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散文诗 黄刚 在国家“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下,黄刚书写丝绸之路的散文诗呈现出勃兴的趋势,这表明了诗人对于新时代的敏锐把握。散文诗创作离不开火热的现实生活,离不开文化的积淀,更离不开创作主体的激情与想象,而这三者的融合,使得这一文学体载被冠以大气蓬勃之势,既涵养了地域文化的基因,又升华出生态美学的诉求。在三十多年的文学探索中,黄刚不懈地追求着、突破着…… 辛亥百年之际,诗人黄刚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一组以孙中山先生和辛亥革命为题材的长篇散文诗《山高谁为峰》获得极大成功,受到读者的热烈夸赞。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对青年作家黄刚发表于2011年10月10日《人民日报》的长篇散文诗《山高谁为峰》(共5章)批示道:“此文写得好”。《人民日报》《新华文摘》《文艺报》和《中山日报》分别发表了该著作的部分章节。黄刚在《山高谁为峰》的后记中说,在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一个社会大转型的时候,创作孙中山重大题材作品是广东本土作家应有的良知与责任。在寂寞独行中写作,将自己的灵魂浸泡在历史的凄风苦雨和血火硝烟中,将历史、现实与未来凝结在孙中山、辛亥百年的历史轴线,以群山、奇峰与人文背景的八个部分织就这幅“史诗性”长卷。 在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这个重要节点,广东文学院和中山市文联举办了“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黄刚散文诗研讨会”,著名诗人叶延滨评价说:“黄刚以他的散文诗为中国诗歌界争得了一席之地”。散文诗的创作长期以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悠久的文化传统。通过阅读黄刚的散文诗,可以感受到散文诗这一艺术范式独特的魅力。《山高谁为峰》是散文诗创作的一座高峰,是一部思想性深刻的充满着豪迈激情的作品。其一,题材上以孙中山先生和辛亥革命为题材,大主题。文学创作中题材的选择与处理,既涉及“写什么”的问题,也涉及“怎么写”的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题材本身不能决定作品的价值。作家只能写自己熟悉的题材 。受文艺与生活关系的制约,作家总是写自己烂熟于心的东西,这就是艺术创造的重要规律之一。黄刚在中山生活二十多年了,对这片土地、对孙中山有了一定的了解,写起来也就得心应手。对于作家来说,写自己熟悉的题材,就是一个好题材。白居易提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对文人富于历史使命感的一种集中概括。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意味着自己的创作对时代的一种关注,对现实社会的一种关切,对改造社会、促进社会进步的一种责任和使命。纵观古今,很多“为时而著”的作品,都是倾听时代的足音,呼吸时代的空气,把握时代脉搏的优秀作品,都是用心去感悟时代、体验时代,为时代而唱。《山高谁为峰》是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的时候,为纪念孙中山先生而创作的作品,展现孙中山先生一生追求革命、为革命献身的历程,着重揭示了他如何成为一座群山簇拥、令人仰望的山峰的历程。这是一部与时代潮流共舞的大题材作品,写出了锐气、激情、生气与活力。当初,《山高谁为峰》发表在《人民日报》后,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看后批示:“此文写得好”,一个重要的因素应在于此。其二,从体裁来看,选取散文诗。在辛亥革命100周年之际,各类抒写孙中山的作品非常多,有影视、戏剧、小说、散文、诗歌等充斥在各种形式的媒体和网络。鲁迅在《致陈烟桥信》中说:“单是题材好,是没有用的,还是要技术;更不好的是内容并不怎样有力,却只有一个可怕的外表,先将普通的读者吓退。”[①]鲁迅说的“技术”就是体裁的选择和运用。黄刚以散文诗的形式,既借重散文的方式,把孙中山生活的情景叙述得很真切,又借重了诗的跳跃和诗意表达对孙中山的敬仰之情。