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书》遭剽窃与冒名的“吴伯箫” 1941年5月,被收入巴金主编“文学丛刊”第七辑的吴伯箫散文集《羽书》在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大约一年半之后,北京《吾友》杂志公布该刊一年来遭遇的抄袭事件,其中一例,是化名吴鼎甫者对《羽书》集内散文的抄袭。又,与此次抄袭事件差不多同时,上海某杂志上却又有冒吴伯箫之名发表的另外一些文章……这种种好事与坏事,当时远在延安的吴伯箫本人均一概不知。 而到了1949年7月北平第一次文代会期间,从东北赶去参加会议的吴伯箫与巴金见面,巴金第一句话就问:“你的稿费收到了吧?”这一问,更是把吴伯箫问愣了。 我有点吃惊,我没有把稿费跟出书联系起来。说:“什么稿费?”“你的《羽书》的稿费。”我才想到巴金同志正是《羽书》的抚育恩人。 “还有稿费么?” “寄给你两次稿费,你没有收到?” “稿费寄到哪里?” “济南。” “抗战八年我都在延安啊。” “哎呀,这里边有鬼,受骗了。《羽书》一出版,我们就寄稿费给‘你’。‘你’收到以后,用左手写一封信给我们,说是右手在跟敌人作战受伤了,希望再寄一点稿费养伤。我们就又寄了第二笔。……” “是啊,真是受骗了!”心里想:冒名的人该是谁呢? 令吴伯箫惊讶、尴尬的还不止于此,当他开完会回到长春,竟然又在斯大林大街附近的旧书摊上看到一本记载他“死讯”的小册子《在抗日战争期间牺牲的文化人》。这个小册子我一直没找到,但温州已故诗人莫洛所著《陨落的星辰——十二年来中国死难文化工作者》(上海人间书屋,1949年1月初版发行)也有一篇《吴伯箫》,却也有差不多相同的说法:“后来他回到济南,全家被日寇杀戮,并强迫他参加和运,他正义拒绝,惨遭酷刑,以致残废,其当时生活艰苦,赖卖文度日,后贫病交迫,在一风雨之夜,默默死去”。只是“默默死去”一语与那本《在抗日战争期间牺牲的文化人》所云“被敌人活埋”不同,应该不是同一本书。不过莫洛的孙女后来写过一篇博文,猜测其祖父的记载可能受到当时上海《杂志》张金寿文章的影响,此文说在济南遇到了“事变前文艺界鼎鼎大名的吴伯箫先生”,而在张金寿笔下,这位“吴伯箫先生”“两条腿坏了,勉强蹭着走,远一点路便不行。他苦得很,最近正欲卖书,文人到卖书的程度,可以想见其如何贫困。” 张文又说:“吴先生言语甚为凄惨,他说:‘我如果不死我们还见得着的。’这是我们告辞时的末一句话。他的肺病程度甚重,且又贫穷,疗养谈不到,所以好起来是颇费时日的。他现在住在他弟弟家,仍不时写文章,往上海的《文潮》,山东的《中国青年》,北平的《吾友》发表,真是苦不堪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