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学网-学术论文、书评、读后感、读书笔记、读书名言、读书文摘!

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

当前位置: 首页 > 评论 > 作品评论 >

李海鹏:升入星空的痛苦诗学:一种精神自传——读寒烟诗集《月亮向西》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同代人》 李海鹏 参加讨论


    痛苦——一个真正的单词;痛苦——一个善良的单词;痛苦——一个好心的单词。
    ——圣库尼昆达(十三世纪)[1]
    那无限者从四面八方如此亲密地渐渐化为他,使他得以相信自己感觉到在此期间潜入的星辰轻轻靠在他胸中。
    ——里尔克[2]
    女诗人寒烟的诗歌带有极为浓郁的精神自传性质:一方面,在她的诗歌中间,现实生活既鞭笞着诗人之为人的肉体,又裹挟着诗人之为诗人更高的本质性身体,二者都在残酷、乏味、“非法”[3]的现实生活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正如波德莱尔笔下的信天翁一样,诗人能翱翔于蓝天,但落在甲板上却不得不受到水手们恣意的嘲弄。透过寒烟的诗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与现实生活的紧张关系来自于诗人自身的生活遭遇,诸如柴米油盐的琐碎、债务的困扰、女性身份的意识等等,这实际上带有个人生活的私密性。但是,在寒烟的诗歌处理中,我们会发现,这高度私密化的生活痕迹作为语言能指,被淡化、发明为具有普适性、本质性的所指,它与所有诗人的共同命运(“命运”一词在寒烟的诗歌中有着清晰的体现和重要的地位)魂梦相通,私密的生活痕迹被公开为通往诗歌星空的神性踪迹。而且,我们会注意到,这种公开在寒烟那里是以十分疼痛和凛冽的姿态完成的,这事实上构成了寒烟诗歌的基本面貌。我们读寒烟的诗歌时会不自觉地联想到西方诗歌史上很多经典化的诗人诗作,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正在于此,即,个人的生活自传有被发明为诗人共同自传的倾向。另一方面,正是源自于对经典诗人星群这一伟大秩序的迷恋和仰望,使得寒烟的诗歌中树立起一个强大的诗人形象,在现实中饱受痛苦,在仰望中呼唤星空,这一形象甚至具有某种受难者的意味。这样的诗人姿态,帮助寒烟在诗歌中实现了对自身命运必然性的(或者说宿命)清醒认识和自信,诗人确信自己的最终命运必然指向自己一直仰望的星空,其中闪亮的一颗必然属于自己通往永恒的归宿,这也必将成为自己在尘世蹉跎一生之后最好的酬劳[4]。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和自觉,寒烟的诗歌就构成了自己身陷尘世之囹圄,却时刻心系伟大命运的精神自传和写照,正如她在与诗集同名的诗歌《月亮向西》(这首组诗带有最明显的自传意味)中呼喊的那样:
    唉,什么样的钟点
    才不会沦为可怜的桎梏
    什么时候,我的双脚才能卸下
    尘土的负担 (57)
    无独有偶,寒烟所钟爱的俄罗斯白银时代女诗人玛琳娜·茨维塔耶娃也对诗人身份有着如出一辙的自觉和自信。看得出来,茨维塔耶娃对寒烟构成了巨大的影响和启发,因为在寒烟眼中,茨维塔耶娃本人就是“整夜在星群间踱步”[5]的众星之代表。只是,与寒烟把目光痛苦地聚焦在尘土上不同,茨维塔耶娃的言说直指众神:
    我们是诗人——和贱民们押韵,
    可是,溢出了堤岸,
    我们与女神争夺上帝,
    与众神争夺处女!(228)
    一、生活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6]
