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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总目·黄御史集》提要辨正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李最欣 参加讨论
晚唐五代诗人黄滔的别集著录于四库全书中,名曰《黄御史集》,其提要见《四库全书总目》卷151集部别集类四。该则提要颇多讹误,今据笔者研究黄滔集之心得逐次订正如下。
    《黄御史集》十卷附录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笔者按,“十卷”应为“八卷”。该《提要》明言“此本即崇祯本也。”笔者在中国国家图书馆(国家图书馆不提供原书,笔者所看为胶卷拍摄的书影)和浙江大学图书馆所目见的崇祯十一年(1638)黄鸣乔等刻本均著录为“唐黄御史集八卷附录一卷”。馆臣当是受了此崇祯刻本《凡例》第一则所云“是集久逸,八世孙考功公度旧藏稿本,厘为十卷,名曰《东家编略》”的影响而致误。还有,笔者在浙江图书馆所目见的文澜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是太平天国战火后丁丙让人补钞的,确实是十卷,前四卷与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同,文渊阁第五卷为文澜阁第五卷、第六卷,文渊阁第六卷为文澜阁第七卷,文渊阁第七卷为文澜阁第八卷第九卷,文渊阁第八卷为文澜阁第十卷。文渊阁成书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末四十七年(1782)初,文澜阁成书于乾隆五十三年(1788) 。《四库全书总目》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二月纂毕进呈 。既然文渊阁四库全书和《四库全书总目》均成书于文澜阁四库全书之前,那么《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当然以文渊阁四库全书的实际为准,丁丙于太平天国战火后补钞文澜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时可能受了馆臣《提要》所云“十卷”之说的影响而自行分为十卷,也可能另有依据,究竟是何原因,今已无从知晓,只好存疑。无论如何,崇祯本《黄御史集》为八卷,而非十卷,这一点由《黄御史集》的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中国国家图书馆和浙江大学图书馆现存崇祯本《黄御史集》均可得到证明。另,现存黄滔别集除丁丙补钞的文澜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为十卷本外,四库所采用底本即明崇祯十一年(1638)黄明乔等刻本《黄御史集》为八卷本,明正德八年(1513)黄滔二十世孙黄希英刊刻和明万历十二年(1584)黄滔十九世孙黄廷良等刊刻的《莆阳黄御史集》为二卷本、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叶向高曹学佺等刊刻的《唐黄先生文集》为八卷本,从未见有十卷本。
    笔者又按,“浙江汪启淑家藏本”的说法也值得注意。据吴慰祖校订《四库采进书目》(原名《各省进呈书目》)之“浙江省第四次汪启淑家呈送书目524种”部分知:汪启淑家呈送的黄滔集记录为“《莆阳集》,唐黄滔著,二本” 。又,此书之“浙江采集遗书总录简目4523种”部分所含黄滔集记录为:“莆阳黄御史集二册(明万历十二年重刊本),唐监察御史里行充威武军节度推官莆田黄滔撰” 。又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卷23知,黄滔十九世孙黄廷良万历十二年(1584)刊刻的《莆阳黄御史集》为二卷本,和明正德八年(1513)黄滔二十世孙黄希英刊刻的《莆阳黄御史集》二卷本为同一种本子 。可见,汪启淑家呈送的《莆阳集》为《莆阳黄御史集》二卷本的简称。馆臣关于《黄御史集》底本来历的交代与《四库采进书目》的记录有所抵触,其原因为何,今已不得而知。
    王审知据有全闽而终守臣节,滔匡正之力为多。《五代史》称审知好礼下士,王淡、杨沂、徐寅,唐时知名士多依之,独不及滔。五代史多漏畧,不足据也。