这种自由的、随心所欲的表达方式,很恰当地表达了伟人孙中山的形象和他对后人的影响。散文诗的这种“性格特点”也与黄刚的性格相近。其三,作品思想与艺术相结合。一部作品是否优秀,是否具有生命力,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作品是否具有引导、教育和宣传功能的思想性。衡量文学的价值,无非看两个方面,一是形式,二是内容。形式说的是技巧,内容说的是思想,而形式又是为内容服务的。有人说,没有思想的作品如同形尸走肉,也有人说,没有内容也可存活一时,但没有思想的作品一定没有生命力。其实,古今中外真正伟大的作家都是思想家,他们总是在自己的作品里表现出一定的人文主义思想。乾隆皇帝写诗一万首,没有一首是成功的,就因其诗缺乏思想内容,没有较好的立意。而有的诗文,虽然在当时也许引不起重视,但是经得起时间的检验,经得起文学史的肯定。如唐朝的李绅,他以区区一首短短的《悯农》诗,至今妇孺皆知,流传于世。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之所以成为千古名文,除了它的文采之外,更因为它有一个深刻的主题——“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丝路基因──豪迈坚毅的生命热情 作为生于丝绸之路的作家,黄刚起笔名唐风、戈骊、铜豌豆。唐风,即唐朝的风,那是一股雄风,盛世华章,豪放大气。戈骊,尖锐、锋利又追求完美,力求在奇峰中闪亮点,在锋利中显个性。铜豌豆,可视为“浪子”的一篇宣言: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内蕴着对传统文人道德规范的叛逆精神、任性所为无所顾忌的个体生命意识,以及不屈不挠顽强抗争的意志,实际上是市民意识、市民文化的新型文人人格的表现。这些笔名都带有鲜明丝路地域特色。所谓“地域”,通常指一定的地域空间,是自然要素与人文因素共同作用而形成的。作为一个文化概念,它是指某一群体在其所在地区长期生存和发展而形成的具有文化特色的时空环境。它包括山川、河流、土壤、气候等自然对象,也包括与人类与这些自然对象共生关系密切的人文现象,它们共同构成了该地区独特的特征,包括自然、风俗、人的气质、价值取向、道德标准、行为模式等。在地缘文化方面,作者试图构建地缘文化诗学,主要包括以下几点思考:一是我国的地缘文化区域层级可分为行住类型区、民族区、邦邑区和采地区;二是地缘文化的形成取决于地域的物质环境和社会结构;三是地缘文化结构包括地域文化景观、地域文化风俗和地域文化性格。文学的地域性不仅体现了地域文化景观和风俗习惯的丰富多彩,而且揭示了地域文化品格的深层本质。黄刚从社会历史的进程,从大西北(作者家乡)的变迁,展开其对社会“旧”的批判,“新”的赞颂;对人类无穷的未来,对人类认识和掌握世界的能力,以及人类历史的自然更替,黄刚在散文诗里从未抹杀过乐观的信念与美好的希望。当黄刚从对生命个性的思考作为一种独立的真实存在中抽象出个性生命意义时,他自然无法摆脱人生的悲凉,死亡赋予生命的有限性,生命旅程的孤独和惶惑,深刻的无处不躲藏着的危机感和绝望,面对有限的因而也是人生的彻底反抗性……这一切只作为生命个性才能体验到的冲突,深深地颤动了读者的心灵。“可歌、可泣、可慰、可崇的,是它从荒蛮和愚昧中解脱了上枷的文明,携来了启智的灵光,开拓了蕴福的瘠壤!还有和睦秀邦、融融之乐、汉唐风韵……”(引自黄刚散文诗《日之旅》)从中国国情来说,地缘文化对每个人一生的思想和活动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孙中山的革命生涯中,几乎各项重大活动,都渗透着地缘文化因素。这与诗人黄刚的地缘情怀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孙中山先生是一位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展望未来的伟人,但乡土烙印、桑梓深情却伴随了他一生。从地缘文化角度探索孙中山为振兴中华而奋斗中的乡土情和乡土特色,这正是中华民族的炎黄文化之一斑在孙中山革命生涯中的具体体现。黄刚在《山高谁为峰》的后记中说,在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一个社会大转型的时候,创作孙中山重大题材作品是中山本土作家应有的良知与责任。在寂寞独行中写作,将自己的灵魂浸泡在历史的凄风苦雨和血火硝烟中,将历史、现实与未来凝结在孙中山、辛亥百年的历史轴线,以群山、奇峰与人文背景的八个部分织成这幅“史诗性”长卷(刘虞)。