棋书画。
    三、句式3的语法意义:AB并举,双项排他
    句式3,有人说其语法意义表示的是所谓的“选择”义,[2]126这显然是一种误解。我们比较一下下面两组句子:
    (1)a.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新浪博客2007-07-19)
    b.除了刮风,就是下雨。(《现代汉语八百词》126页)
    (2)a.不是你去,就是他去。(自拟)
    b.除了你去,就是他去。(自拟)
    例(1)中的“刮风”与“下雨”可以构成“不是……就是……”句式,或者“除了……就是……”句式。但是两者明显有区别,前者确实属于选择句式,二者必居其一。而例(2)就不是这样了,因为这里的句式,重点不是在于做出什么选择,而且根本不可能进行选择。也就是说,句式3只是告诉了一个事实:暂时撇开A,剩下的只是B,关键是主观上强调没有别的第三者。换言之,在讨论的范围里,只有A与B两项,重点是排他性。而且即使在A与B之间也没有什么选择,而是告诉听话人:在我们所讨论的范围之内,A与B就是全部,不存在任何其他可能性。当然实际情况可能不完全如此,因此,这一类句式往往带有一定的夸张语气。后项的照应标记词为“就是”,便是语气的强调和肯定。因此,句式3的语法意义应该描述为:A与B囊括全部,具有强烈的双项排他义。例如:
    (3)(这鬼地方)除了刮风,就是下雨。
    (4)(当时当地)除了他就是那个女孩。
    (5)(就韩国人使用的汽车而言)韩国人的小汽车除了“大宇”就是“现代”。
    (6)(日常生活)除了上班工作就是做饭。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