    笔者按,此《五代史》指欧阳修撰的《新五代史》而言,《新五代史》并未说唐时知名士多依审知,只是在指出王审知好礼下士时举“王淡、杨沂、徐寅”三人为例而已。馆臣此言乃误读《新五代史》的表述所致。关于王审知好礼下士的表述见于《新五代史》卷68,原文是:“审知虽起盗贼,而为人俭约,好礼下士。王淡,唐相溥之子;杨沂,唐相涉從弟;徐寅,唐时知名进士,皆依审知仕宦” 。“唐时知名进士”修饰“徐寅”,是指徐寅而言的,这正如“唐相溥之子”修饰“王淡”,“唐相涉從弟”修饰“杨沂”一样。欧阳修再马虎,也不至于说出“唐时知名进士皆依审知仕宦”的糊涂话,或许馆臣正是觉得“皆依”的说法太无理,故改为“多依之。”实则“多依之”并不是《新五代史》的说法,而且“多依之”的话仍然不可信,因为晚唐五代时除作为正统的中原王朝外,偏安的政权有好几个,王审知仅为其中之一,当时的知名进士怎么可能多数仕宦于王审知幕下呢?还有,《新五代史》举例少而未当,许多人该举而不举,绝非 “独不及滔”。明朝洪武时人吴源《莆阳名公事述》云:“况蕴藉文采,为时推重,中朝士大夫若常侍李洵、翰林承旨韩偓、中舍王涤、补阙崔道融、大司空王标、吏部夏侯淑、司勋员外杨承休、御史王拯、弘文馆直学士杨赞图、馆阁校勘王倜归、集贤校理傅懿,莫不浮荆襄吴楚,交集于闽,恃御史为宗主。皆曰:安莫安尔闽者,此也” 。明万历时人何乔远《闽书》亦云“中州名士避地于闽者,若李绚、韩偓、王涤、崔道融、王标、夏侯淑、王拯、杨承休、杨赞图、王倜归、傅懿辈,悉主于滔” 。清吴任臣《十国春秋》卷95所云“悉主于滔”的“中州名士”在此十一人之外加上《新五代史》所言之“王淡”、“杨沂”为十三人 。可见,为了说明黄滔曾仕宦于闽国及在闽国的地位,用吴源的话最好不过,馆臣之所以要舍近求远,或许是想提醒读者《新五代史》未能提及黄滔的漏略瑕疵,可惜又犯了误读误解《新五代史》的错误。
    《唐书•艺文志》载滔集十五卷,又《泉山秀句》三卷,并已散佚。
    笔者按,《泉山秀句》全称为《泉山秀句集》,而且非三卷,乃三十卷。《新唐书》卷60云“黄滔《泉山秀句集》三十卷,编闽人诗,自武德尽天祐末” 。这是黄滔《泉山秀句集》最早最可靠的记载,此后《通志》卷70、天壤阁覆刻南宋庆元本《莆阳黄御史集》卷首所载黄滔八世孙黄公度序 、明吴源《莆阳名公事述》、《十国春秋》卷95均沿袭此说。馆臣云“三卷”,显误。
    此本卷首有杨万里及谢谔序。
    笔者按,误。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有三人序,依次为杨万里序、洪迈序、谢谔序。笔者在国家图书馆和浙江大学图书馆所见之崇祯十一年(1638)黄鸣乔等刻本均有四序,依次为杨万里序、洪迈序、谢谔序、曹学佺序。可见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虽以崇祯十一年(1638)黄鸣乔等刻本为底本,但对此底本有所去取。另外,浙江图书馆所藏丁丙补钞的文澜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卷首除馆臣为《黄御史集》所写《提要》外,仅有二序,即杨万里序和谢谔序。此可足证丁丙补钞文澜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时并不知晓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的面目,故各项内容宁愿削足适履,也要尽力顺从馆臣《提要》的说法,由此更可以初步断定丁丙将《黄御史集》分为十卷极可能是依据《提要》“十卷”之说而自行分卷。
    万里序谓滔裔孙永丰君自言此集久逸,其父考功公始得之,仅四卷而已。
    笔者按,误。各刊本《黄御史集》所含杨万里序及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诚斋集》卷80之《黄御史集序》均作“仅数卷而已”,不知馆臣何以会有此误。
    其后永丰君又得诗文五卷于吕夏卿家,又得逸诗于翁承赞家,又得铭碣于浮屠老子之宫。
    笔者按,误。天壤阁覆刻南宋庆元本《莆阳黄御史集》目录上秩有言曰:“右赋二十篇,裔孙汝嘉得之东平吕氏家藏,分二卷”;“右诗一百五十九篇,裔孙汝嘉得之东平吕氏家藏,分二卷”;“右诗十五篇,裔孙处权得之翁谏议孙亢柔中家藏墨本”;“右文九篇,裔孙汝嘉得之东平吕氏家藏,为一卷,余亡。”下秩含碑铭九篇,末五篇碑铭注云“右五篇,裔孙汝材录之石本。”可见,得诗文五卷于吕夏卿之家的是十世孙黄汝嘉,得逸诗于翁承赞之家的是十世孙黄处权,得铭碣于浮屠老子之宫的是十世孙黄处材,均非九世孙永丰君黄沃。馆臣因轻信杨万里《黄御史集序》之言而致误。
    本文原文
    编为十卷。
    笔者按,误。“编为十卷”不是杨万里《黄御史集序》中的话,编为十卷者也不是九世孙黄沃,而是八世孙黄公度,这在《莆阳黄御史集》上秩开头的黄公度序中交代得很清楚。黄公度曰:“又黄某集十五卷,岁久讹缺,今以旧藏稿本厘为十卷,名曰《东家编略》。宋绍兴丙子中夏初吉八世孙左朝散郎试尚书考功员外郎公度谨志。”
    是为淳熙初刻,后再刻于明正德,三刻于万历,四刻于崇祯。此本即崇祯刻也。