    在里尔克那里,词与物,或曰内在言说与外部生活之间构成了某种协奏关系,表象、短暂的外物在诗人的言说中达乎本质和永恒:“自然以及我们交往和使用的事物既短暂又羸弱,但只要我们在此,它们就是我们的财富,我们的朋友,我们的苦乐的知情者,正如它们早已为我们的祖先所信赖。所以这至关紧要,不仅不滥用并贬低一切此间之物,而且鉴于它们与我们共有的暂时性,我们恰恰应当在一种至诚的理解之中领悟并转化这些现象和事物。转化?是的,因为我们的使命就是把这个短暂而羸弱的大地深深地、悲悯地、痴情地铭刻在心,好让它的本质在我们心中“不可见地”复活。”[7]
    这样的协奏并未出现于寒烟的言说之中。在寒烟笔下,尘世的日常生活永远对言说构成着遮蔽和侵袭,二者基本处于二元对立的对峙状态。由此而来的焦虑感、紧张感、绝望感显见于笔端。比如在《非法生活》中,诗人宣布了自己每日遭际的生活之非法:
    生活,在非法的震颤中:
    窗外,纬十二路上疯狂转动的轮子
    一个比一个快——(107)
    这样的诗具有很强的现实指向意味,即对外物的批判性表象意味,而本质性言说的面孔并未清晰呈现。这实际上在寒烟的诗歌中属于极少数。更多时候,以现实生活表象为出发点,寒烟痛苦而清晰地揭示出满口谎言的生活对追求终极真理的本质性言说造成的巨大伤害:
    别停止你的鞭笞
    你被囚禁的面容就在隔壁
    当我喝下清晨这碗豆浆
    你开始又一天的苦役
    ……
    我在月光中消融
    你在命运中起身
    我呼吸越轻盈,你就越沉重
    像一块压舱石
    ……
    别停止你的鞭笞
    为这颗提前认错的心 (70)
    “鞭笞”在西方基督教中具有悠久的宗教传统,事实上,在极端虔诚的教徒那里,这是一种向上帝忏悔的每日修行。在这首诗中,寒烟也表达了对超越于肉体之上的那个本质性的“你”(或曰缪斯之使者)的赎罪意味,“认错”一词就揭示了这一点。平庸乏味的日常生活对“你”构成了“囚禁”和“苦役”,而“我”则与日常生活具有同构性。为了打破、戳穿覆盖在“我”的身体中的谎言般的生活,“我”就必须祈求“你”的鞭笞,“鞭笞”这一残酷行为由此成为“你”向“我”显现的唯一方式,唯有接受不断的鞭笞和痛苦,那个超越性的“你”,或曰“另一个”,或曰诗歌本身,才会在“我”无与伦比的虔诚、赎罪中显现。这样,我们可以发现,在寒烟笔下,日常生活给诗人带来的痛苦被转化成了向本质性言说赎罪所必需的痛苦。赎罪行为冥冥之中成为诗人在尘世中必然的命运,因为唯有经过一生漫长的赎罪,浑身蒙满生活之尘的“我”才能最终获得纯粹,并抵达那个纯粹的“你”。在另一首诗中,命运被命名为一种“劫数”,它迫使诗人在尘世中付出一切:
    握着这把钥匙就像握着一个
    秘密的劫数:还有多少路口
    等待我迷失,直至我走投无路;
    还需要多少暴徒才能把我洗劫一空
    直至手中只剩下最后这把钥匙
    直至我纯粹得让你不得不出现(92)
    对于寒烟来说,用“劫数”来命名“命运”,比“命运”一词本身更为合适。日常生活在寒烟那里意味着痛苦的策源地,它就像一名暴徒,手持束棒,随时准备着对诗人实施暴行。它是封闭的,它不能允诺诗性在内心空间中无限的敞开。对言说的信仰、对星空的迷恋,使得寒烟无时无刻不与日常生活之间产生着深刻的敌意。言说,对她来说是最高的真实;生活,在她的诗歌中就必然被发明为非法和谎言的能指。然而吊诡的是,生活意味着诗意的不可能,而从生活中滋生的无限痛苦,却被奇迹般地发明成痛苦的形而上学,为寒烟的诗歌打开了巨大的诗性空间。在某种意义上,我们不妨可以这样说,寒烟的诗歌昭示了痛苦的诗学,这痛苦来自生活,却升入星空,无情宣判了生活的暴虐和虚无。
    二、我的头发白得很厉害……[8]
    “痛苦”在寒烟诗歌中通常是经由一些意象而有力地呈现出来,相应地,“痛苦”也帮助这些意象打破自身原有的语义局限,生发出巨大的诗性空间,这使得寒烟的诗歌能在极短促的时间里积攒、释放出巨大的爆发力,迅速更新读者的语言感受力和想象力。打个比方,“痛苦”就像寒烟语言的浓缩铀,围绕着这一核心诗学,这些意象被制造成诗意的核武器,在诗歌中成功爆破,为诗歌轰炸出崭新的、刺激的语言维度和表意空间,在它们强大的统摄性笼罩下,诗歌中的每一个词都被纳入诗意的建构之中,从而融进整首诗的合力,这将带给读者不可测量的语言欢愉。