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西占主导地位的文学作品是现实主义” 刘耿:有中国学者评价您的小说“承续了马查多·德·阿西斯以来巴西作家努力‘去本地化’、试图与一个更宏大的西方文学语境对接的传统。”您是否认同?哪些西方文学家或文学作品对您的写作产生过重要的影响? 泰扎:巴西文学深深植根于欧洲的西方文化,这要追溯于国家的起源与葡萄牙殖民。有趣的是,巴西与欧洲之间保持着的联系相较与拉美本土之间更加深入,这反映在我们的文学上。马查多·德·阿西斯实际上是我们的第一位伟大的城市作家——当时,全世界都视巴西为一个有异国情调的地方,是森林和印第安人的天堂,他将里约热内卢视为这个国家与世界的一个接触点,这个国家已经为城市文化和大都会的生活所触动。 而之于我,马查多·德·阿西斯毫无疑问是一个强有力的参照。其实,我的养成很大程度上归因于欧洲文化。因为历史地看,我们通往其它文化之路非常受限,例如,我对中国文学知之甚少。 刘耿:拉美和巴西本土的作家中,您最欣赏的又有哪些?为什么?若热·亚马多是中国读者比较熟悉的巴西作家,对于他的作品,您有什么样的评价?另一位与您差不多同时代的作家保罗·科埃略被媒体称为“继马尔克斯之后,拥有最多读者的拉美作家”,对于他和他的作品,您又有什么看法? 泰扎:巴西作家当中,我认为有几个是要重点提及的:马查多·德·阿西斯、利马·巴雷托、格拉西里亚诺·拉莫斯、卡洛斯·杜鲁蒙德·安德拉德、曼努埃尔·班代拉——这些都是巴西文学形成中的经典名字。 若热·亚马多是第一个有国际知名度的巴西作家,他塑造了一幅异国巴西的图景,并且风行世界。他是巴西文学读者的一名重要的培养者。 保罗·科埃略则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现象级”作家之一,在全球化文学与带有宗教背景的大众文学领域,他都堪称典范。然而,我不将其视为植根于巴西文学传统的作家——他是一个独立于巴西文学传统的“现象”。 刘耿:与人们熟知的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相比,巴西文学有何特点?它在拉美文学中居于何种地位? 泰扎:有趣的是,我们是这么说的,巴西文学有两个重要的魔幻现实主义时刻。在19世纪末,马查多·德·阿西斯写了《布拉斯·古巴斯的死后回忆录》,是以一个死了的人的口吻来写的。1960年代,若热·亚马多发表了《唐娜·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在小说中,一个女人与其两个丈夫共同生活,一个活的,一个死的。 但是,在巴西占主导地位的文学作品是现实主义。散文是巴西文学最重要的标志,其主流有现实主义的背景。在拉美文学中,巴西处在一个相对隔离的位置。我们的文学在巴西之外就鲜为人知。 刘耿:目前巴西国内对于文学作品的接受度如何?随着商业社会的发展和互联网技术的日新月异,巴西文学是否也受到了某些冲击和挑战?又有何新的发展趋势? 泰扎:从1970年代至1990年代,巴西是被电视“教育”的。电视所到达的范围遥遥领先于书籍。因此,我们是一个口头表达传统的国家,是一个人文淡薄的国家,这是欠发达国家所共有的一个严重问题。然而,互联网的出现——加上伴随着“雷亚尔计划”而出现的国家经济现代化——改变了这种状况。 今日对人口素质的要求非常高。互联网要求读写能力、要求写作和阅读——这场运动间接地惠及了文学。与此同时,近几十年来,国家的许多政策倾向于刺激书籍出版和鼓励阅读。于是,按比例算,现在国家拥有的读者基础较40年前大得多。尽管还是不多,但是已经改善良多。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