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刻刻 | 十年后,“海豚湾”依然鲜红 纪录片《海豚湾》中,太地町镇被鲜血染红的海湾,一声声海豚撕心裂肺的哀嚎,让人震惊,至今还未曾忘记。 7月1日,停止了31年的日本商业捕鲸活动重新恢复。当天,日本捕鲸船就捕获了两头小须鲸。触目惊心的照片,激起了网友的一片谴责声。日本官方解释说:食鲸是传统。 日本的捕鲸活动历史十分久远,可追溯到公元前。到1606年,日本已经出现了首支专业捕鲸队伍,人们开始有组织地进行捕鲸,捕捞工具也不断完善。 如果说20世纪之前的捕鲸是活动因为生存所需,那20世纪的商业捕鲸活动则更多是出于利益需求。从1934年首次远洋捕鲸,到20世纪60年代初期,日本的年捕鲸量甚至达到了20多万吨。 为加强对鲸类的保护,1986年,国际捕鲸委员会(IWC)通过了《全球禁止捕鲸公约》,禁止商业捕鲸,只允许科研捕鲸。可是多年来,这份公约并未阻止日本在“科学目的”掩饰下的商业行为。过去多年,日本还多次在IWC会议上提出希望恢复商业捕鲸,但均被否决。 日本农林水产大臣吉川贵盛接受采访时说:“食用鲸肉是日本的传统饮食文化。希望重启商业捕鲸,能够带动地方经济复苏。” 食鲸是传统?但根据相关统计显示,如今日本每年鲸肉消费已经减少到了5000吨左右,不足日本肉类消费的0.1%。 日本捕鲸协会在2017年年底也曾对1200名10岁到60岁不同年龄和性别的人做过调查,70%的10岁到30岁的女性表示,不知道鲸肉可以食用,大部分人近5年从没有吃过鲸肉。 如此说来,恢复捕鲸,到底是饮食传统在作祟还是利益的驱动? 日本恢复捕鲸不仅引起了国际社会的谴责与批评,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争议与讨论:既然鲸鱼的保护引起人们如此的重视,那鸡、鸭、牛等的屠杀食用为何在我们生活中却被默认? 有人说,鲸鱼是野生的,而我们食用的鸡、鸭、牛等大多是人工饲养。鲸鱼的生死受大自然的运行规律支配,屠杀侵犯了它们生来自由平等的生命权利;而饲养的动物因为是在人类的控制下饲养,生命才得以存在,所以他们的生杀权在人类手中。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思考:被人工饲养或在自然繁衍规律之外所创造的生命是否应该取得和自然生命同等的权利与尊重? 电影《吾乃母亲》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未来世界,人类灭绝后,机器人母亲遵从人类留给它的使命,创造了第一个人类孩子。随着这名少女的长大,她逐渐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第一个被“母亲”抚养长大的人,之前被创造出来的孩子都因为不够完美,被“母亲”放进了焚烧炉。“母亲”试图培养这个完美的人类并让她永远留在基地,却遭到了女孩的反抗。 电影《吾乃母亲》截图 人类和肉食性动物,机器人母亲与女孩;创造与被创造,生命主宰与被迫接受。唯一不同的是,人不仅有本能的生存意识,还有反思性的自我认知。我们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可贵,所以才与动物有了区别。 “它们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有意识的,所以,当生命变得不可承受,他们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纪录片《海豚湾》中,充分显示了海豚的灵性与智慧,他们“微笑”“嬉戏”“交流”“想”……具有与人一样的情感和情绪,如同海洋自由的灵魂。 纪录影片《海豚湾》截图 没有任何一种杀害是高尚的。那些一边吃着鸡腿,一边谴责屠杀鲸鱼的人,也并非伦理层面的道德双标,轻视其他物种的生存。道德并非黑白分明,而是有其相应的范围和限度。 科技让我们获得了开发自然资源,提高生存的能力,但伦理道德也在时刻警示我们,做事要有分寸和底线,懂得人文关怀和可持续发展。 动物性的生存本能和人性的道德力量共同为我们划定了社会进步的要求和个人生活的范围,让自然系统合理运行而不脱轨。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这是古人的道理。 早期的海岛居民,在可利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因为生存需要,不得不对鲸鱼等野生生物进行捕捞和食用,彼时人类与大自然的力量是相对平衡的,人类与其他生命共同遵循着淳朴的自然生存法则,相互经营生存空间、储存食物。 但据资料显示,20世纪对鲸类的全球疯狂捕杀,致使抹香鲸减少到了原来的1/3,蓝鲸只剩下原来的1/10,北大西洋露脊鲸几乎濒临灭绝。 在鲸类大幅减少甚至濒临灭绝的情况下,日本打着已经少人问津的传统幌子,在利益的驱使越过鲸鱼的尸体,恢复捕杀,早已打破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法则。 竭泽而渔固然会带来短暂的成就和利益,但破坏的却是长久持续的发展,将人推向欲望的极端和道德的边缘,这种“传统”恐怕也是由来已久。 “如果我们不能阻止一切,不能纠正这里的一切,那就别想解决更严重的问题,希望都将荡然无存。”十年后,理查德·贝瑞的希望依然前路坎坷。 可地球终归不是人类独有的家园,生命的无限可能和多姿多彩,共同衬托出了生活的诗意与美好,每一种动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重要作用。 不要等下一个十年,我们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鲸鱼“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 来源:人民出版社读书会微信公众号 责编:隋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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