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的生死观?你如何面对生活中和创作中人物的生离死别? 迟子建:因为童年听了太多的生死轮回的故事,尤其是在生活中,遭遇了父亲和爱人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的过早离世,死亡在我眼里像故乡冬天的树,它只不过脱落了叶片,它的根它的灵魂还在,严冬一过,又会新绿满枝。只是人生一旦遭遇到寒流,这样的长冬可能持续几十年。但最终它总有返青的一天。 6 你如何看待命运? 迟子建:命运就像季节的转换,你逢着春天了,那是你的幸运;你遭遇严冬了,那就给自己做件寒衣。当你遭遇命运的不公时,把自己的心向世界打开,你就会获得安慰。也就是说,当你看到众生的苦难时,不要把个人的痛楚放大。我的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表达的就是这个理念。个人痛楚在众生苦难面前,无疑是轻的。 7年过50,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迟子建:意味着生命的春色别我而去,而艺术的春色还在。所以手中有一支不倦的笔,就是握住了青春。 8 从作品中看,你似乎很喜欢仰望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为什么? 迟子建:这是自幼养成的生活习惯。在没有电的年代,我们把初升的月亮当灯使。月亮地里,我们可以挑水劈柴。还有,我从祖辈听到的那些神话传说,往往与星月有关,所以仰望它们时,也有领受神光的感觉。 9 你的价值观、人生观是怎样形成的?你的不温不火的创作节奏与平和的心态,是怎样形成的? 迟子建:我在大兴安岭长大,在广阔的大自然中,觉得人是如此渺小。虽说人细若微尘,可是人的心灵世界,却能穿越大自然!现实世界和心灵世界的碰撞,让我爱上了写作。而因为有广阔的生活背景作为心灵的依托,我成了一个孤独的漫步者。 10 什么事物最让你刻骨铭心? 迟子建:大自然的语言中,风语,雨语,都不及雪语对我印象深刻。因为我生活的地方,一年有半年飘雪。童年的时候,常常一夜醒来,大雪就封了门了,我们就得合力把门推开。走在雪地里,就像走在凝结的月光上,那种美无与伦比。当然,雪地寒风,也锻造了我坚强的性格。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