来源于丝绸之路起点的诗人黄刚同样也有着“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眷恋,他的诗作也被打上的地缘文化的烙印。这种烙印呈现在他的诗作中便内化为一种精神气质。 综览黄刚的诗作,从他的散文诗精选集《阳光不锈》到长篇散文诗《山高谁为峰》,其整个创作路径清晰可循,都是以他那思想者的沉思为支点,写出人的生命与生存的活力来,写出非同一般的心灵深处的跃动与血流的喧响,从而实现对人,对人生和人性诗化的警醒、追问与呐喊。黄刚有一个善于沉思的活跃而多情的灵魂。因为沉思,他的灵魂是清醒的。因为沉思,被遮蔽的事物变得澄彻而敞亮,有了最真实最动人的美的呈现。多情更让他的沉思格外活跃,灵感与灵气联袂而起,联想翩跹。他沉思《父亲河》,看到的是“父亲河”混浊的本色,“是复杂的性格结合”,是“华夏的整体,整体的华夏”。他沉思《时间的重量》,想起鲁迅先生的硬骨头,揭示“艺术的重量从何而来”的秘密。《仰望黄陵》,只因那里“牵系着沉重的中华魂”。《阅读秦岭》,他读出了“欣兴和欢慰”,读出了一位伟岸的中华父亲的“大光明与大希望”。而在更富冲动的思想的《潜流》里,他看到生命得以挥发、升华的泉源与动力。天上与地下,历史与现实,他我与自我。诗人就这样驰骋在他用灵魂构建的广阔的领域里,将个人的生命体验包容在国家民族乃至人类的生存与生命中。因此,他所“表现的不仅是自我,而是比自我更高的存在”(陈超),为他的诗篇注入了生机蓬勃大气雄迈的思想风格与美学品格。 黄刚时常发出高昂自由的声音。他自由自在地挥霍,为了表现他的激情,这种激情和他内心的火焰一样炽热,像流水一样流动,充满了诗意,以及对各种意象、形象、想象和梦想的哲学兴趣。他丰富的想象力,总是能让笔常有奇峰并肩,风起云动,呈现出一种纷繁驳杂的文学景态。在内容和题材的选择上,他努力寻找、充分利用、灵活分解和巧妙结合自己丰富的现存知识,涉及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历史故事、神话典故等,赋予了一种独特的现代气息和对现实意义的诠释,形成了自己的文学魔方。他的文字总体说来是典雅的,同时也陡峭犀利,注重推陈出新,尽量远离平淡的大众话语圈套,尽量追求新奇的语言。虽然诗歌是自由之歌,但自由不是放纵,而是在旋律中飞翔。满时则溢,月盈则亏。艺术家们常说的“留白”是很值得玩味并去认真实践的。黄刚有一章散文诗,题目叫《以风的速度向神贴近》。就写得很有诗意,幽深,含蓄。诗人借西王母隐居西天这个神话故事,倾诉了内心真纯而美好的向往。诗篇的结尾是这样的:“以风的速度向神靠近,触摸到神的一绺裙裾舔尝到神的一滴眼泪。那一泓变色的喀纳斯湖水,倒映着西圣母的神龛,沐浴着一个不再混沌的灵魂。”这也可以当做一段绝妙的文学寓言来解读。在我们的心中,雄踞圣殿的诗,就是我们的神。让我们以更炽热的情感,走向神的圣殿,诗的家园,借助诗神的辉光,超度我们混沌的灵魂…… 丝路审美──崇高豁达的意象之美 广东散文诗创作传统深厚,名家云集,以成果和影响来说,黄刚是极为突出的一位。黄刚的散文诗创作成果,集中体现在《阳光不锈》和《山高谁为峰》两本专集和一些报刊发表的组章当中。 作为生于斯长于斯的丝绸之路上的诗人,他不仅带有中山革命发起之地的豪迈坚毅之气,也有丝路起源之地独特的艺术审美气质。丝绸之路艺术通过交流融通,生成特殊的“艺术链”及“意义链”,不断延伸和丰富人类的艺术经验,形象地表达人类的知识追求、信仰世界和思想之域。丝绸之路艺术将人类引向精神之路和审美之维。丝绸之路是人类历史上独特的意象景观,是有史以来延续时间最长、延展空间最大、艺术现象和品类最丰富并相互联系的艺术整体。丝绸之路艺术通过交流融通,构成丝绸之路“艺术链”及“意义链”,延伸和不断丰富人类的艺术经验,形象地表达人类的知识追求、信仰世界和思想之域。丝绸之路艺术将人类引向精神之路和审美之途。 真实自然的大气写意 黄刚的散文诗褪去了“小感触、小摆设”的外衣,出手就是大主题,大制作,翻云覆雨,声韵浩荡,自有大气在身。黄刚的作品再一次为散文诗的高贵和大气正名。首先,从题材选择上,黄刚就特别钟情于回肠荡气、具有厚重历史背景和浓郁人文色彩的对象,写人物如孙中山、鲁迅、韩愈、成吉思汗;写自然物象,如黄河、太阳、高原、苍狼、老船等。作品中“诗的灵动与思的深邃相渗透,诗的跳跃与散文的流动相交织。每一种植物都是一个传奇,各种植物在作家笔下展示着她的前世与今生、浪漫与素朴、绚烂与平淡。”散文诗具有诗歌和散文的双重特征。诗歌是拥有属性的跳跃、夸张、激情和想象,而散文是拥有属性的自由、松弛和密集。这两个特征似乎有些不一致。但散文诗就是将它们有机地、恰当地结合在一起。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很高的难度标准,就像撑杆跳高运动员喜欢挑战赛场上的同伴,以及等待观看比赛的喘不过气来的读者。