作为这些意象的代表,“白发”在寒烟诗歌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诗人在其诗作中多次写到,而且很多都是当作整首诗的核心意象来处理,从下面两个题目中就可见一斑:《白发》《灰白的头发》。“白发”在寒烟的运用中非常成功,也非常能够体现寒烟的修辞特色。作为一位女诗人,寒烟对身体有着很强的敏感性,因此,身体修辞在寒烟诗歌中很见功力。“白发”就来自于诗人的身体经验。头发对于女性来说具有很强的生命意义,而白发的出现足以构成每一名女性生命历程中最为重要的时间结点和身体经验之一,在内心更为敏感细腻的女诗人那里,“白发”就有着比常人更为幽深莫测的觉察,它往往被女诗人们赋予浓烈的隐喻意味和价值判断,并发明成自身写作历程中极其重要的语言事件。比如在茨维塔耶娃那里,涌现的白发被命名为“宝藏的灰烬”,并指向一种高傲的胜利:
    岁月,不是你们
    将我出卖给后方!
    这些白发——是不朽的
    力量之胜利。(204)
    与茨维塔耶娃明显的贵族姿态不同,寒烟的处理则更为隐忍、内向,具有很强的时间痛感意味:
    我的冒着浓烟的青春,一路奔逃
    谁能想象光的宝座、
    竟是由这灰烬奠基!(62)
    对青春逝去的缅怀,事实上暗示了诗人对死亡迫近的觉察。而死亡在寒烟的诗歌中并不意味着虚无,而是蕴含了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向死而在”的诗学意味。如前文所论,对于寒烟来说,生活作为一种此在,构成了向诗人身体之外的那个纯粹的“你”的赎罪方式,而死亡作为生活的结束就表示了赎罪的完成,纯粹的“你”于斯显现并被“我”所抵达。因此,“白发”在寒烟的诗歌中就具有了从痛苦中解脱的意味:
    我正从岁月的链条上获释
    在你日甚一日的认领中(63)
    有时候,这种解脱感把白发与天空中的白云相毗连,使语言产生出本质性的轻盈:
    终于,我拥有了被时光深情采撷
    又将其细细编入神秘丝缕的欣喜
    一朵白云,乘着逸出生命的轻盈
    向着大气稀薄的苍穹散匿——(5)
    寒烟还曾把白发比作露出的冰山,这使得她的诗歌空间拓展出大海的广阔:
    冰山的一角露出来了
    让我用双手抱紧脑袋
    这巨大,漂浮的门槛(62)
    可见,“白发”这一意象在寒烟诗歌中具有着清晰的诗意关照:它在充满痛苦的生命历程中出现,但是,它指向死亡,因而具有了从生活之痛苦中解脱,抵达存在之彼岸的隐喻意义。换句话说, “白发”暗示着诗人的痛感经验,痛苦构成了“白发”诗意可能性的始源,正是因为携带着这沉重无比的痛苦,“白发”所打开的无限时空才是有意义的,才是真正富有诗意的。寒烟对彼岸的期许绝非虚无主义式的空愿,而是指向着对人的现实生活、真实生命历程中无与伦比的痛苦的至高关照,这在她的一行笔记中有着振聋发聩的揭示:“放弃天堂一劳永逸的幸福和安宁,为了地狱活生生的真实。”[9]
    三、诗人的死亡是无止境的……[10]
    沿着对“痛苦”的经验和反思,“死亡”作为另一重要诗歌母题顺其自然地呈现于寒烟的诗歌之中。而且,“死亡”在寒烟的诗歌里被赋予了很清晰的存在主义意味和超验色彩。正如前文所述的,由“白发”“伤口”等痛苦意象所指涉的“死亡”经验,在寒烟那里并不导向虚无主义,而是把诗人的生命引入某种至高的存在状态之中,在这一状态中,诗人一生呼唤的纯粹神性持续显现,神性成为诗人存在中的延续性状态,这也意味着死亡由此获得了进行时态,正如茨维塔耶娃所说,诗人“永远也不会死去,因为他正是现在(永远是现在!)即将死亡”[11]。因此,寒烟在诗歌中对死亡表示出莫大的敬意:
    写。不是在喧闹的人世
    而是在静穆的墓地
    多么宽厚、悠远的沉默
    像脚下的落叶,头顶的云絮
    有一刻,我几乎读懂了那沉默中
    隐藏的欣慰——
    心灵在世间找到了可靠的继承人
    凭借血液,重负终将得以运载(98)
