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吴越 影片《推拿》上周末获得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金马奖”6项大奖。11月28日,该片将在院线公映。有评论说,对于许多普通观众而言,除了奥斯卡之外,电影能够获奖,往往意味着增加了某种“若即若离”的微妙情感——这片子可能很安静很文艺。 影片改编自毕飞宇同名小说《推拿》,此前,《推拿》已经有了话剧版和电视剧版,不同的版本各有侧重。小说《推拿》出版于2008年,并于2011年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有一点不能忘记,《推拿》里呈现的人群毕竟是边缘人群,他们和现实的关系搭得不那么紧密。”在和记者的对话中,毕飞宇介绍了创作《推拿》的初衷,并且表示很“不过瘾”。 ——编者 毕飞宇为什么会写《推拿》?起因是多年写作给他留下了颈椎病根。他对记者说,“你看我这么运动这么健康的样子,其实是假象,我的整个中轴线都是歪的”。他得去推拿治疗。于是认识了许多盲人技师,成了朋友。在众多盲人朋友的鼓动下,他让这个边缘群体见了光。 成品都是简单的,写作过程却相当芜杂,千头万绪令你自信不起来 在聊《推拿》时,毕飞宇谈及,他最感到满意的是完成了一个挑战:在一个短篇的构架里放进了一个长篇的信息量,就像是在一个行李箱里装进了比别人多的东西,又比如是在一个小空间里完成了一套大动作。在做这样的挑战时,毕飞宇瞄准的是卡夫卡的《城堡》和加缪的《局外人》。 《推拿》屡获殊荣,但毕飞宇还觉得有遗憾。“有一点不能忘记,《推拿》里呈现的人群毕竟是边缘人群,他们和现实的关系搭得不那么紧密。所以写完《推拿》我是不过瘾的。” 他现在正在创作一部新的长篇,体量比《推拿》要大,是个真正的长篇构架。毕飞宇不愿意透露太多,只说这个作品的萌发其实比《推拿》要早,是一个城市当代生活的题材,和某一个职业相关。和因为推拿而走进盲人技师群体不同,新长篇所描写的职业是毕飞宇自己寻找到的。他做了一年多的田野调查,写了大量笔记,但写作过程被屡屡打断,第一次是因为《推拿》的写作,第二次是搬家,第三次是得英仕曼亚洲文学奖,第四次是得茅奖。几次打断、放下后,再一次上手,会发现许许多多毛病,想去改,越改越出问题,到后面会有一种乱码的感觉。因此,毕飞宇说,这个长篇是他写作生涯里消耗最大的。 新作品能不能成功,他坦言“心里没底”。“其实自从我第一天入行起,我就处在自信和不自信的摇摆中。可以这么说,我是在怀疑自己的过程中写到了今天。”毕飞宇笑言,他一直健身,很容易给人错觉,那就是他很自信,牛气哄哄的样子。“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不自信的时候比自信的时候多。作品的成品都是简单的,可是,在写作的过程中,情形相当芜杂,千头万绪,你自信不起来的。写作不是珠穆朗玛,它没有固定的高度,它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它只在乎热爱,和自信几乎无关。”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