看到这些诗,首先担心的是,这些人物和主题,已经被无数的作家一遍又一遍地写下,包括现在这一代,有无数同类的作品,仍然留在文学史上,被人们阅读。普通作家会望而却步,面对难以超越的杰作,可以巧妙地选择回避。但是黄刚已经接受了挑战。这不是简单的“艺高人胆大”,更不是作为写作者的黄刚缺少投机取巧者的精明或智慧。行于山巅之上的人,自然看不见山下草丛中蚂蚁的循规蹈矩,更看不见猪狗鼠辈的苟且和纷争。他抬头看见的是“一仞阳光,万丈乾坤”,想到的是“也许你不永恒,但你绝不生锈”!左顾听见巍峨的大山向他耳语:“要丈量我的高度,请先跨过我身前的深渊”;右视看见千年至柔至坚的流水,于清澈里发现人间缺少的铁和钙,发现人的精神里逐渐缺少的自由和决绝。“你往往躺着,可在你的河床,总会有骨头与脊梁挺拔”!这样的诗句礼赞,仿佛是知音者精神交流间相互的慰藉和激励,作者此刻分明已进入物我两忘、与天地浑然天成的忘我境界。正如黄刚为人,周身所散发着令人感佩的豪气。他的个人气质受到地域浸染,既有关中俊杰的爽朗和痛快,又有南方文士的儒雅和细腻。他的言行举止总是充满激情,坦诚相见,亲切炽热。这种刚柔相济的特质,体现在他驾驭文字的特点上,便出现了着眼点大气磅礴、天高地阔,细微处深邃妙绝、力透纸背的辨识性极强的个性特征,《父亲河》《日之旅》《夜之眼》尤为突出。他以人们早已熟知的日月山川为象,抒心中唯我独有之意。有时,他心中之“意”在日月山川中上下求索和叩问,更多的时候,山川日月是在他坦荡雄阔的胸中巍然耸立,澎湃激荡,意与象结合,组成崇高和壮美的诗行,阅读时抑制不住想要朗诵出声音来,要挥起手臂,要激情飞扬,尤其是遇到这样的诗句: “你我的腾挪能否共鸣乾坤的灵魂? 你我的衔接能否书写五色的长虹?” (《兄弟》) “孤独的精灵啊,无论是在腾跃蹦跳的孩提时代,还是在思索、奔波的青春年华,抑或是在沉稳、成熟的暮年,你都是孑然一个地、于太空划出永难抹煞的轨迹!”(《日之旅》) 充满激昂的觉悟之姿和动人的灵性之美,更有宝贵的忧患之思。 独特意象的发现之美 黄刚说过:“创作之所以为创作,贵在两个字:发现。而发现的条件正如笔者的浅见——伫立峰顶的高度与视野,偏锋出剑的切点与视觉,沙里淘金的执念与理想。”[②]面对同样的山川河海,不同的画家可以用不同的绘画语言来表现,作品所反映出的审美效果和意境是不同的,既有高低优劣之分,也有风格和视角不同之分。黄刚写黄河,不同于一般写作者的眼光和认知。将黄河写成母亲者多,黄刚却认为: “伫立在你的身边,我自心底轻唤着我的父亲河。 大自然与人类何等相似! 黄河,你是一位有血有肉的男性的人!”(《父亲河》) 诗句里有两个形象判断,首先它是“男性”,然后是“人”。顷刻间,奔腾雄伟的黄河便“有血有肉”了,也被赋予了精神和性格,于是,我们看见它从辽阔的原野站立起来,它,目光深邃,身躯硕大,额头上纵横着山脉般古老而深刻的纹路,抬起有力的手臂,将一条雪白的毛巾缠绕在头上,步伐稳健而坚定,每一步都在天地之间激起隆隆的回响!它是每个人心中那位质朴、善良、忍辱负重的父亲! 同样,黄刚写太阳,没有重复它的灼热和伟大之力,而是发现了它无可言喻的孤独感: “孤独的少年! 孤独的青春! 孤独的暮年! 正是这孤独,唤来了世间的温暖,融化了山中的积雪凌,点燃了爱的种子,也撕扯开人性的恶之花!孤独本是一种不容饶赦的大不公了,我岂堪再以冰冷的“死”诅咒这潇洒的归去?精灵啊,你的归宿是何样的境界?我的心抽搐得阵阵作痛。这又是一个拟人化的成功想象,也是一个有特色的而饱含深情的发现。他不认为自己写的东西是神或偶像,而是作为一个平等亲密的兄弟或朋友。也许可以说,在抒写崇高对象时,不难找到自己的角度和形象定位, 最困难的是如何在崇高和伟大面前,确立自己的身份和尊严。无论是匍匐于地上,五体膜拜,还是挺直腰脊,目光与其对视时不闪烁,不惊慌,甚至走上前拍拍肩膀,说,兄弟,不要害怕,我和你一样孤独!”(《日之旅》) 黄刚在写太阳的孤独时,巧妙地融入了自己的感受。不必找人喃喃倾诉,也不必借烈酒聊解胸中块垒,和这位神圣而孤独的宇宙旅行者侃侃而谈。你坐地日行八万里时,所感受到的孤独和我面对死亡和堕落时所感受到的孤独非常相似!我们也需要一颗坚强的心去支持,同样需要宽恕去拯救!这样的一种理解和描述方式,将熟悉变得陌生,将表面的肤浅物象化为意想不到的深度,只有技巧或投机是无法表现出来的,必须有非凡的勇气和胆识才能完成!文学书写民族文化,要扎根于历史,以表现民族文化的多样性;要面向当下,以表现不同民族融合的发展趋势,才能让民族文化在审美想象中得到升华与发扬光大。黄刚散文诗根植于西部独特的历史与地域文化,蕴含着作家的人生体验与人性思考。 地域气质的构形之美 《山高为谁峰》展现孙中山先生一生追求革命、为革命献身的历程,着重揭示出他如何成为一座为群山簇拥的山峰的历程,并由此而追溯了他作为一座奇峰对身后所产生的重要影响。