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张伯江,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副所长,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为现代汉语语法,尤其在汉语话语分析、构式语法等方面有开拓性的贡献。代表论著为《现代汉语功能语法研究》(合著)、《从施受关系到句式语义》、《什么是句法学》。 (本文为2014年“语言的描写与解释”国际学术研讨会摘要,全文收录在2014年“语言的描写与解释”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一 以“我叫张老三”为例,从“叫”字的语义方向看,“我”并不是“叫”这个行为的发出者,两种处理办法:或者说句子里暗含着被动关系(即“我被叫做张老三”),或者说“叫”已经变为系词了。赵元任(1968)明确否定了被动说:“‘叫’虽然翻成英文的被动式,但其实是个分类性的等式,而不是被动性的动作,方向既不向内也不向外,差不多是中性。”现代汉语里“称为”义的“叫”也有及物用法,但仅限于双及物句:他叫我大姐丨大家都叫他大老李。(吕叔湘主编,1980) 这个双及物用法的“叫”显然不是“呼喊”义而更近于“我叫张老三”里的“叫”,但验之以句法,可以看出有区别: 这两个意义相关的“叫”是什么关系?着眼于单宾句,类似于系词;着眼于双宾句,则是及物动词。吕叔湘主编(1980)根据这两种语法性质分出了“叫”的两种意思,两种用法:一种义为“名字是”,带名词性单宾语;另一种义为“称呼”,必带双宾语。这种处理方式意味着,该书认为“叫”在单宾和双宾两种不同句式里,词汇意义也是有所不同的。这个看法很有启发性,它强烈地启示着我们寻绎这两种用法之间的异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