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4月8日,延安《解放日报》转载了萧红逝世的消息。萧军当天日记载有“下午听萧红死了的消息。芬哭了”。两天后的日记里,他在4月8日的剪报下面写道: 师我者死了! 知我者死了! 前文论及,无论为“人”还是为“文”,萧军在萧红面前总有一份无形的优越,直到萧红已死,他仍然将萧红看作他的效仿者和追随者,完全无视萧红离开他之后有诸多杰作问世。他自然不可能认识到,恰恰是离开让作为作家的萧红走向了成熟。而从萧军目前公布的20世纪三四十年代部分日记来看,恰是二萧分手之后,他陷于更大的焦虑和纠缠中,创作上越发沉寂、平庸。写下这两句表明心志的话之后,萧军亦记下当日心情:“只是感到闷塞。我流了两次泪。对于她,我不是悲悼过去的恋情,只是伤怀她底命运。‘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我不愿承担起这罪过和谴责。”[2](P599) 一个人写于当年的日记、书信,因为没有日后公之于世的预期而有所顾忌其功利性,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彼时彼地最为真实的内心和思想情状的呈现。在萧红传记研究上,对于二萧情感世界的认知,几十年来一直过于依赖萧军晚年的自述。对当时事件的后续阐释毫无疑问大多带有有意无意的讳饰和自我同情。萧军20世纪三四十年代部分日记的面世,很显然对于理解二萧间情感裂隙生成直至分手的深层根源提供了全新的可能。在萧红传记研究上,这批文献将产生深远影响,某种意义上或许可能改变人们对于二萧形象的固有认知。 【参考文献】 [1]萧军.萧红书简辑存注释录[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 [2]萧军.萧军全集(18)[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8. [3]丁言昭.萧红传[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 [4]季红真.萧红传[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0. [5]聂绀弩.在西安[N].新华日报,1946-01-22. [6]章海宁.萧红印象·记忆[C].哈尔滨: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11.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