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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鸿:新时期文学本体论的思考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赵德鸿 参加讨论


    
    主持人语
    赵德鸿教授是做文学理论研究的。理论家和批评家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理论家爱在一些概念界定和边缘厘定上较真,讲究“名正言顺”。今天文学批评耍花腔的,乱花迷人眼的——把“文本”搁置在一边,下笔千言万言的所谓“文学批评”太多。不懂文学的,却做着文学批评的事业。这样的结果,我们在“文学”的衍生品和附加值上用力甚勤,往往是“文学”只沦为一个由头和话柄。赵德鸿教授重申“文学”和“文学本体”的常识,对当下文学批评“取巧”的现象进行揭破反省,提醒我们文学研究和文学批评存在前提和理由。再有,他提出的“文学本体在互联网时代拯救着一个个传统没落的产业,使之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这应该是一个有价值的文学理论话题和新的学术生长点。
    
    不能够因为在文学上嫁接出了“文学+”,就抛出“文学边缘化”或是“文学没落”的论调。恰恰在新时期,文学本体在互联网时代拯救着一个个传统没落的产业,使之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文学在不停地创造着自身,革新着自身,也衍生和滋养着更多文化的生命。
    关于文学本体论研究的历史并不长,但是每一次文学本体论的探讨都是基于一种现实需要。1986年曾经被学界称为“文学本体论年”,就是缘于文学亟需摆脱政治挂帅的影响,力求回到文学自身的考量;20世纪90年代出现“文学边缘化”的论调,则是商品化大潮来袭对文学本体的又一次冲击;21世纪以来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泛文学时代”和“纯文学没落”的论调甚嚣尘上,使得文学本体再一次受到挑战。回顾几次文学自身的起起落落,我们不难发现,文学与社会发展一直如影相随,社会的每一次转型也同样会引发文学自身的波动与反思。
    文学的“变与不变”
    文学的诞生与演变的确有些扑朔迷离,关于文学本源的问题时至今日也还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历史上文学的起源问题不乏有模仿说、表现说、劳动说、反映说、游戏说等等,不一而足,莫衷一是。可见,文学到底从哪里来?文学究竟是什么?怎么给它下一个准确无误的定义?抑或是让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概念?至今仍然还是个谜。时至今日,关于文学的定义或是概念,依旧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没有定论。文学真的不可定义吗?还是它真的就无法定义?王国维说过:“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可以看出,文学是可以定义的,但是我们只能够定义文学发展的某个段落所具有的突出特征,却无法给出整个文学的定义,因为文学始终处于不停的发展变化之中。
    文学的样式与精神是个与时俱进的状态,今天是这样,明天变成什么面孔,谁也无法提前判定,我们能够说清楚已经发生的文学,却始终说不清楚未发生的文学,对它只有追忆,无法前瞻。恰如一说文学都懂,一说定义就都不会了。那么,为什么文学这么难以定义呢?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你再一次进入的河流已经发生变化了。一切都在流动,都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产生和消逝。同样,文学也是一个永远处于变化和演进的河流,我们刚刚给它定义,它就又变化了。它就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无论我们如何智慧,都只能定义他(她)的一个侧影或是横断面,却总是定义不了他(她)的未来。这就是为什么学界一直回答不了“文学是什么?”的问题。因为文学一直在路上,奔波在一个“变”的世界里,对于一个始终处于不停变化的事物加以定义,本身就是一种谬误。
    文学是时代灵魂的记录者,而每个时代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灵魂与精神,所以文学的样式始终处于变化之中,但是在某一个历史的特定时段,无论它的精神,还是它为了表现精神的形式,都显现出十足的社会与时代特征。《诗经》《离骚》《悲士不遇赋》《春江花月夜》《水调歌头》《天净沙·秋思》《窦娥冤》《红楼梦》《再别康桥》《平凡的世界》等等,无论是精神和形式都体现着时代的变迁和文学样式的变化。文学悄无声息地记录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与故事,文学形式也力求突破传统的束缚,总要尽量做到与前代有所不同。文学不变的是文学自身的本质和使命,而交错变化的则是它为了适应这种时代使命而拼命变化的形式和时代主题。可见,文学变化的是形式和内容,是载体,是社会生活,是时代精神;文学不变的是本质,是文学之所以能够成为文学的审美属性。
    “文学”与“非文学”
