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衍生出一系列固定格式的惯用语体。早期的网络流行语虽然看上去比较花哨,但固定格式的惯用语体的出现却是在最近几年。如2008年的“很X很XX”体(很黄很暴力、很好很强大等);2009年的“被XX”体(被就业、被代表等);2010年的“凡客体”(爱……爱……我是……);2011年的“高铁体”(XX真是个奇迹,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咆哮体”(伤不起、有木有等);2012年的“元芳体”(元芳,你怎么看)等都属此类。这类 语 体格式固定,用法简单,但包含了或诙谐、或深刻的内容。表1中2008-2012年的年度十大网络流行语多有涉及。 (二)网络流行语承载内容的演变 语言作为文化的载体,既是一种文化现象,也是一种社会现象。“社会与文化对语言来说,不仅是一个存在环境的问题,还渗透到了语言形成与发展的各个方面”[9]。网络流行语作为网络文化的载体之一,承载着广大网民的表达意向。从表1来分析网络流行语近十年的演变,大致可以看到网民利用网络流行语的路线图:从方便网络交流形成网络文化,到对现实文化娱乐化恶搞,再到关注社会生活,表达网民话语权的诉求。这也是网络流行语在网络社群进行文化纵深传播的路线图。 1.从方便网络交流到促进网络文化的形成。“任何文化都表现为一些象征符号或符号系统,也表现为人在创造和使用这些符号过程中的思维和行为的方式”[10]。网民早期创造并广泛传播的网络流行语,基本还是一些为方便网络交流而使用的网络语言与专业词汇,如表1中2004年的十大网络流行语多属此类。本阶段网民传播网络流行语的目的是充分利用其简洁、经济的语言特性,即为了网络交流方便,形成宽松自由的网络文化。在那个时期,网络在国内普及率不高,上网的成本代价比较大,考虑到经济问题,方便、快捷又能表达特定语义的“语言”在网络空间里大受欢迎。文化规范论认为,“传播媒介长期倡导或反对某种观念,实际上就在社会上树立了一种文化规范。人们一旦认同这种文化规范,就会以这种规范作为评判和取舍传 播内容的标准。因此,人们接收传播后出现的反应会受到传播媒介树立的文化规范的影响”[11]。网络空间亦是如此,久之便形成了既有别于传统,又具有独特氛围的网络文化。 2.网络文化对现实文化的娱乐化恶搞。法国文学批评家朱莉亚·克里斯蒂娃指出:“任何文本都好像是一幅引语的马赛克镶嵌画,任何文本都是其他文本之吸收与转化,构成文本的每个语言符号都与文本以外的其他符号相关联,任何一个文学文本都不是独立的创造,而是对过去文本的改写、复制、模仿、转换或拼接。”[12]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发展,网民采用网络引用、暗示、参考、仿作、戏拟、剽窃等方式对现实文化进行一些恶搞,产生一些新的“作品”。这些新“作品”在网络传播过程中又创造出新的网络流行语。例如,“杜甫很忙”(2012)源自网友的微博“杜甫的一天”,它是对高中教材中杜甫图像进行的恶搞。随即网上出现各种杜甫插图再创作:杜甫时而手扛机枪、时而挥刀切瓜、时而身骑白马、时而脚踏摩托……因此,被网友戏称为“杜甫很忙”。“杜甫很忙”虽没有登上 2012年年度十大网络流行语的宝座,但在当年的众多网络流行语里面也出类拔萃,独领风骚。同样的例子还有:2007年的“水能载舟、亦能煮粥”(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恶搞,使得话题不是那么严肃),“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 一物”(古诗与俗语的嫁接式调侃,反映出爱情有时虽让人迷茫但也还是有律可循)以及2013年的“待我长发及腰”(对诗歌的娱乐恶搞)、“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对小学生作文的恶搞)等。这种或对传统文化名人的恶搞,或对正统文化的恶搞,或对自娱自乐、网络狂欢的宣泄,虽然具有娱乐至死的表征,但也使网民获得了既是传播者又是受众的“快感”体验。因此,有人甚至感叹:《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虽是对电影《无极》的恶搞,但是谁成就了谁还真不好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