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之二:转变观念,走出经院,以应用研究养基础理论研究。必须使广大语言工作者排除搞应用是“旁门左道”的观念(郭伯康,1994),要认识到搞应用对于发展语言学的重要作用。与其在那儿抱怨,不如脚踏实地地做工作。要通过语言应用取得的经济效益和社会影响,来推动和支持语言基础理论的研究。顺便说一句,语言工作者也应该顺应社会的发展,重塑自己的形象:做到既是净化语言环境、促进语言规范化的排头兵,又不要老跟在迅速发展的语言的后面当“语言警察”。 对策之三:集中力量,协同作战,拿出“拳头产品”。就近半个世纪来说,汉语语言学界有不少拳头产品,例如丁声树等《现代汉语语法讲话》、董少文《语音常识》、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方言调查字表》、《现代汉语词典》、吕叔湘主编《现代汉语八百词》、胡裕树主编《现代汉语》等。这些成果在社会上或学术界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在海外,赵元任的《国语入门》和《汉语口语语法》也对汉语的普及和汉语语言学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我们今天仍需要这样的“拳头产品”——比如说,配备齐全的高质量的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教材、能够切合汉语的实际有指导意义的语法书等——不管怎样,无论是在应用还是在基础理论方面,只要我们集中力量,以正确的理论方法作指导,不可能没有突破。要拿出“拳头产品”,必须尽可能减少短期功利主义的影响。《现代汉语》词典前后花了25年(当然,其中也受到了“文革”及其它政治运动的干扰),《汉语口语语法》花了10年(丁邦新,1981)。 对策之四:改革高校语言课程的设置,有计划地调整语言学队伍的布局。我们前面曾讨论过中国没有语言学系的问题,从我国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提出建立这样的本科专业和系有些不太现实,但是在本科生的课程设置以及研究生的专业至少是方向方面我们还是可以做些调整的。关于本科生的课程方面除了我们以前所提主张(郭熙,1989)外,建议再增加一些应用性的课程。一些学校的一些专业已经注意到了与社会的结合,例如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就同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合作开设了聋儿康复教育的专科班。在研究生的培养方面我们认为可以考虑更多地开设一些应用方向,选一些有社会效益的课题。有关部门应该积极地扶持。最近听说一个已经进行而且持续了多年的新词语研究课题将要下马,我们感到很不安。我们还要注意和其他一些学科如物理、计算机、医疗、教育等的横向联系与合作。 对策之五:充分发挥语言学队伍中中小学语文教师的力量,加强语言学对中学语文教学的指导作用的研究和探索。这仍是一块有重要前途的语言学园地,其意义不必细说。 把语言学作为一门领先的学科提出已经十几年了,这种理论上的分析似乎未能为人所注意。在这里,我们结合中国语言学发展的历史进行了一些思考,试图更现实地对待这些问题。我们也的确应该现实一些,应该让事实告诉人们语言学的社会作用。我们希望不需我们论证语言学的重要意义的那一天早点到来,我们也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注:①蒋荫楠教授告诉我,他和贾双虎合著的《容易用混的词》(北京出版社,1978) 的印数达127万3千册,这还不包括云南等省的重印数字。 参考文献 卞觉非(1992)《论“汉语·文化圈”跟对外汉语教学的基本策略》,见《语言文字应用》1992年第2期。 蔡富有(1984)《语言学在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地位——兼谈语言学与现代化的关系》,见《语言研究》1984年第1期。 丁邦新(1981)《中国话的文法·中译本序》,香港中文大学出版部。 郭伯康(1994)《索绪尔的语言观在中国的传播与中国现代语言学的发展——“现代语言学在中国”座谈会纪要》,见《语言文字应用》1994年第3期。 郭熙(1989)《现代汉语教学问题刍议》,见《语言学通讯》1989年3-4期。 郭熙(1992)《论海峡两岸汉语差异的起源》,见《双语双方言》(二),彩虹出版社,1992年。 陆俭明(1986)《东瀛寄语》,见《语法求索——首届青年现代汉语(语法)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吕叔湘、王海芬(1986)《马氏文通读本》,上海教育出版社。 毛泽东(1942)《反对党八股》,见《毛泽东选集》(合订本),人民出版社,1967年横排本。 邱质朴(1982)《试论语言资源的开发——兼论汉语面向世界问题》,《南京大学学报》编辑部、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教研室合编《语文集刊》(第一辑)。 王力(1985)《中国现代语法》,商务印书馆。 伍铁平(1981)《语言学是一门领先的学科》,见《把我国语言学科推向前进——中国语言学会成立大会学术报告集》,湖北人民出版社,1981年。 许惟贤(1990)《现代汉语阅读教程·序》,江苏人民出版社。 于根元(1995)《论王希杰的语言学研究》,李晋荃主编《修辞文汇》,江苏教育出版社。 赵寄石、楼必生(1993)《学前儿童语言教育》,人民教育出版社。 赵元任(1980)《语言问题》,商务印书馆。 1994年8月1稿于喀土穆 1996年3月2稿于南京 1996年6月3稿于南京北京里 改定稿载于《语言文字应用》1996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