    “文学”与“非文学”的界定应该是清晰的。可是,由于文学难以界定自身的范畴,也就造成了“文学”与“非文学”界定的模糊。勒内·韦勒克、奥斯丁·沃伦在《文学理论·文学的本质》中指出:“什么是文学?什么不是文学?什么是文学的本质?这些问题看似简单,可是难得有明晰的解答。”文学的难以定义是文学理论界公认的事实,文学的范畴也难以界定。何为文学?何为非文学?其实,只要能够界定出何为文学,非文学也就立刻清晰了。那么,文学如何界定范畴就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雅各布森1921年在《现代俄罗斯诗歌》一文中提出“文学研究的对象不是文学,而是文学性,即那个使某一作品成为文学作品的东西”。文学性是文学之所以能够称之为文学的东西,也就成了是否是文学的检测手段和标准。但是对于“文学性”,形式主义更多是从文学手段加以阐发。俄国形式主义认为,“文学的本质在于文学的形式,文学研究的真正对象应该是作品的形式价值,是‘文学性’,就是使一部作品成为文学的东西,主要包括文学的语言、结构和形式。”“文学性”概念一出来就立刻打破了文学与非文学的界限,并有力阻击了非文学对于文学的浸染与吞并,使得文学自身独立获得前所未有的特征化表述。正如萨特在《什么是文学》中说的那样:“人们不是因为选择说出某些事情,而是因为选择某种方式说出这些事情才成为作家的。”萨特与雅各布森的表述意见是一致的,认为文学的本质在于言说的方式和手段,这也是文学与其身外事物的本质区别。
    刘象愚在对勒内·韦勒克《文学理论》的代译序《韦勒克与他的文学理论》一文中归纳指出:“《文学理论》提出‘外部研究’与‘内部研究’的分野,是对文学理论的一个贡献。作家把作家研究、文学社会学、文学心理学以及文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之类不属于文学本身的研究统统归于‘外部研究’,而把对文学自身的种种因素诸如作品的存在方式、叙述性作品的性质与存在方式、类型、文体学以及韵律、节奏、意象、隐喻、象征、神话等形式因素的研究划入文学的‘内部研究’。”韦勒克《文学理论》中倡导的文学“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的分类,显然着眼于文学自身的考虑,“内部研究”是文学自身,“外部研究”是文学自身之外。文学的“内部研究”与“外部研究”的区别,就好比人与衣服,身体是人的本体,衣服是人的本体的附着物。文学的“内部研究”就是文学,文学的“外部研究”即是属于文学之外的研究了。
    “文学本体”的界定
    “本体论”是克利斯提安·沃尔夫提出来的,“文学本体论”则是兰塞姆在《纯属推理思考的文学批评》中创造出来的。文学本体论认为,文学活动的本体在于文学作品,而不是外在的世界和作者。文学本体论就是要对于“什么是文学本体”加以界定,廓清文学本体与其他学科的关系。在我国,关于文学本体论的研究,刚开始不久。童庆炳主编的《文学理论教程》中,对文学本体论的看法归纳有三:一是从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出发,认为文学的本体是社会生活,可称之为反映论本体论;二是从文学是作家的思想感情的表现出发,认为文学的本体是作家的心灵世界,可称之为表现论本体论;三是从文学就是文学本身出发,认为文学的本体就是文学的审美特性及作品自身,可看作是文本学或现象学的本体论。从上述分析来看,前两种的界定不攻自破,反映论本体论和表现论本体论本身是无法站住脚的,文学的本体不可能是社会生活,也不可能是作家本人,只能是文学自身。
    艾布拉姆斯在《镜与灯》中提出了“作者、世界、读者、作品”文学四要素的说法。认为:“每一件艺术品总要涉及四个要点,几乎所有力求周密的理论总会大体上对这四个要素加以区辨,使人一目了然。第一个要素是作品,即艺术品本身,由于作品是人为的产品。第二个共同要素是生产者,即艺术家。第三,一般认为作品总得有一个直接或间接地导源于现实事物的主题——总会涉及、表现、反映某种客观状态或者与此有关的东西,这第三个要素便可以认为是由人物和行动、思想和情感、物质和事件或者超越感觉的本质所构成,常常用‘自然’这个通用词来表示,我们却不妨换用一个含义更广的中性词——宇宙。最后一个要素是欣赏者,即听众、观众、读者,作品为他们而写,或至少会引起他们的关注。”艾布拉姆斯说的应该是艺术活动的四要素,也同样适合文学活动。艾布拉姆斯指出了文学活动的四要素:“作者、世界、读者、作品”,但对于谁才是文学的本质却没有明确的表述,似乎四个要素之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但是,作为文学的研究,我们必定要追问什么是文学的本质的问题,在“作者、世界、读者、作品”四者当中究竟谁能够代表文学的存在呢?毋庸置疑,一定是作品代表文学的存在。也只有文学作品有资格是文学本身,即文学的本体。普鲁斯特在《重现的时光》里说过:“真正的人生,最终化为柳暗花明的人生,惟一令人觉得不枉此生的人生,就是文学。”文学是与人生相生相伴的,文学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人类存在的精神支柱。正如,没有《诗经》,就没有“诗学”,没有《红楼梦》就没有“红学”。没有作品,何谈文学?没有文学作品,其他一切都无法发生。文学作品其实就在担负着文学本体展现的任务。
    文学本体的研究,并不表示放弃文学的外围研究,而是说在进行外围研究之前,需要懂得文学本体。现在流行一种讨巧,试图打开文学没有占领的阵地,利用所谓交叉学科之间的空白地带,任意嫁接,给自己戴上一顶所谓专家的帽子,在空白之地独一无二,甚至就此取代文学本体,这样的论断显然是荒谬的。不能够因为在苹果上嫁接出来了苹果梨,就否定了苹果。不能够因为在文学上嫁接出了“文学+”,就抛出“文学边缘化”或是“文学没落”的论调。恰恰在新时期,文学本体在互联网时代拯救着一个个传统没落的产业,使之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我们当今最为活跃的流行音乐、影视作品、网络文学、动漫游戏等,无不流淌着文学的血脉,失去文学,他们还能够存在吗?这就是说,文学在不停地创造着自身,革新着自身,也衍生和滋养着更多文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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