    笔者按,万曼《唐集叙录》云:“但从上述看来,黄集乃不止四刻矣” 。此言甚是。四库馆臣之误乃因袭崇祯十一年(1638)黄鸣乔等刻本《凡例》(四则)之第四则所误。该则凡例曰:“是集也,九世孙邵州守沃刻于宋淳熙丙申(1176),元变板毁,二十世孙运使希英刻于正德癸酉(1513),嘉靖末倭变,十九世孙廷良捐祠金刻于万历甲申(1584),但屡经剞劂,不无鲁鱼,兹细加订正,适族孙幼科助梨板百块,因佥谋重锓,然犹未免疏漏之虞,请以俟后之君子。崇祯十一年戊寅(1638)秋吉二十二世孙鸣乔鸣俊二十三世孙起昂起有起雒谨识。”实际上,四库全书成书后的刻本不论,四库全书成书前,黄滔别集的刻本至少有:淳熙刻本,据淳熙三年(1176)四月廿六日杨万里序可知;庆元刻本,据庆元二年(1196)十月十四日洪迈序可知,天壤阁刻本即以此庆元刻本为底本;又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卷23“唐五代别集类”部分可知,黄滔别集尚有正德八年(1513)刻本、万历十二年(1584)黄廷良等刻本、万历三十四年(1606)叶向高曹学佺等刻本、崇祯十一年(1638)黄鸣乔等刻本。自南宋淳熙年间至明代崇祯年间,至少有六次刊刻。
    其《颍川陈先生集序》称天复元年(901)“某叨闽相之辟”。考乾宁四年(897)唐以福州为威武军,拜审知节度使,累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琅邪王,至梁太祖即位,乃封闽王,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滔称闽相而不称王,则所谓规正审知,使守臣节者,是亦一证也。
    笔者按,馆臣此言失考,且举例不当。
    《十国春秋》卷90《太祖世家》云:“光化三年(900)二月壬申,加(王审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检校右仆射。”又云:“天祐元年(904)夏四月,唐遣右拾遗翁承赞加审知检校太保,封琅邪王,食邑四千户,食实封一百户” 。《新唐书》卷190亦云:“诏审知检校刑部尚书、节度观察留后。……天祐初,进琅邪郡王” 。天复元年(901)黄滔作《颖川陈先生集序》时,王审知仅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还不是“王”,故只可称“闽相”而不可称“王”。馆臣此言乃误解《新五代史》卷68关于此事的表述而致误。《新五代史》卷68的原文是:“乾宁四年,潮卒,审知代立。唐以福州为威武军,拜审知节度使,累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琅邪王。唐亡,梁太祖加拜审知为中书令,封闽王,升福州为大都督府” 。《新五代史》此言乃混言之。实际上,《新五代史》所言数事除王潮卒后王审知代立的事发生于乾宁四年(897)外,其它事发生的年份均不是乾宁四年(897)。其具体情况,据《十国春秋》卷89、卷90的记载可考知如下:乾宁三年(896),唐以福州为威武军;光化元年(898),唐以王审知为威武军节度使;光化三年(900),唐迁王审知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天祐元年(904),唐进封王审知为琅邪郡王。《新五代史》此处的表述确实不够清楚,馆臣的误解情有可原,但馆臣考证黄滔天复元年(901)之事时还要引用《新五代史》记载后梁进封王审知为闽王的事情,这一点尤其多余和无理。
    退一步讲,即使黄滔称王审知为“王”或“闽王”,仍不可作为黄滔规劝王审知守臣节的证据。因为“王”或“闽王”是中原王朝封赏的,称王还是臣节。例如黄滔所撰《福州雪峰山故真觉大师碑铭》一文云:“今闽王誓众养民之外,雅隆其道,凡斋僧构刹以之龟焉。为之增宇设像,铸钟以严其山,优施以充其众。……戊辰年(908)春三月示疾。吾王走医医至粒药以授。师曰:‘吾非疾也,不可罔子之工。’卒不之饵。其后札偈以遗法子函翰以别王庭。”[16] 此段话中,先称“今闽王”,又称“吾王”,又称“以别王庭”,可见黄滔本人对于称王审知为“王”或“闽王”并不忌讳,那么,馆臣所谓“滔称闽相而不称王,则所谓规正审知,使守臣节者,是亦一证也”的说法自然不能成立。
    末有附录一卷,又载滔裔孙补遗文一篇。补字季全,绍兴(1131-1162)中进士,历官安溪县令,所著《诗解》、《九经解》、《人物志》等书皆失传,惟此篇仅存,故附滔集以行云。
    笔者按,误。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黄御史集》无黄补遗文,笔者在浙江大学图书馆所目见的崇祯十一年(1638)黄鸣乔等刻本《黄御史集》目录最后一项为“附九世孙宋理学名儒补遗稿”,但该书末尾并无黄补遗稿。可见四库馆臣写提要时看到了黄补一篇遗文,但后来刊刻者因故将这篇遗文弄丢了。总之,馆臣所云“又载滔裔孙补遗文一篇”及“惟此篇仅存,故附滔集以行云”的话与今存文渊阁四库全书《黄御史集》不相符合,今于此指出。
    原载:《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7年第05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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