诗人首先抓住培育孙中山的文化土壤着笔,重点书写了翠亨村的思想树、兰溪水、犁头尖山、古榕、龙田等,向读者展示了孕育伟人的土地的特殊性。如那株酸豆树,是中山先生从万里之遥的檀香山带回来的,一颗西方的种子在东方的土地上冒芽并成长,这恰好寓意着西方的基因与东土的雨露的化合。中山先生钟爱此树,是看中它扎实的木质与特殊的味道,“先生希望生命与意志像酸豆一样绵长而醇厚”。树成长了,先生的思想也逐渐成熟了,他从西方带回来的民主与革命的思想也由此在东方的大地上发芽生根,并最终结出硕果。诗人指出这酸豆树不是一般的树,而是一棵中西合璧的思想树,它活了120多岁了,但依然滋长着勃勃的生机,喻示着中山先生的思想不死。这正是以树写人,以树衬人,并以树写出翠亨村文化的特质,从而为这座奇特山峰的出现作了坚实的铺垫。伟人之所以成为高山仰止的山峰,还在于他的思想影响千古,诗人通过后人对中山先生的纪念以及如今的中山市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深情地颂扬了中山先生思想的不朽。 丝路之声──粗犷豪迈的语言风格 张国刚的《丝绸之路与中西文化交流》认为:“古代西方人对中国的了解则与丝绸之路有密切的关系,以致后世将中国与周边世界的交流通道称为丝绸之路,而作为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一条实际通道,丝绸之路的产生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③]伴随着共建二十一世纪丝绸之路的国家战略的提出,启发了黄刚在具有历史空间张力的情境下进行创作的艺术构想,立足于当代的社会现实,从重大层面给予深刻的人文关怀,对历史发展的重大脉络和遗存进行自觉追寻,以独特的艺术视角和形式语言展现丝绸之路的人文情景。 黄刚的散文诗,很多人都读过,对他的语言给予了肯定或否定的评价,其中包括关于语言的“硬度”,在我看来,这种“硬度”正是黄刚语言的一个主要特征。语言的“硬”即常人所说的有其“粗”,缺少其“细”,不免有失语言的张力和意象。如果粗略阅读一下黄刚的散文诗,感觉就是这样,但在进入黄刚的散文诗,反复阅读,其语言在“硬度”的背后便体现出了“质感”。你会觉得语言沉淀非常丰富。与抒情散文、叙事散文、议论散文的语言相比,黄刚的粗豪语言更加深刻地直面生活,穿透心灵,具有洞察生活的敏感性和智慧性。正如他的《剑之声》,内容是对历史的审判,但语言的寒光就如“古剑”一样,令许多人“面对这无与伦比的古剑,观者结舌瞠目”。我们在他透彻的语言利剑之下,冷静地“审判着沧桑、历史、审判着自我、时代”。这种“豪迈语言”的特色,在尺度的把握上,很难控制,运用不好,它也许就破坏了全诗的氛围和节奏。追求语言的特色,历来是许多写作者的孜孜以求的目标,它作为一种“对象”让人们所认识,其本身便是语言的本质,即要求我们迎接语言这体验的可能性在于超越语言的本身。黄刚在这种超越上下了很多功夫,他一直遵循着自己的语言感觉:超脱母体的怀抱,掮一种使命,涉过莽林、漫遍原野,凝望峰巅,徘徊在滨畔:施予、沉思、再奉献,再思想,直到黄昏(引自黄刚散文诗《日之旅》)。语言的超越也给黄刚的创作带来了许多出其不意的东西,我们“听,命运的恶魔在紧叩门扉!”我们“靠自信、靠胆略、靠毅力,击败它”—— “扼住它,命运的咽喉!” (引自黄刚散文诗《 命运》)。可以这样理解黄刚语言的硬度,语言是诗的本源,语言中蕴藏着诗的原始本质,那么谁要是超出日常人语言的嘈杂,以自己的“说”契合语言的“说”,他也许就能达到本源的诗境了。这正是黄刚对诗歌语言不懈的尝试和努力。他认为,诗歌语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语言保持它的本源状态,就是让语言自己叙说它自己。 正如法国诗人瓦雷里的所言:散文是走路,诗歌是跳舞。黄刚在这两者间,选择了中间地带。黄刚用豪气寻找一种欢欣和愉快。说豪气,黄刚本人全身都充满一种豪气。读的他作品,这种豪迈的情感充斥字里行间,使我感动。他将本人的豪迈之气带给了文学,而他给予读者的感染力,在于语言背后的潜在意义。殷红灼热的血液在我虬曲的动脉里流淌,颜色的殷红自是无疑可问。同时,于我思想的河床有精神的血液铺泻。然而,我确信这较赤红更为凝重,更富冲动的思想底的潜流,才是生命得以挥发、升华的泉源与动力。(引自黄刚散文诗《潜流》)黄刚给予读者豪气的感染力就像一股潜流,从赤红变为凝重,逐渐地演变。虽说豪气的特征是一种外向型的,给人直接的冲击体验,但黄刚在散文诗里的豪气不像他本人一样显山露水,而是由内转外,这样的一种豪气更让读者更乐于接受。豪气,也许是人的一种胆识,这种豪迈之气的贯穿始终,带着滞涩、缓慢、尘土飞扬,这种慢镜头的勇士:镣了脚,镣不住真理的实践,铐了手,铐不住咒诅的洪流。