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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森:论唐诗对唐与吐蕃通使活动的书写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学术界》 王树森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唐诗中对于唐与吐蕃通使活动的书写,反映唐与吐蕃之间有着多样的交往形态,不仅有中央层面的使节往还,地方上也有密切走动。通使诗情感内容的发展变化与唐蕃关系的曲折变迁息息相关,是社会心理波动曲折的典型标本。和平友好是通使诗歌永恒的主题,其中包含着珍贵的历史信息,证明唐蕃都有维护友好的真挚意愿,并且为之付出了细致深入的努力,为汉藏两大民族的融合一家奠定基础。这些诗歌还让人看到:作为通使活动的主体,入蕃使节对于个人命运的嗟叹,对于国家前途的牵心,特别是在苦难中表现出来的奉献牺牲精神。
    关 键 词:吐蕃/走向/形态/意愿/命运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唐代有关吐蕃诗歌研究”(批准号:11BZW039)、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唐代地方行政与文学关系研究”(批准号:15CZW021)之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王树森(1986- ),吉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站博士后,安徽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唐代是我国多民族统一国家形成的重要阶段,其中,尤以中原李唐王朝与高原吐蕃政权之间的战和往来历时最久、范围最广、影响亦最为深远。①唐与吐蕃长达两个半世纪的攻守进退,直接催生出兄弟民族间持续深入的通使活动。对于唐蕃通使,当时社会关注度很高,诗歌中也有不少描写。唐诗对于唐与吐蕃通使活动的书写,尽管吴逢箴先生曾对唐人送入吐蕃使诗有初步梳理,②余恕诚先生等对中唐入蕃使节吕温诗歌亦做过考察,③但前者讨论的内容尚限于通使活动的一个方面,后者所专注的则仍只是一个典型个案。有鉴于此,本文拟对唐代诗歌中有关唐与吐蕃通使活动的书写(包括唐人送入吐蕃使诗,唐朝入吐蕃使自作诗,以及概括描写唐与吐蕃通使活动的诗歌等),进行全面讨论。
    一、展示唐与吐蕃交往的多样形态
    范文澜先生曾指出,唐与四邻之间总体上存在着五种关系,即反对侵略、进行侵略、保护弱国、通婚和亲与单纯的经济文化交流。④但是唐与吐蕃的关系,其内涵与影响则要丰富得多。两百余年间,既建立舅甥一家的亲戚关系,也留下刀兵相见的血泪记忆。双方的接触碰撞,其影响也不限于本身,而是广泛地关系到本地区的政治军事版图的重构,牵连进来的其他民族政权也有不少。唐诗中的相关书写,其意义首先即在于它们在很大程度上展现了唐蕃关系的复杂形态。
    唐与吐蕃作为当时亚洲大陆最有影响力的两大政权,其中央层面的交流纠葛一直起着基础性作用。从相关诗歌中可见,各自最高统治集团,既要弥合军事冲撞所造成的关系紧张对立,又能尽力维持着亲戚间的密切走动。
    唐与吐蕃在公元六、七世纪之交同时崛起,又均具有强大实力,因而军事冲突在所难免,有关通使活动,往往发生于高烈度的军事碰撞之后。譬如初唐张说《送郭大夫元振再使吐蕃》诗、杜审言《送和西蕃使》诗,创作于高宗、武后朝唐与吐蕃初次争战之后。当时,双方都意识到武力对抗的巨大破坏性,都有主动选择休兵罢战的意愿,为着和平目标的有关通使活动因此得以密集展开。同样,唐蕃经过代宗朝新一轮惨烈杀伐,德宗即位之初彼此间又谋求恢复和好。由此便有了建中年间双方为了清水会盟而展开的和平通使,中唐李益《送常曾侍御寄题西川》、⑤韦应物《送常侍御鲁却使西蕃》即作于此时。这些诗歌不仅高扬和平友好的主题,其存在本身,也证明唐与吐蕃的通使,确有相当部分乃为实际的政务交涉,并非仅是单纯务虚层面的礼节性互访。
