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游戏中的单位和规则是不会被类推的。拿中国象棋来说,“马”是走日字,其活动的规则是不变的,永远走日字,改成“骆驼”后,仍然走日字。自然语言中,单位的活动规则是在类推过程中形成的,因此单位的指称会影响单位的用法。游戏是一种封闭系统,自然语言是一种开放系统。诗人顾城说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这个句子的时候,这里的施事类推到了无生命的范围。诗歌是一种类推跨度很大的语言活动。科学也仍然需要类推。人类早期用“数”的概念,是指自然数,现在的“数”已经类推到了小数、分数、有理数、无理数、负数、虚数、复数等。 至于家族相似,这是维特根斯坦的一个重要观察,也是广泛存在的。但维特根斯坦以此反对共相的存在: 比如汉语和英语的宾语在动词的后面,这是一种家族相似。英语和傣语的介词结构都在名词的后面,这也是一种家族相似。汉语和傣语都有声调,这又是一种家族相似。这三种特点都并不在汉语、英语和傣语中都存在。从家族相似理论出发,维特根斯坦明确认为各种游戏之间没有共同性(common to all,《哲学研究》66)。他反对从个别事实中归纳模型,找出共相,他的这种观点可以称为反模型论。反模型即反类推。 维特根斯坦所说的家族相似的本质是集合(全集)的子集没有共同特征,即没有共相,但有交叉相似,所以可以放在一起作为一个全集。有很多共相论者反对维特根斯坦的家族相似理论,但并没有真正推翻家族相似理论,我们认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子集和全集的关系是相对的。比如ABC有f的特征,BCD有g的特征,由此可以组成包含ABCD个体的集合,这里只是家族相似。但是,如果ABCD有h的特征,这就是共相。可见家族相似和共相往往和我们所考虑的成员数量有关系,如果我们只允许考虑三个成员,f就是ABC的共相,g就是BCD的共相。现在考虑的是四个成员,f和g都只是家族相似。如果考虑ABCDE五个成员,h如果能够周遍到五个成员,就是这五个成员的共相,如果不能周遍到这五个成员,仍然只是家族相似。 家族相似和共相的关系是语言游戏中不能绕过的根本关系。20世纪60到70年代语言学中开始的关于能产性问题的讨论,至今没有得到解决,从根本上看就是家族相似和共相的关系没有解释清楚。比如: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