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模型主要是用来显示方言中的哪些成分能够用来构拟方言原始语,因此不仅要在一个共时方言中区分出外来层次,并且对于方言自身的演化还进一步区分了主体演变和个别滞后演变。由于设立模型的目的不同,所以该模型未引入四维空间的观念,只是用箭头来表示方言借用的方向,而不考虑方言扩散的空间范围。另外,对于文读和白读还作为同一个共时大系统发生语音演变,模型也未予考虑。模型的形象性较差,如果不配以文字说明,一般人很难想到B节点下的字母C和连线表示的是A方言传播过来的成分。 汉语方言音韵史有两个重要特点,一是现代汉语的各个大方言都是不同时期从中原方言分化出去的,二是后来进入土语方言的历史层次与文化教习使用的书面语音系统(韵书、韵图、戏曲音韵)或通语有关,而书音或通语的依据多半是不同时期的中原音(比如兼顾南北朝时古今南北音韵的《切韵》反映的是西晋洛阳的读书音)。总之,汉语各大南方方言及其方言中的文读音都来自不同时期的北方中原音,这一点曾有不少学者论述过(袁家骅1960/1983;丁邦新1988/1998;张光宇1989)。潘悟云(2004)的模型1抓住了这两个特点,如示意图三: 这一模型的突出优点是反映了汉语方言音韵史以不同时期中原语音为源头的基本特点。另外,这一模型暗含了由接触影响而来的文读也与当地形式一起参与了之后阶段的演变,这一点也较模型2为好。如果再能用不同的箭头区分出演变分化与接触影响(如“影响”换用上图左侧我添加的双虚线箭头)就更理想了。模型简单有重点突出、一目了然的优点,但也正由于太简单,而无法表示出中原或南方方言各个阶段上分化出的分支也可能受到下一阶段中原正支方言的影响,无法表示出一个方言具体叠置了多少个外来层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