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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韩文公》:以文人视角表述韩愈为官之道

http://www.newdu.com 2017-12-18 文艺报 戴平 参加讨论


    
    
    
    韩愈不但是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的一位伟大的文学家,而且还是一位能干的清官。韩愈因上《谏迎佛骨表》差点送命,后被贬潮州任刺史,任职只有8个月,整个潮州便呈现了一片风清气正、民心顺畅的新气象,并由此获得“海滨邹鲁,岭海名邦”的美誉。广东省话剧院创作演出的大型原创话剧《韩文公》。艺术地再现了这段著名史实。
    韩愈说过:“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做官当学韩文公。看完全剧,益信这一点。
    习近平总书记5年前在广东考察时曾说过:“我们决不可抛弃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恰恰相反,我们要很好传承和弘扬,因为这是我们民族的‘根’和‘魂’,丢了这‘根’和‘魂’,就没有根基了。”话剧《韩文公》的排演,也是广东省话剧院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为传承民族文化,挖掘本地历史资源所作的一次努力。今年以来,该剧在广东省巡演,连演58场,观众达5万多人,深受广东各地干部群众的欢迎。最近又到上海、北京演出,也得到专家和观众好评。
    一出成功的历史剧,应该尊重历史,艺术地再现历史的本质真实,遵循“大事有据,小事虚构”的原则进行创作。《韩文公》做到了这一点。它采用了珠串式的戏剧结构,以韩愈在潮州8个月所做的实事为珠,以其一心为国为民、造福百姓、正直忠诚的品格为贯穿线,讲述韩文公上任后,解救祭祀河神的女童,揭穿地方恶霸谎称建水神宫搜刮民财的真相;兴修水利,排涝灌溉,驱鳄患,兴农桑;礼贤下士,兴办乡学,开启民智,恢复诗书礼教;任用贤才,铲除奸恶,肃贪惩腐;计工抵债,赎释奴婢……韩愈受贬谪,爱女病故,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但他秉承“主政一方,上报国家社稷,下泽黎民百姓”的为官之道,抛却小我,倾尽全力,造福一方,功德无量,彪炳千秋。
    珠串式的戏剧结构,其长处是可以将韩愈在潮州任职中的重大事件串连起来,从多侧面介绍他为官一任,除害安良,造福乡民的政绩,但弄得不好,容易成为报“流水账”,每场戏都走过场。这出戏的编导注意到了这一点,精心编织了几场冲突激烈的“戏”,把它们有机地串连起来,韩愈则是中心人物,从而使戏有很强的可看性。如在江边智斗黄一秋解救女童一场,虽有“西门豹治邺”的痕迹,但因韩愈巧计设谋,戏剧冲突强烈,最后救下女童,大快人心,情节虽是虚构,但合情合理,为全剧开了个好头。
    这出戏以文人的视角表述韩愈的为官之道,以唯美和诗意的形式铺排了一场“视觉盛宴”,对许多为官者而言,更是一次灵魂的洗涤。《韩文公》文辞优美,切合韩愈位居唐宋八大家之首的地位与身份。出演韩文公的演员黄力在剧中表演用心用情,正气凛然,刚肠嫉恶,爱民如子。他为恢复乡学与稚童在学堂废墟邂逅表现出的“爷孙”之情;在竹林茅屋里劝说赵德出山、重振乡学时,那义正辞严的诘问;在灵山禅院同老法师对于振兴佛教和佛学哲理的坦诚阐述,都非常精彩,也符合人物身份。剧末,韩愈临别视察乡学,满台学子大声朗读《师说》等韩愈名篇中的传世佳句,对观众加深认识韩愈的文学成就和思想品格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剧中的台词颇见编导刘永来、杨昕巍的文学功力。韩愈三顾茅庐劝说隐居的进士赵德出山办学,说了几段慷慨激昂的话:“你每日饱读经史子集、耳闻高山流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些文脉气韵也可以鼓荡在潮州子弟的胸中吗?那上天入地的妙音也可以在夜晚从百姓人家的窗口飘然而出吗?”“你刚刚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每日坐在这里,貌似魏晋风度、飘逸竹林;自称逍遥渔樵之人、整日与风浪为伴……你兼济天下的‘济’都去哪儿了?你连潮州都不济,何以济天下?你扪心自问,你读的书经你的手、经你的身,传播给了几人?圣贤之书,若不能生长在我中华大地泱泱的生灵身上;不闪烁在莘莘学子的渴求目光之中,是何圣贤之书?”这一席话,有情有理更有文采,说得赵德无地自容,心悦诚服地走出山林。
    《韩文公》的舞美设计受到了各方面人士的普遍赞美。它既古朴又现代,既空灵又丰富。舞台上随意变动的七层长条平台,配合简洁道具的切换,组合成舞台场景的任一空间:江水、江岸、码头、府衙、乡学堂、禅院、竹林、山路……该剧借鉴了戏曲布景中的虚拟性、假定性和留白,抽象的造型想象,营造出一种流动的、诗化的意蕴,符合这个剧的风格和主人公的文人气质。灯光与舞台布景和剧情的完美融合,更呈现出强烈的视觉效果,为全剧大大增色。
    该剧展现了韩愈在潮州为官一任所做的许多实事。但是,韩愈的执政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这一点似可以强化。特别是在与地头蛇黄海天等交手的过程中,反面人物的力度还可以进一步加强,甚至可以让韩愈受到某种挫折,增加一点斗争的曲折和反复,这样可以增强韩愈这个人物的厚重感。
    剧终,唐宪宗下诏:“潮州刺史韩愈,自赴潮州上任以来,勤政爱民,治鳄除暴,造福乡民,卓有政绩。即着韩愈量移袁州,上任袁州刺史。”韩愈在离开潮州时,饱含热泪和送行的百姓依依不舍徐步惜别。潮州百姓为纪念他的功绩,将苍山改名为韩山,江水改名为韩江。正所谓“不虚南谪八千里,赢得江山都姓韩”。一位好官,只要为百姓做了好事,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这个道理,古今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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