    也就是说,死亡是写作的发生地。唯有死亡之处所才通向真正的写作,唯有在死亡的状态里人才能借助言说抵达存在。苏格拉底说:“真正的追求哲学,无非是学习死,学习处于死的状态里。”[12]对于寒烟来说,写作也构成了对死的学习,在学习中逐渐接近、抵达死的状态,真正的写作也得以发生,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Haus des Seins)[13]”,沿着“向死而在”的指引,“终有一死者”的言说意味着达乎存在的本质性言说,它在沉默中显现,而诗人在写作中将抵达死、抵达沉默,也就抵达了本质性的言说,成为诸死者在世间的“可靠的继承人”,世间的“重负”和“痛苦”经由诗人的“血液”而“得以运载”,在一次次充满劳绩的“运载”中,它们作为“不妙”的事情,将引导诗人“追踪美妙事情”,而“美妙”终会将诸神的踪迹引近[14]。可以说,诗人的写作正是运载着不妙去追踪美妙的行为,不同于俄尔甫斯式的唾手可得[15],写作对世间的诗人来说具有本质性的艰难,唯有足够耐心,我们才能抵达死者、抵达美妙、抵达诸神:
    我们渴慕的灵魂在高高的天上
    看我们在大地上笨拙地描摹
    并不停地修正
    多好啊一遍遍(98)
    在这样的状态里,寒烟笔下的痛苦诗学终于升入星空(那是死者和诸神的所在),在星光熠熠的伟大秩序中,寒烟也终于找到对自我的命名:
    你抑制不住地抬头
    从星空浩瀚的词典
    查找自己的出处
    一颗星突然明亮得像一颗钉子
    将你垂直地钉在那儿(8)
    而这枚锋利璀璨的“钉子”终将构成诗人一生的命运:
    投进心里的每一缕星光
    都会如期长成一块磐石
    ——你曾经怎样仰望
    就将怎样匍匐(8)
    在仰望中获得的星光,在尘世中钉得诗人的肉体剧痛,这并非星光的恶意,而是相比于星光之纯粹,尘世生活的复杂艰险自然会让诗人受尽痛苦、遍体鳞伤。因为诗人的出处在于星空,尘世不过是此在而已,但是要想返回星光,就必须在尘世历尽磨难,唯有忍受了磐石之重,才会获得星光之轻,唯有经历了匍匐之卑下,才会赢得仰望之高贵。诗人正是站立在大地上的仰望者,这事实上是一种巨大的冒险:仰望,会让诗人在尘世失去一切。而外在的失去会造成诗人内心的无限扩大,诗人是内心空间最辽阔者。里尔克说:“‘外在’虽然如此广延,虽有恒星的一切距离,但它很难与这些维度、与我们内心的深层维度相比拟,内心根本无需宇宙之广袤,亦可在自身之中几乎了无止境。因此,死者以及未来者若须有一个栖居处,对他们而言,哪个庇护所该当比这个想象的空间更舒适,是人更愿意提供的呢?”[16]浩瀚的星空最终也必将被纳入诗人无限辽阔的内心空间,诗人在尘世离群索居,却能够走进内心,对星空的仰望即是对自己内心的仰望,星空中的诸神、死者都永久地栖居在诗人内心之中,给诗人以至高的安慰和启示,诗人在内心中抵达死者,抵达死亡的状态。因为内心空间的无限,诗人的死亡也必然了无止境,或者说,诗人不死。
    四、我爱——可是,痛苦还活着[17]
    “在心灵不可见的最内在深处,人才切近于为他所爱者:祖先、死者、儿童、后人”[18],海德格尔如是说。寒烟爱着内心的深远,但更为可贵的是,她对外在生活并不盲视。不同于里尔克在内心仰望中走向身心的和谐,寒烟始终未能放弃对尘世痛苦的关照。对于寒烟来说,正是来源于痛苦的深重,她才走向仰望;痛苦在她的仰望与匍匐之间蕴蓄了巨大的张力,并最终作为一种诗学升入星空。痛苦既让她作为一个人滞留于大地,也让她作为一个诗人深入星空。她的爱指向内心中本质性的东西,但外在的痛苦让她无法忽视。她的痛苦诗学就意味着,痛苦才是她诗歌的发动机,痛苦才是她诗歌中本质性的东西。她的仰望永远建立在双脚深陷于尘世痛苦的泥淖之中,也正是因此,这种仰望才获得了足够伟大、足够动人的力量。痛苦的丧失就意味着寒烟诗意的丧失。在本质性层面上,痛苦是她在世间的债务,也是她诗意的债务;她爱着诗意,也就爱着痛苦:
    心上的巨债更沉,更沉——
    “为未来的人们写一本书”
    因为经历一次溺陷的炼狱
    你决定用余生来讲述狰狞
    你每天都在写,已写了很多年……
    我希望你一直一直写下去
    不要结束——
    请晚一点把债还完
    因为,我爱 (110)
