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际策略方面,研究指出,ELF交际过程中合作性与竞争性并存(Wolfartsberger,2011),交际双方一般会故意躲避交际过程中存在的困难和误解(Pitzl,2005;Murray,2012),但如果某一信息对于当前的交际特别重要,交际者则会采取显性手段来标示问题源(trouble source)(Cogo&Dewey,2012)。出现分歧时,ELF交际双方会采取有标记和无标记的手段来标识自己的不同观点(Angouri,2012)。总体来看,显性策略(explicit strategies)、理解核查(comprehension checks)、证实核查(confirmation checks)、请求澄清(clarification requests)等策略或者手段在ELF的会话交际中都常见(Björkman,2014)。 从会话结构来看,ELF交际中经常出现本族语者交际中不常见的情况,如合作性重叠(cooperative overlap)、语码转换(Cogo,2009;Hülmbauer,2009)等现象,话轮转换也经常不出现在话轮转换关联位置(TRP),话题突然转变的情况比较常见(Meierkord,2002)。此外,House(2003)发现,ELF会话中交际者经常在话轮启始位置使用 and、but 等句首连词,却很少使用yes、I see等标示人际意义的结构。ELF会话中的修正也有特点,例如,Svennevig(2008)发现,ELF中的修正一般紧随问题源,且都旨在解决听力和理解中的问题,与话语的可接受性无关。从修正类型来看,容易威胁对方的面子需求的他人启动的修正(other-initiated repair)出现的比例较高,其使用目的一般是保证信息准确传递;也就是说,在ELF交际中,话语内容的清晰传达才是交际双方的首要任务。 可见,关于ELF的语用研究虽然已经有了不少重要的研究发现,但是在理论建构方面稍显不足,未能对新形势下的语用失误进行重新界定,不利于作为国际通用语的英语教学与交际的开展。因此,本文将尝试对ELF背景下的语用失误进行重新界定,并尝试勾勒出新形势下语用失误的主要类型,为已成为国际通用语的英语教学提供参考。 3.英语通用语背景下的语用失误新解 3.1 语用失误的重新界定 如前所述,随着全球化的进一步深入,英语已成为国际通用语,在世界经济、贸易、文化、教育等领域承担着极其重要的角色。英语已不再仅仅是英语本族语者自己的英语,而且也变成了全世界所有说英语者的英语。英语的语言特征、社交规范等不应该再局限于英语本族语者的语言、社会、文化规范(Murray,2012),而应该日益体现其国际通用语的特征,英语“使用区域的多样性和多元化已成为英语使用的显著特征”(冉永平,2013:670)。尽管我们可以将语用失误区分为面向英语本族语者的失误(L1VS.L2)与面向其他非英语本族语者的失误(L2 VS.L2),但是我们提倡基于相同的语用能力评估标准确定相应的语用失误识别标准。 在ELF背景下,我们将语用能力定义为恰当地传达交际意图、顺利实现交际目标的能力,体现为对各种社会性因素的考量(如礼貌、合作、同情、乐助、禁忌等)、语境敏感性程度(如场景的正式程度、参与人数、公共/私人场合、一般/紧急场合)、平等、宽容的心态、移情能力、适应能力、磋商能力等(陈新仁,2012;另见文秋芳,2012),这种意义上的语用能力带有很强的建构主义色彩(陈新仁,2014)。 相应地,在ELF背景下,我们将语用失误重新定义为跨文化交际者由于对当前语境下的显性或隐性社交语用因素的感知或表达不当而带来的交际问题或障碍,如交际目标或意愿的受挫、面子的伤害等。由此,语用失误的评判标准不再是英语本族语者的交际规则,而是一些普世的交际规则(如话轮转换、礼貌、合作等)、交际双方根据语境动态建构话语的能力、文化包容与适应的能力等。ELF背景下的交际双方都有自己的社会价值体系,对英语本族语者的语言社交规范也有一定的了解,但不一定对对方的价值体系有很好的掌握。他们在交际过程中,无论是遵循其母语的社会文化规范,还是遵循英语本族语者的文化价值规范,都应该在交际过程中根据语境需求做出动态调整;否则,就属于ELF背景下的语用失误。 3.2 英语通用语背景下的语用失误的主要类型 在国际通用语背景下,影响交际成功进行的主要因素并不是语音语调、词汇句法等问题,而更多的出现在语用层面(Knapp,2011),特别是社交语用层面。据此,笔者基于社交语用维度,尝试归纳出ELF背景下英语交际中常见的语用失误类型: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