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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刘勰(2)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朱东润 参加讨论

    若夫艳歌婉娈,怨志詄绝,淫辞在曲,正响焉生?然俗听飞驰,职竞新异,雅咏温恭,必欠伸鱼睨;奇辞切至,则拊髀雀跃。诗骚俱郑,自此阶矣。(《乐府》)
    榷而论之,则黄唐淳而质,虞夏质而辨,商周丽而雅,楚汉侈而艳,魏晋浅而绮,宋初讹而新。从质及讹,弥近弥澹。何则?竞今竦古,风末气衰也。今才颕之士,刻意学文,多略汉篇,师范宋集,虽古今备阅,然近附而远疎矣。(《通变》)
    自近代辞人,率好诡巧,原其为体,讹势所变。厌黩旧式,故穿凿取新;察其讹意,似难而实无他术也,反正而已!故文反正为乏,辞反正为奇,效奇之法,必颠倒文句,上字而抑下,中辞而出外,回互不常,则新色耳。夫通衢夷坦而多行捷径者,趋近故也。正文明白而常务反言者,适俗故也。然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旧练之才,则执正以驭奇;新学之锐,则逐奇而失正。势流不反,则文体遂弊,秉兹情术,可无思邪?(《定势》)
    唯文章之用,实经典枝条,五礼资之以成,六典因之致用,君臣所以炳焕,军国所以昭明。详其本源,莫非经典。而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责浮诡,饰羽尚画,文绣鞶悦,离本弥甚,将遂讹滥。(《序志》)刘勰在《才略》篇也曾说到:“宋代逸才,辞翰鳞萃,世近易明,无劳甄序。”这是一种赞述,但这不是从内心出发的。总的说来,他认为南朝以来的文学是“讹势所变”、“弥近弥澹”。用现在的话说,是形式主义的泛滥,变本加厉,已经到了不能不和它展开斗争的阶段。
    怎样斗争呢?刘勰必须提出一个标准来,这就是所谓复古。
    复古不是回到古代的榛榛狉狉的社会去,不是回到没有文化、没有进步意义的社会去,而是回到更朴素、更接近于自然,而不以修饰打扮为美的社会去。在中国没有和外国文学取得紧密的联系以前,古代的批评家找不到借鉴外国的出路,无法提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来打击形式主义的时候,他们常常采取这样的办法。所谓复古,其实是为了革新。复古是手段,革新是目的。他们的本意,只是因为对当代文学的极端不满,因此提出了复古为革新的口号。这和那些以复古为复古的人(例如明代的秦汉派)是有本质的不同的。可是也正因为他们提出复古的口号,不免引起一种误会,我们不得不加以解释。
    刘勰所提的文学的标准,见于《原道》、《征圣》、《宗经》三篇。因为这部著作是在五世纪末作的,他对于道、圣、经的看法都和以后所谈的有所不同。
    刘勰《原道》篇所说的道,只是自然存在的现象,和后人所说的“相生相养之道”、“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的道,全不相同。他说:
    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迭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傍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云霞雕色,有瑜画工之妙,草木贲华,无待锦匠之奇。夫岂外饰,盖自然耳。至于林籁结响,调如竽瑟,泉石激韵,和若球蝗,故形立则章成矣,声发则文生矣。纪昀指出:“齐梁文藻,日竞雕华,标自然以为宗,是彦和吃紧为人处。”刘勰标自然以为宗是有的,他肯定了自然界错综现象的存在,也正是肯定了文辞之美的存在。所以又说:“夫以无识之物,郁然有彩,有心之器,其无文欤!”他否定了宋、齐的讹滥,但是他并不因此而否定文辞之美。
    其次是《征圣》。在这一篇中,他从具体的例子,指出:
    一、政化贵文。二、事迹贵文。三、修身贵文。他的结论是“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辞巧,乃含章之玉牒,秉文之金科矣”。他从先圣的述作里,肯定了文辞之美的存在,但是他照顾到全面,唯恐肯定得太多,所以又说:
    《易》称辨物正言,断辞则备;《书》云辞尚体要,弗惟好异。故知正言所以立辩,体要所以成辞,辞成无好异之尤,辩立有断辞之义。虽精义曲隐,无伤其正言;微辞婉约,不害其体要。体要与微辞偕通,正言共精义并用。圣人之文章,亦可见也。(《征圣》)这便再一次总结出“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者也”。
    第三是《宗经》,宗经便把当代的文学和古代的文学联系起来,找出一个来路。刘勰认为新的和旧的有相互的联系,新的由旧的演变而来,新的不是旧的,否定了旧的,更不是旧的重复,但是我们无法切断新、旧间的联系,没有旧的就不能产生新的,切断了新、旧间的联系,也就是摧毁了新生的力量。刘勰之所以提出“往者虽旧,余味日新”,意义就在于此。他指出后代的文辞和古代经书的关系:
    故论说辞序,则《易》统其首;诏策章奏,则《书》发其源;赋颂歌赞,则《诗》立其本;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纪传铭檄,则《春秋》为根。并穷高以树表,极远以启疆,所以百家腾跃,终入环内者也。若禀经以制式,酌雅以寓言,是仰山而铸铜,煮海而为盐也。(《宗经》)在同篇里,他又指出:
    故文能宗经,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义直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最后他说:“夫文以行立,行以文传,四教所先,符采相济。励德树声,莫不师圣,而建言修辞,鲜克宗经。是以楚艳汉侈,流弊不还,正末归本,不其懿欤!”
    《文心雕龙》的前三篇是全书的纲领,刘勰提出了他的复古主张,但是他的目的只是“正末归本”,是以复古为革新。他的复古提出古代和当代的关系,提出两者中间的联系。他认为宋齐间的文学,已经失去了纯朴的作风,所以肯定了文辞之美的积极的意义,同时又把它和古典著作联系起来,求得一定的制约作用。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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