    不得不说,这样的诗句让人动容。至高的爱,原来需要如此艰难,如此痛苦。诗意与痛苦之间的纠葛与交战撕心裂肺,又紧紧缠绕,拥抱在一起。这样的诗句也向我们昭示了:寒烟只是尘世间受尽艰难困苦的大多数人中平凡的一个,但真正的伟大有时候并不需要排斥平凡。有着对痛苦的觉察,也有着对爱的坚守,诗人就能够在平凡中抵达伟大,获得星群般的高贵,获得雄鹰般的傲视,这样的姿态注定将成为饱受痛苦的诗人最好的精神自传——
    当一只鹰从云端掠向大地
    纵使万箭封杀
    惊恐的弓镞只在证明
    她曾来过,她将留下(74)
    [1] 转引自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里尔克:《抒情诗的呼吸——一九二六年书信》,刘文飞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7月,第206页
    [2] 里尔克:《穆佐书简——里尔克晚期书信集》,林克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10月,第198页
    [3] 寒烟:《月亮向西》,漓江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07页
    [4] 这正如法国象征主义诗人保罗·瓦雷里在名诗《海滨墓园》中所写的:“多好的酬劳啊,经过了一番深思, 终得以放眼远眺神明的宁静!”
    [5] 寒烟:《月亮向西》,漓江出版社,2012年12月,第4页
    [6] 同上,第197页
    [7] 里尔克:《穆佐书简——里尔克晚期书信集》,林克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10月,第214页
    [8] 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里尔克:《抒情诗的呼吸——一九二六年书信》,刘文飞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7月,第157页
    [9] 同上,第169页
    [10] 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里尔克:《抒情诗的呼吸——一九二六年书信》,刘文飞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7月,第117页
    [11] 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里尔克:《抒情诗的呼吸——一九二六年书信》,刘文飞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7月,第117页
    [12] 柏拉图:《斐多》(Phaedo),杨绛译注,三联书店,2012年1月,第14页
    [13] 马丁·海德格尔:《林中路》,孙周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4月,第280页
    [14] 同上,第289页
    [15] 同上,第286页
    [16] 里尔克:《穆佐书简——里尔克晚期书信集》,林克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10月,第179页
    [17] 茨维塔耶娃:《茨维塔耶娃诗集》,汪剑钊译,东方出版社,2011年9月,第271页
    [18] 马丁·海德格尔:《林中路》,孙周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4月,第276页
    作者:李海鹏,诗人,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



(责任编辑:admin)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
评论
批评
访谈
名家与书
读书指南
文艺
文坛轶事
文化万象
学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