(引自黄刚散文诗《镣铐嘴巴 舌苔》)。黄刚豪气的性格直逼自己的种种不凡经历,他认识到自己豪爽、耿直所带来的代价:辗转、迁徒,在江水的奔逝中,在明晰、混浊的烟云里……寒剑双眼成缝、静躺在秦帝国至尊者身边的摩登宫殿,承负着来者的反诘,申辨着阅世的沧桑。(引自黄刚散文诗《剑之声》)豪气、刚强的性格使黄刚名字中的“刚”更富有色彩。 对“生命的体验”是黄刚散文诗的另一特点。“黄刚的散文诗是用激情的火焰锻造出来的,是用钢刀刻在石头上的形象。沸腾的血液的温度使火焰变红而明亮,思想之光照亮了刀刃的每一条纹路。对于史诗品格的追求让每一个字符都跳跃起来,盎然的诗意让读者心游万仞,穿越百年历史尘烟,走进一个伟人的心灵和他创造的旷世传奇”。(白描)“生命”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散文诗中的生命更有意义,它延伸到无限。它的经验是无限延展的,它的意义是在这个过程中显现出来的。黄刚散文诗《父亲河》里的黄河具有宏大气魄的生命;《 阅读秦岭》 里的秦岭具有沧桑的生命;《剑之声》里的古剑具有刚正不阿的生命;《古藤》里的山藤具有顽强不屈的生命等等。黄刚对黄河、秦岭、古剑、山藤的生命给予了无限的敬意,并将这些生命给予人格化,而每个富有生命的物体都充满了美丽而辉煌的意义:秦岭,这伟大的父性之祖,阔额上的深皱刻出他的沧桑,黑金般晶亮的双眼射出深邃、慈祥的光芒。(引自黄刚散文诗《阅读秦岭》)。黄刚的散文诗里的一系列范畴:如,希望与绝望,生与死,反抗与选择,内心分裂与孤独……这些构成了生命的主体,其出发点在于追求人类的共同目标,共同的理想。从而以此为标准观察现实秩序的非人道性质,引申出深厚的同情、平等的要求,渴望生命的沟通。文章贵在抒情,诗歌更是以抒情为重。读黄刚的散文诗,会发现一种过度抒情的情绪。黄刚是并不是故意为之。他说过:这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是在寻找一种更加适合的“非抒情”的选择,黄刚的勇气值得我们学习。尽管黄刚的散文诗给人以“泛抒情性”的直觉,但他散文诗里的“情结”却极为浓烈,如《古藤》:“春雨一场梦一场……大山竖起了耳朵,聆听命运之神叩开虚掩的心扉,谛听少年的心声;大山睁大双眼,观赏夕阳下的舞会,注视彩蝶似的风姿,审思山里人几千年变迁的历史。”这座大山体现出来的“情结”看起来就像黄刚本人,站在新旧时代的历史长河中,看到改革开放的曙光,回首浩瀚岁月的足迹,发出了深沉的歌声。黄刚的散文诗既有历史的凝重,又有浪漫的情怀。黄刚对山川的热爱,似乎在用母子的感情拥抱世界。他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和迷恋,决定他走上语言“硬质”背后的“泛抒情主义”的道路,坚持永恒的“非抒情主义”──绽放精神和灵魂的光芒。 丝绸之路不仅是文学创作领域,也是文学研究视域。黄刚散文诗的豪迈之气围绕丝路文学话语,探讨丝路中的“生命情怀和生命体验”。包括存在形态,发展空间,审美特质,当代价值等。系统阅读了黄刚的散文诗著作《山高谁为峰》与《阳光不锈》,整体来看,他的散文诗创作有三个特点:其一是以象写神,其二是见微抒情,其三是呈现出多画面的剪辑特点。以象写神的大写意。黄刚散文诗精选集《阳光不锈》中的《父亲河》,将黄河以象写神,写出了豪放不拘、恣肆汪洋的气势与感觉。在这类大题材中,散文诗的体裁更能凸显大气。这种题材受到诗歌内在写作规范的制约。黄刚以自己的热情,突破了诗歌的束缚,使散文诗突破了赋体诗歌的缺失。黄刚经常在散文诗中写出宏大的主题和印象。黄刚常在散文诗中写宏大的题材和印象,内心泛涌着很多贯穿古今的激情。散文诗特有的形式支撑起了汪洋般的写作激情,很好地表达了这种大写意。黄刚的散文诗不仅仅停留在宏大的写神写意中,也不乏见微抒情的小特写。如《老船》里细致的描写像苏绣、湘绣一样,引入了绘画的写实与工笔手法,牵引出作者一丝一缕的细腻情感,以特写放大了事物的局部,形成了对诗歌的一种补充。黄刚以老船来写世事的变迁,写他对生活的感受。这些都在见微抒情中透射出精神。多面剪辑的魅力。在黄刚的作品中,还能见到如电影剪辑一般的多组画面组合。如他的《美人殇》组章,《无字碑》《马嵬坡》《美人花》拼接成一幅幅美人画,展示出不同的女性美。这是散文诗文体的长处,可以多种笔法充分展现其魅力。一般认为,散文诗样式短小,大了就变成散文了。但黄刚的长篇散文诗《山高谁为峰》有一个很大的突破,那就是选择并成功驾驭了孙中山这个重要的历史人物和重大主题。一般历史传记是从始至终的叙事,他的散文诗是不断深入的历史分析。黄刚以著名历史人物孙中山为原型,放大了作品的内容,并以散点的方式进行了详细的表现,使得一些我们忽略的东西出现在他的作品中。