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愈来愈多的人们表达了对文学批评的不满,“不给力”是他们共同的观感。这就需要认真分析导致文学批评此种现状的原因,并思考应对举措。 很大程度上,文学批评的起伏升降是时代变化的征象。随着技术的突飞猛进,“图像时代”后来居上,以往的“阅读时代”则黯然退后。如希利斯·米勒所言,就人们思考、感受和观察世界的方式而言,旧式意义上的文学越来越不重要,取而代之的是光与影组构而成的媒介文化、众声喧哗的网络文化。在这个机械复制的时代,文化生产呈加速度运转,包括文学在内的所有文化成员都失去了先前的崇高地位,那些以批评为业的文学批评家们也很难再独享文本的阐释权。同时,某些“媒体批评”趋于商业化、市场化,助推着文学批评日渐式微。文学作品也是消费品,为了激起大众的消费欲望,部分媒体批评专注于营造流行的文学风尚,打造有市场卖点的文学明星,不失时机地推出能够获得市场青睐的文学商品。这种媒体批评实质上是文学营销的常规流程之一,所做的任何宣扬与吹嘘,不过是为了获得丰厚的市场回报。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真理越辩越明,有了真正的批评,我们的文艺作品才能越来越好。这种批评精神可谓文学批评最可贵的品质。我国的文学批评史记录了很多这方面的例子。譬如,初唐宫廷诗人把齐梁诗人奉为榜样,而陈子昂则直指其“彩丽竞繁,而兴寄都绝”,并提出学习“汉魏风骨”来进行矫正,为新诗风的形成奠定了理论基础,促进了唐诗的转型。袁宏道同样致力于诗歌革新,成为力挽狂澜的批评家与实践者。明代前后七子信奉“文必秦汉,诗必盛唐”,表现在创作上就是字摹句拟,为此袁宏道大力倡导“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很快,性灵诗派便以文学创作的实绩取代了僵化已久的模拟诗风。而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一文则在批判旧小说观念与内容的基础上,阐明了小说潜移默化的巨大威力,并把小说由“小道”提升为“文学之最上乘”,刷新了小说在中国的角色定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