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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禅入诗、以禅喻诗、以禅助诗——论诗与禅的关系(2)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社会科学网 孙宇 参加讨论

    二、诗禅相异
    诗与禅都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呈现出的某种外部形态和联系,也是文化长河中的典型或标志性事件,二者的不断演变和发展象征着艺术形式的渐趋丰富。然而,诗与禅不仅具有相同之处,他们还是相互独立的艺术符号,因此具有相异之处,接下来具体阐释:
    其一,可言说性与不可言说性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说:“诗即语言。”此话微言大义,深刻的指出诗歌的本质,即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苏联文学家高尔基也认为:“文学创作的技巧,首先在于研究语言,因为语言是一切著作,特别是文学作品的基本材料”。由此可见,语言是诗歌的载体,诗歌是语言中情感与思想融合的艺术倾向,同时也是一个以语言为媒介的审美艺术世界。中国古人讲究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即有言语和思想的转化形式才算作诗。
    诗歌写作的技巧主要在于语言的运用。语言是诗歌的外部形式,也是诗歌的内在精神,至纯至美的诗歌要求其语言也更加至精至纯。诗人应该是自如使用语言的骑手,在诗歌的跑道上自由的驰骋;诗人应该是文学语言跃动的旗帜,在诗歌的时空中超越冗杂的文词;诗人应该是音乐的琴键,在诗歌的曲谱中演奏出美妙的音符;诗人应该是培育语言的园丁,在诗歌的花园里绽放出美丽的奇葩花卉;诗人应该是结构语言的建筑师,在诗歌的基石上构筑出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综上可言,诗歌是可言说的,是靠语言来传达思想感情的艺术形式。
    而禅宗不同,它主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即禅宗不要实实在在的语言,它认为一切皆在心中,禅悟的主要形式也是心性。铃木大拙认为,禅宗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禅是不可言说的,只能去亲身体味,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要了解生活,就必须透入生活里面并亲身接触生活;将生活中某一片断拿来观察,就扼杀了生活;当你认为已发现生活的精髓时,生活就不再存在了,因为它不再是活生生的而是僵化的和枯萎的”。[6]禅宗亦然,同样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有些禅师讲,禅是最平常的东西,禅并不是神秘莫测的,它是我们每个人生活的一部分,它不会凌驾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你觉得要睡觉的时候,就休息;当你感到饥饿的时候,就吃东西。就像天上的飞鸟和地上的花儿一样,不担心你的生活,不担心吃什么或喝什么,也不担心身上要穿什么。这就是禅的精神”。[7]简言之,禅是对语言的超越,具有不可言说的韵味。
    诗歌诉诸于语言,禅宗追求自身体验,而往往体验过的东西是不能言说的。有人问,禅是什么?我们无法给其确切的定义,因为禅不能被定义化,否则将会失去原来的意义和韵味。中国禅的创始人六祖惠能认为,禅宗的要义是靠摆脱生活中的执念和固执,达到对生命体验和超越本性的认知。成禅不靠静坐,不靠思辨,禅是自然而然的生活方式。禅是不可言说的最简单、最平凡、最自然的东西,它是春日里的一抹阳光、夏日里的一点冰凉、秋日里的一片落叶、冬日里的一捧雪花,如此而已,既富有生活气息,又具备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属性。
    其二,有形符号与无形符号
    诗与禅都是作为符号而存在,但诗是有形符号,禅是无形符号。根据中国古代对诗的理解,可知,诗歌是诗人情感的抒发,生活阅历的整合,它强调主体喜怒哀乐的表达,我认为,此种喜怒哀乐便是诗歌的符号,它是有形的,它要诉诸于文字。在“中国传统诗论中所特别推崇的是诗人的忧患意识,强调悲愤的感情是好诗的来源”,[8]古人欣赏音乐以悲为美,此处的悲是指悲愤,也即是我们常说的发愤著书之愤,司马迁认为诗经三百篇都是古人发愤之作,韩愈讲求“不平则鸣”的创作倾向,欧阳修的“诗穷而后工”、“不愤不作”等,都是诗歌用有形符号来传递思想感情的例子。于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诗歌是表现诗人以及社会喜怒哀乐的最好符号,具有一定的符号象征意义,又能够产生一定的社会现实意义,诚如童庆炳先生在《中华古代文论的现代阐释》中所言:“诗是用来描写现实生活的,所以有感染的力量,能使人读诗之后,在现实生活中获得新的启发,这即是所谓的‘感发意志’(朱熹注)”,[9]感发意志是诗歌的特殊功能。换言之,有形符号的存在为诗歌情感的抒发提供了前提,更为诗歌之美增添了光彩。
    美国威廉斯《便条》诗云:
    我吃了
    放在
    冰箱里的
    梅子
    它们
    大概是你
    留着
    早餐吃的
    请原谅
    它们太可口了
    那么甜
    又那么凉
    此诗富于口语化、生活化,具有随意、轻盈的特质,运用有形的符号——文字以及节奏来串联全诗,意境幽远,令人回味无穷。事实上,这首诗的写作背景就是诗人到朋友家去做客,最后发现朋友不在家,自己肚子饿了,打开朋友家的冰箱,吃了冰箱里的梅子,诗人把此事的整个过程以诗歌的形式记录下来,并付诸一定的审美意义,运用有形符号将生活中的喜乐酸甜表现出来,这无疑是种诗化的美好。
    禅宗则不然,禅宗是无形的符号,它诉诸于人的内心,强调心性论,铃木大拙言:“如果用文字或形态对它加以解释,它的内容就多少受到损害”。[10]这表明,禅的精神只能靠“本心”去领会和感受,不能依托于外物。此处所言的本心,是指不受外界干扰,没有执念,没有区别的天然之心,和李贽“童心说”中的“童心”类似,这种本心是没有感情活动的本真状态。《便条》诗中,如果打破诗歌的节奏和韵律,抛除字里行间的感情,诗将会变成这样:“我吃了放在冰箱里的梅子。它们大概是你留着当早餐吃的。请原谅,它们太可口了,那么甜,又那么凉”。这就是简单的日常便条,而不再是诗歌,然而,却更具禅意,他在吃了朋友家的梅子之后,定会有充饥的感受,而此种感受是他本心的体验,也是切切实实的生活体验,在体验中,语言和符号便都失去意义,只剩下心里他对梅子的酸甜体悟,我想,这便是日常生活的禅,也是禅理和禅趣的体现。禅“总是接触事实,接触具体的和可以触及的事实”,[11]所以,我们必须用本真之心和内在精神去亲身体验它。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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