他让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历史人物,慢慢在现代人的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黄刚借鉴了多角度剪辑的电影技巧,将自己的情感、思想和哲学思想在一幅又一幅画面的巧妙连接中联系起来,增强了作品的思想底蕴。黄刚出版的三部散文诗集中在浩气的风骨间体味生命自由的精神。他的写作风格往往类似于赋体,有一系列的修辞格。文笔多用近似赋体的方式,连缀排比的修辞手法,一任水银泻地,自由挥霍,去铺陈他内心火焰一样炽热流水一样波涌,诗意丰沛文采飞扬的情愫,以及附着于种种形象意象玄想与梦幻上的哲思理趣。 黄刚散文诗给读者的启示是散文诗与诗歌是不同的文学体裁,发挥着作用语言表意作用,他的创作多样性与多种艺术手法的运用,展现出散文诗独特的艺术魅力。 丝路情怀──沉思者的醒悟、追寻与呐喊 丝绸之路蕴含着巨大的情感力量,它由东向西,迤逦延伸,构成了一个文学遗产长廊。在这座长廊中文蕴生着沉思者的醒悟、追寻与呐。汉唐时巍峨壮观的阳关和玉门关,在今天看来不过是风蚀雨剥之后并不起眼的一堆黄土,但是人们仍然不远千里万里地来对它们顶礼膜拜,在于“西出阳关无故人”或“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气魄,激发了人们丰富的历史与地理的想象。如果没有这些经典名句的吸引,没有一份时时鼓荡的文化情怀,谁会逆风冒雪或顶着烈日骄阳,跋山涉水舟车劳顿地来到这荒凉的一隅?从“葡萄美酒夜光杯”到“铁马冰河入梦来”,从“不破楼兰终不还”到“胡琴琵琶与羌笛”,不一样的生活经历、文化积累,不一样的价值观念和审美取向,甚至不一样的观赏时间和角度,都会赋予丝路情怀以不同的意义,因此它的内涵非常丰富。你说阳关,我也说阳关。阳关是军士们日夜把守的要塞,是信使们更换马匹的驿站,是商人们打尖歇脚的旅店,是游子们瞭望故乡的危楼,是思妇们怀念亲人的坐标,是诗人们抒情言志的意象,是后人追寻历史的符号……阳关累积了太多的历史记忆与文化想象,当人们有了闲暇,就要来看看它,来看看自己心中的阳关,由此激发出善于思考者的澎湃诗思情致。黄刚来自黄土高坡,是从陕西黄土地上走出来的地道关中汉子,操着地道的秦腔,唱着他的散文诗大风歌。高亢,激昂,沉雄,豪迈,尖锐而悠长。往复回荡的是一种被诗的火焰照耀温暖着的阳刚之色浩然之气。如刘虔在《山高谁为峰》的序言里所说的:黄刚的诗篇很有一种“内在的担当”,“一种以内在成分凝定灵魂淬火升华的力量”,”很有内敛之力的或优美或崇高的澄明而纯粹的风采”。“每一缕光芒,都同人的生存,同人心的善恶,同人性超乎世俗物欲的精神有关,都在指向人的价值高贵之所系:真理,使命,信念,责任,奉献,牺牲……从他的散文诗精选集《阳光不锈》,到长篇散文诗《山高谁为峰》,他的整个创作道路是清晰的,有轨迹可以遵循的,这是以他的活跃的诗思为支点,写出人类生命和生存的活力,写出不同寻常的内心深处的跳跃和血液流动的声音,从而实现人类生命和人性诗化的警示、质疑和呐喊。黄刚有一颗活跃而热情的灵魂,善于沉思和冥想。他的灵魂因为沉思而醒来。因为沉思,被遮盖的事物变得清晰明亮,展现出最真实最感人的美。多愁善感更让他的思想特别活跃,灵感与灵气交织在一起,浮想联翩。他沉思《父亲河》,看到的是“父亲河”混浊的本色,“是复杂的性格结合”,是“华夏的整体,整体的华夏”。他沉思《时间的重量》,想起鲁迅先生的硬骨头,揭示“艺术的重量从何而来”的秘密。《仰望黄陵》,只因那里“牵系着沉重的中华魂”。《阅读秦岭》,他读出了“欣兴和欢慰”,读出了一位伟岸的中华父亲的“大光明与大希望”。在更加冲动的思想的《潜流》中,他看到了生命挥发和升华的源泉和力量。天上与地下,历史与现实,他我与自我。因此,诗人驰骋在他用灵魂建构的广阔领域中,个体的生命体验包含在民族乃至人类的生存和生命之中。因此,他所“表现的不仅是自我,而是比自我更高的存在本身”,为他的诗篇注入了生机蓬勃大气雄迈的思想风格与美学品格。 在散文诗领域,黄刚二十多年经营的散文诗的一切萌芽、花朵、叶子和果实,如同自然一样,都有其存在的根据和理由。 他对独旅的太阳说: 一仞阳光,万仗乾坤。 你是神,你是人。 也许你不永恒,但你绝不生锈。 虽只渺渺长空的一点象征,却负得起所有的笑骂评说。 他对凝重神秘的大山耳语: 匍匐在你的神趾下, 只为我的虔诚能够推开那道沉重的山门。 攀缘不如跋涉。你说: 要丈量我的高度,请先跨过我身前的深渊。 抚摩那一泓至柔至坚的水流,他似乎觉悟了: 你绵软的胴体浮泛着圣水的光芒, 那是沉淀了多年的铁与钙的颜色。 你往往躺着,可在你的河床,总会有骨头与脊梁挺拔。 