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周海亮 小说 几年以前,我曾在中篇小说《母子平安》的创作谈里说到,这些年我创作的小说全都与三个母题有关:生、爱、死。起始,生;终点,死;之间,爱贯穿一生。 这其实不仅是文学的母题,也是人类的母题,甚至是人类的宿命。 塞涅卡在《致鲁西流书信集》中写到:一个人必须不断地想到死。爱比克泰德在《谈论集》中说到:可惧怕的不是死亡或痛苦,而是对痛苦或死亡的恐惧。与美好的“生”和欢愉的“爱”不同,死亡是一种悲哀的另类,是一种漫长的消耗,并终让一切戛然而止。 死亡的恐惧之处在于,我们明知它会到来,却不知哪天会到来。而它带给亲人的恐惧与痛苦在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从挚爱的人的身体里慢慢溜走,却无能为力。所有的一切,只能承受。而比这更残酷的是,因了某些原因,那些原本可以活得更长一些的人们,提前或者加速死去。 五年以前,我看过一则新闻。说国外某地有个团伙,打着“爱心社团”的幌子,设赌局让参与者投注。参赌的方式是猜他们所照顾的患者何时去世,猜中即胜,反之则输。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竟有患者的家人参与进来。与普通的参赌者不同,只要他们下注,不管输赢,都能得到一笔钱。 这个新闻给了我很大的冲击。我把它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希望有一天能用一个合适的故事将它讲出来。这一等就是五年。 去年年末,我接触到一个为临终病人唱赞美诗的女孩。女孩性格外向,打扮时尚,喜欢开玩笑,喜欢各种各样在我看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很难把这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女孩与那个安静地唱着赞美诗的女孩联系到一起,但是,这的确就是同一个女孩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状态。我想,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故事。 今年年初,我被困一个小县城一个多月,足不出户。足不出户的原因之一是因为疫情,原因之二是,我深陷于《浮生》这个小说之中。当我终于将小说修改完,重新走上大街,我发现春天真的来了。但是我知道,故事中何风的春天也许永远不会再来。好在它终究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在世间,我希望这样的事情永不会发生。 巧合的是,当《小说月报》(原创版)决定刊发这个小说的第二天,一位导演朋友也想拍一部类似题材的电影。我把小说发给他,他在读完以后马上决定将这个小说变成一部电影。项目很快启动,明年一月份,由《浮生》改编的电影就将在湖南开机。我希望它会是一部动人的文艺片。 感谢《小说月报》(原创版)的编辑老师们,没有他们,也许这个小说至今还闷在我的电脑里。感谢《中篇小说选刊》的编辑老师们,没有他们,也许这个小说不会被转载。感谢这位导演朋友,没有他,这个小说也许终究不会变成影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