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言是北方方言的次方言,而北方方言又是普通话的基础方言,所以东北方言与普通话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同时,同样作为北方方言次方言的北京方言与东北方言之间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正是由于东北方言和普通话、北京话的亲近关系,同时也因为其形成时间较短的原因,使得人们对东北方言的重视程度不够,与其他研究历史长、成果丰富的方言如闽语、晋语、吴语等相比,东北方言研究起步就显得很晚,成果不丰富,缺乏系统性,尚没有形成团队研究的高调合作攻关态势。随着学界对方言学研究的不断深入与发展,尤其是近一段时间,以东北方言为特色的影视文学、戏剧小品等艺术形式的大量涌现,使东北方言逐渐向着强势方言的方向转化,作为具有独特魅力的东北方言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兴趣与学者的关注。东北方言的研究逐渐成为学术热点,东北方言研究的成果也不断地涌现。 纵观东北方言研究的全貌,我们不难发现,由于东北方言词汇具有构词简练、词义直白、易于理解的特点,并且体现出鲜明的区域特色、民族色彩,所以研究东北方言词汇的文章在所有东北方言研究的文章中所占比重较大。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经过粗略统计,东北方言研究方面的文章大概有 170 篇左右,其中,涉及东北方言词汇研究的文章就有约 80 篇。从这些研究成果中,我们可以看到东北方言词汇研究在东北方言的研究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通过对东北方言词汇研究脉络的梳理,可以使我们对东北方言词汇体系的形成、演变规律和发展趋势有更为全面的了解和认识。 一、现代东北方言的形成与东北官话区的划分 现代东北方言的最终形成时间比较晚,大致是清末民初时期。其原因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满语由于自身结构体系的限制及使用人数的多寡等原因,满语在经过了以满语为主,到满汉共存,再到以汉语为主的三个发展阶段后,到清朝中后期,满语丧失了原有地位而逐渐衰微。二是清朝末年是满族统治者行政控制力最为薄弱的时期,到民国时期随着政权的更迭,对满族统治者更是致命的一击,统治地位的丧失,对于满语的生存影响是十分巨大的。三是这一时期国内外移民的大量涌入的影响。根据路遇(1987)材料统计,这一时期仅从山东向东北的移民就达 2500 万人〔1〕,加之与东北临近的俄罗斯、日本、朝鲜由于政治经济军事等原因也有为数众多的外民族移民迁入,可以说,是历史上东北移民最多的时期。众多人流的涌入势必会与原地居民进行文化、经济、习俗的交流,尤其是语言的交流。不同的方言在短时期交流后,经过碰撞、选择,最后融合成大众共同接受的通用语言。所以说,清末民初应是现代东北方言形成的最后定型期。 东北官话一词见于 20 世纪 60 年代袁家骅的《汉语方言概要》一书〔2〕,而此时的东北方言还不是独立的官话方言。东北官话成为一个独立的官话以区别于北京方言(或北京官话),开始于 20 世纪 80 年代〔3〕:李荣(1985)将东北官话与北京官话、冀鲁官话、胶辽官话、江淮官话、中原官话、兰银官话、西南官话共同列为官话方言的 8 个次方言,最终“把东北官话独立成一区”(1989);贺巍(1986)根据东北官话的特点,把东北官话分为吉沈、哈阜、黑松三个方言片。在这以后,张志敏(2005)根据东北官话的特征,对东北官话区的范围作了适当调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