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10年1月15日发表张炯先生的《谈谈要阅读经典作品》以来,本报开设的 “为什么读经典”专栏,已经持续了近四个月时间,其间发表了多位文学理论界专家及作家的文章。这些文章或从文学史上经典作品的影响力出发,或从个人的专业阅读谈起,畅谈了关于文学经典的当代命运及我们所应持有的态度等问题。应当说,这次讨论算得上一次深入的、专业的理论探讨,许多读者在来信中都表达了对这一讨论的关注,也有文学界的朋友在交流中对其中的一些文章和观点谈到自己的看法,说明“为什么读经典”是一个老而常新的话题,抓住这样一个题目进行讨论既是必要的,同时也非常及时。 在今天的文艺界,我们面对的“说法”比我们见过的理论还要多,在言论纷呈之中,要想廓清某些问题显得那么难。不管是否具有相关“知识”,不管是否“知道”其中的真谛,人人都可以对一些文学现象、作家作品发表自己的情绪性的看法。这是文学艺术言论空间拓展的表征,但也不得不说,也是对专业的文学理论家能否在这一片纷呈中突显专业性,并能够以理服人、正本清源的考验。近期以来,关于当代文学成就高度的纷争中,大家不能找出相应的标准进行具体实在的讨论,实在是这种争论难以有效的核心原因。经典,卡尔维诺在其著名的《为什么读经典》中下过十多条感性的定义,那些公认的、“即使没有读也好像读了一样”的作品,那些带着历史的尘埃走向我们的作品,在今天究竟还有多大意义,特别是今天的文学有没有经典,没有的话差距何在,一个新媒体时代的经典作品如何产生,这些问题缠绕在人们的思维中。我们想,通过讨论“为什么读经典”或许可以对我们思考这样的问题有所帮助。 在本报所发表的数十篇文章中,我们读到不少具有时代感和当下性,并力图在理论上有所廓清的好文章。比如经典的标准问题,经典产生的时代条件,影视及网络媒体时代经典阅读的“代读”现象,等等,都是很有切实感的论点。王先霈先生在他的文章中指出,我们的话题本身具有局限性,经典也有结合时代进行取舍的要求,都是非常有见地的看法。这也意味着,这是一个无尽的话题,但限于版面等原因限制,也因为我们还有许多问题需要坐下来认真讨论,“为什么读经典”只能到此作结。专题的讨论虽然不再继续,但关于这一话题我们仍然期待有更多的好文章发表。这是需要我们敬告专家和读者的。 从本期开始,本报将开始讨论一个新的话题:“剧作就是文学”。我们都知道,今天的文学受到影响的因素太多了,特别是影视和网络的出现,它们对文学的影响是多重而复杂的。电影、电视剧的发展可谓繁盛,它们对文学有冲击也有促进,对作家作品的影响有消解也有带动。其实,电影、电视剧以及话剧、戏曲本来就具有很强的文学属性。“一剧之本”的含义不仅是对剧本创作的重要性的强调,也是关于文学性在戏剧当中不可或缺的证词。观察古今中外的文学史或戏剧史,很多“戏剧大师”本来就是文学大家,他们的创作是文学史上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莎士比亚、歌德到易卜生、萧伯纳,从关汉卿、王实甫到曹禺、夏衍,在人们的印象中,他们都是载入文学史的大作家。但今天,这种共融性反而被淡化了,影视剧成了和文学“分庭抗礼”的另一种艺术。 今天讨论“剧作就是文学”,不是要为文学从戏剧里分一杯羹,不是要把被说成“边缘化”的文学借影视之力拉回到“中心”来,而是要重新确立一种观念:剧作原本就是文学。戏剧里的文学性是其艺术性的核心内涵,文学里的戏剧性同样必不可少;是看到今天的一个现实:许多影视剧改编自传统的文学经典和当代文学名著,很多以小说、诗歌为创作“主业”的作家正在转而或同时从事影视剧、话剧剧本的创作;从事剧本创作的人不应是 “幕后英雄”,而是决定戏剧成败的关键因素和“主创人员”。从《人民文学》杂志今年初发表小说家刘恒的话剧剧本《窝头会馆》开始,文学界正在把目光投向“戏剧界”。此时,我们开设“剧作就是文学”专栏,就是邀请各方面专家和读者,就与此相关的话题展开充分讨论。我们相信,这不仅是对一个理论问题的追本溯源和与时俱进的探讨与提升,同时也是对文学创作的空间拓展、戏剧的艺术性要求甚至剧作家的权益维护等问题在观念上、理论上的加强和改进。欢迎对此类话题有兴趣的专家学者、作家以及影视和舞台艺术方面的专业人士参与讨论。我们的讨论未必能最终解决那么多实际的或“务虚”的问题,但相信一定会促使人们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和研讨。 让我们热爱文学,并热烈地讨论问题。 原载:《文艺报》2010年5月14日 原载:《文艺报》2010年5月14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