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我对你的一首诗充满好奇,你对它的驾驭显得轻松自如。谈谈《麋鹿》吧。 毕:我着手写作这首诗大概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讨厌说多少多少年之前。我写这首诗是因为麋鹿的故事,那是真事儿;最终,诗歌也正是围绕着它而展开的。 斯:关于这首诗,有几种看法认为还有其他的动因或主题:梦幻般的对话,有没有将你带回到祖母在你枕边讲故事的时候? 毕:对,没错。我一直都有那种体验。我已经将它写进了我关于旅行的札记中了。我想你肯定会在飞机、火车或是巴士上碰到这种情况的。你知道自己累坏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既然这首诗给你这样的印象,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对话有很重的新斯科舍省口音,陌生而又熟悉,虽然我并没有写下多少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与麋鹿真的是巧遇。一个朋友写信告诉我碰上雄鹿的事,和我的差不多。麋鹿的举动和我那次碰到的一模一样,就是把汽车整个闻了个遍。但那一次,他没有像我那样让它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还驱车追出去有一里多地呢。 斯:你显然很喜欢去了解确切的地理学知识,并以此来解析事物。你的文字准确、恰到好处,特别是细节的艺术,请允许我可能会让你困窘:我非常佩服你诗歌中、道德上的那份冷静, 毕:我不知道哪些地方有你说的…… 斯:好吧,好吧。但这本书最后的那首晨歌《五段楼梯》却很特别。你毫不费力地就使“沉闷”的早晨成为我们的原罪:因我们拥有过去的岁月、拥有时间循环的知识而倍感沮丧--(“昨天使今天醒来,不费吹灰之力!/而我发现,昨天之重几乎无力提起。”) 毕:对,似乎很少有人喜欢那首诗。 斯:我被它深深吸引。 毕:每个人肯定都有这种经验。你知道的,对于我的第一本书,一位我很钦佩的朋友当面指出:“可是你的诗里一点都没有哲学。”而真正的城市居民则对诗中连篇累牍的“自然风物”厌烦透顶。 斯:我猜克鲁索是城市里的孩子。他是这样调皮,和你为这座小岛借来的植物和动物保持着一致。(《克鲁索在英格兰》,见《地理学Ⅲ》) 毕:它是几座岛屿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斯:也是故意将几个时代混合在一起的产物--就像华兹华斯所做的那样 毕:《纽约客》杂志寄给我校样时,编辑在那一行诗的旁边写着:“时代搞错了”,我想在这首诗的别处大概也有。我告诉他们那是我有意为之,是我的虚构,但迟钝的蜗牛,迟钝的蓝蜗牛却是真实存在的。 斯:在他所在的胡安·弗兰德兹岛(Juan Fernandez)上也有那种蜗牛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