    当然,由于唐与吐蕃之间,还有着非同一般的舅甥亲戚关系,而且唐王朝的两位和蕃公主——太宗朝文成公主与中宗朝金城公主,均在吐蕃生活了较长时间,且与母国往来频繁。⑥这就使得他们之间的通使,具有类似于走亲戚一般的特殊形态。譬如张荐、吕温使团贞元末年出使吐蕃,当时双方并无大的侵伐,那么此次出使,目的为何?权德舆《送张曹长工部大夫奉使西蕃》一诗,即明确指出:
    吊祠将渥命,导驿畅皇风。
    核诸史籍,方知此行是为了吊祭吐蕃先前病故的赞普。其实唐与吐蕃自建立舅甥关系以来,类似的告哀、吊祭、通报、贺正等使,经常互派,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接近制度化的安排。
    唐与吐蕃关系之复杂丰富,还表现在双方不仅在中央层面之间有交往互动,即便是地方上,也进行着各式各样的接触联系。中唐元稹《新乐府·西凉伎》中云:
    哥舒开府设高宴,八珍九酝当前头。前头百戏竞撩乱,丸剑跳踯霜雪浮。狮子摇光毛彩竖,胡腾醉舞筋骨柔。大宛来献赤汗马,赞普亦奉翠茸裘。天宝年间,哥舒翰主政河陇前线,大开边衅,史籍中亦无哥舒翰结好蕃人的明确记载,但元稹这段回顾却保留下哥舒翰主政河陇时的另外一面,作为地方主官,他与边疆诸族也有密切联络。无论是吐蕃还是更西边的其他部族,都曾遣使结好(大宛献马,赞普奉裘,必然要派遣使节),是颇能见出当唐蕃关系处在总体平稳的大背景下,有关边境地区的主政者,既保持相互戒备,同时也能主动释放友好的意愿。
    《西凉伎》所忆之唐蕃地方交往,仍属彼此关系处在蜜月期的景象,那么在中晚唐时双方关系处于困难的背景下,是否就中断了这种地方层面的联系呢?与元稹同时的白居易在《新乐府·城盐州》诗中云:
    城盐州,城盐州,城在五原原上头。蕃东节度钵阐布,忽见新城当要路。金鸟飞传赞普闻,建牙传箭集群臣。……灵夏潜安谁复辨?秦原暗通何处见?鄜州驿路好马来,长安药肆黄耆见。诗中提到的蕃东节度钵阐布,是吐蕃占领河湟之后所委任的东境最高长官。他贞元初年在任期间,唐方重建边城盐州城防,吐蕃难以再行肆扰之术。为了维护和扩大既得利益,只有与唐恢复和好。其直接成果就是“鄜州”两句所言,双方的经贸交流重新展开。而在当时双方依然陈兵对峙的大背景下,要想实现这样的局面,离不开各自边镇主帅间操作层面上的积极运作、相互配合。白居易《与吐蕃宰相尚绮心儿等书》中云:
    彼要有事,即令使来;此要有事,亦令使往。若封境之上,小小事意,但令边头节度,两处计会商量,则劳费之间,彼此省便。
    又其同题《西凉伎》诗中的一句自注:
    今蕃、汉使往来,悉在陇州交易也。说明当时地处唐蕃前线的主政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推动彼此关系的改善,地方层面的通使活动,也得到发展。唐与吐蕃的交流交往水平,向着僵局的打破,已走出可喜步伐。
    唐与吐蕃的长时间交流碰撞,并不只发生在两强之间,而是广泛地牵连到有关各方,譬如德宗朝李泌“北和回纥,南通云南,西结大食、天竺”以环攻吐蕃的计策获准实施以后,唐与回鹘、南诏等国的联系逐渐热络,这直接导致了中唐以后诗坛中描写唐与回鹘、南诏使节往还的篇章增多。⑦而敦煌卷子伯3720、伯3886、斯4654所存之悟真受牒及两街大德赠答诗合抄,则见证了作为唐蕃角力直接产物的西北地方政权——归义军与中原王朝之间所展开的一轮密切的互动。⑧唐诗中的这些内容,都从不同角度与层次,展现了中古时期唐与吐蕃关系形态的丰富性与影响力。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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