轻轻拨开夜的帷帐,他的眼睛演化成一双精鹜八极的火眼金睛: 因为日的探照,夜悄无声息地将昼的阵地占领。 因为月的濡染,昼不着痕迹地让夜乖乖缴械投降。 举头三尺,神明昭昭——给别人掘墓,将自己埋葬! 端详掌中的剑,黄刚的感慨激荡心头: 不平则鸣,弹剑铿锵。 是愤怒激动你冷锋上的霜花, 是柔情璀璨你起舞的醉步。 剑身锈了,剑锋钝了, 人在,话语权就在。 剑之声,英雄声:穿云唳日,断头折铁。 剑之声,英雄声:竹吹溪水,苇弄清风。 “诗,光有语言的美是不够的,还要有情感的美,更要有思想的美。最好的诗人应该有思想者的品位、哲人的素质。最好的诗篇应该有思想的厚度与力度。”《人民日报》高级编辑刘虔用诗意的语言来评价黄刚,称他的作品就像黄土高坡上常年刮着的大风歌。这是对现代社会因过度追求物质财富而精神迷失的心理症候的一种精神警示和指导。清除陈腐的思想,抛弃了那些沉浸在物质侵蚀中的沉淀,让光明的精神蓬勃发展,反映在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黄刚的作品以他的深刻的思考为支点,写出人的生命和生存的活力,写出异乎寻常的内心的跃动和血液的脉脉流淌,从而体悟到对生命和人性诗化的警醒、追问与呐喊。它是灵魂思想者的觉醒,探索和呐喊。 目前,许多诗人在提倡积极的思想和积极的能量方面感到茫然。黄刚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这也是黄刚散文诗屡屡获奖的原因。他不仅在把握重大历史主题与重要历史人物方面独树一帜另辟蹊径,用高度凝练的语言结构和天地之间的思想跨越结构自己的诗歌,使其成为一部难得的诗歌杰作。也真正实现了诗人个体创造和社会现实需要融合的超越。它表现了一个诗人的社会良知,把对祖国、民族、山川的热爱融入自己的思想和诗歌之中,增添了这组诗歌的份量,表现了诗人对时代生活和社会发展的热爱以及对民族命运的深切关怀。正如《山高谁为峰》一样,《翠亨,奇迹孕生的渔村(组章)》将以其独特的思想品质启发读者,给予读者灵魂的启迪和精神的鼓舞,当我们阅读这首散文诗时,我们享受其中蕴含的艺术魅力,也令我们的思想境界得到净化和提升。黄刚的长篇散文诗《青海九歌》共十章约万字,包括序诗《奢望之翼,沿着青藏的云阶飞翔》以及《天路,炎黄的屐痕倚天蜿蜒》《三江源,五千年的乳汁五千年的文明》《昆仑山,挺拔在西域的中国脊梁》、《父亲河,腾挪的龙向深蓝跃进》《塔尔寺,祥音从世界屋脊飘来》《莫家街,绽放在味蕾上的风情》《格桑花,幸福之菊在高纬度绽放》等篇目。他从自然与人文的角度双向切入,诗意地再现了青海的大美。该文获得全国“大美青海”征文大赛一等奖、中外散文诗歌优秀作品邀请赛一等奖、广东散文诗2015年度奖。《散文诗世界》杂志为此在编者按中如是评价:“黄刚的长篇散文诗《青海九歌》,大气磅礴,意境开阔,气势恢弘,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长篇散文诗佳作。” 凡写传世之文者,必先有可以传世之心,作家的思想与情怀、心灵境界与作品质量是密切相关的。在国家“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下,黄刚的散文诗呈现出勃兴的趋势,这表明了诗人对于新时代的敏锐把握。作为一位写作三十几年的诗人,黄刚的散文诗风格深沉而稳健。他的散文诗追求深邃的思想,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散文诗创作离不开火热的现实生活,离不开文化的积淀,更离不开创作主体的激情与想象,而这三者的融合,使得这一类诗歌被冠以大气蓬勃之势,既涵养了地域文化的基因,又升华出生态美学的诉求。著文应有其风,登山应立其峰。这是一个作家应有的追求。在三十多年的文学探索中,黄刚不懈地追求着、突破着……这华彩的乐章是多姿而繁复的,一个个人物事件,一桩桩信史记录,一次次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连同尘封已久的那些过往的细节,还有当下为着中华崛起正在轰轰烈烈行进着的中山先生的故乡大地上生活变迁蓬勃发展的场景,都带着生命的体温和岁月的烟雨风云,如幻如画,在我们的眼前展开。诗篇记述的历史跨度何止百年!无不深深地寄寓着百年中国志士仁人所高扬着的人道的思想,革命的精神,坚贞的信念,为国为民求强求富的情怀。 注释 [①]鲁迅:《致陈烟桥信》,选自《鲁迅全集》(第12卷),第390-392页。 ① 黄刚:《峰顶看峥嵘沙海淘真金》,《中山日报》,2019年11月8日。 ① 张国刚:《丝绸之路与中西文化交流》,《西域研究》,2010年第1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