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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语言信息结构视角重新认识“把”字句(4)

http://www.newdu.com 2017-11-16 《语言教学与研究》 陆俭明 参加讨论

    四、关于语言信息结构理论
    本文所说的“语言信息结构”是指用语言作为载体而形成的信息结构。我们知道,语言是一个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而语言的基本功能是传递信息,因此也可以认为语言也是一个信息“编码—解码”的系统。语言,作为一个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有其自身的内在规律;而作为一个信息“编码一解码”系统,也有其自身的内在规律。
    对于语言信息结构问题早就有学者注意到了。从信息传递功能着眼来分析句子结构的奠基者,似当推布拉格学派的创建人马泰休斯(Vilém Mathesius,1882-1945)。根据刘润清(1995)的介绍,马泰休斯一再强调“语言是一个价值系统”,“语言是交际的工具,思维的工具”,因此,“语言研究应以交际需要为出发点”,“分析语言现象要首先考虑其功能”,“要以功能为依据”。具体说,“研究语言应从语言功能入手,然后去研究语言形式”,因为“说话人先想到要表达什么,然后才去寻找适宜的语言形式”。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马泰修斯于1929年提出了“句子功能透视”(functional sentence perspective,捷克语原文为aktuální ělenění větné,也有人译为“句子功能前景”或“句子功能观点”)的理论,强调以信息传递这一着眼点来分析话语和文句。具体说,他把一个句子分为三部分:主位(theme)、过渡(transition)和述位(rheme)。主位是“话语的出发点”,是“所谈论的对象”,是“已知信息”;“述位”是“话语的核心”,是“说话人对主位要讲的话,或与主位有关的话”,也是说话者要传递给听话人的主要信息;“过渡”是属于“非主位的但又负载最小交际能力的成分”。例如:
    
    句中的He是主位,是所谈论的对象;ill是述位,是话语的核心;has fallen是过渡,是负载最小交际能力的成分。新崛起的功能学派就普遍接受了布拉格学派的句子功能前景理论和“主位”、“述位”的概念,只是把“过渡”归入了述位,认为最基本的信息结构是“主位—述位”。(Halliday 1985)通常所说的“话题—说明”结构(亦称“话题—陈述”结构)是“主位—述位”结构中的一种。即:
    
    主位 述位
    话题 说明
    在国内,早在上个世纪40年代,我国学者就有新旧信息的意识。吕叔湘先生在《从主语、宾语的分别谈国语句子的分析》一文中谈到主语、宾语和施事、受事位置关系时说到:
    由“熟”而及“生”是我们说话的一般的趋势。这不完全是为了听者的便利,说话的人心里也是已知的先浮现(也可以说是由上文遗留下来),新知的跟着来。大多数句子都是施事者是已知的部分,所施事是新知的部分,例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拱起背”,说到第二句“小鱼”已见于上文,“吃虾米”是新添的部分,到了第三句,“虾米”又成了已知的部分,“拱起背”是新添的部分。(吕叔湘1946/1990)
    吕先生这段话里关于新旧信息的意识十分明显。遗憾的是,吕先生后来没有再从这个视角去分析汉语语法现象,更没有能将这种意识深化为理论。
    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外对语言信息结构的关注与讨论开始多起来了。国外如韩礼德(Michael A.K.Halliday)、Knud Lambrecht、Mary Dalrymlpe、Irina Nikolaeva、狄克(Simon C.Dik)、海曼(John Haiman)、克拉克和汉威兰德(Clark & Haviland)、切夫(Wallace Chafe)、普林斯(Alan Prince)、霍珀(Paul J.Hopper)等,都讨论过语言传递信息的问题,其中韩礼德谈论得比较多。在国内,如张斌(文炼1984)、陆俭明(1987)、陆丙甫(1993)、张伯江、方梅(1996)、沈家煊(1998)、袁毓林(1998)、徐列炯、刘丹青(1998、2003)、萧国政(2001)、温锁林(1999)、张伯江(2005)、方梅(2005)、刘丹青主编(2005)、刘丹青(2008)以及曹逢甫(1995、2005)、邓守信(2011)等,都谈论过语言信息结构。但总起来说,多偏向于理论探讨,而从语言信息结构的视角来研究、解释汉语语法现象还注意得不够,更未见有人系统谈论汉语信息结构的内在规律。
    在语言这个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中,其音义结合的符号,按大小可区分为:语素、词、词组、句子、句群、段落、篇章。语言信息结构只跟句子、句群、段落、篇章这些语言动态单位(吕叔湘1979)相对应,因此一般将语言信息结构分为句(子)信息结构和篇章信息结构。跟句法关系密切的当然是句(子)信息结构。
    关于句(子)信息结构,有一点首先需要明了,那就是句子所传递的信息跟句子所表示的意义不是一码事。例如“你有钱吗?”这一问句,就句子所表示的意义来说,该问话表示问话人询问听话人有没有钱。可是它所传递的信息可以因说话环境的不同而不同——在有的上下文语境中,是传递“问话人要向听话人借钱”的信息;在有的上下文语境中,是向听话人传递“如果你没有钱,我可以借些给你”的信息;而在有的语境中,譬如在黑夜有人跑上来突然这样问你,这可能意味着要打劫……可见,句子的意义是句子所传递的信息的基础,而句子所传递的信息一方面取决于句子的意义,另一方面取决于句子所处的语境。打个不一定恰当的比喻,句子的意义如同光源,它光芒四射,任何一根光线,遇上某个语境,就呈现并传递某种信息。
    句(子)信息结构的关注点是:
    (一)以什么为话题?有无标记?
    (二)以什么为焦点?有无标记?
    (三)是已知信息还是未知信息?
    (四)已知信息量的大小或未知信息量的大小。
    (五)是前景信息,还是背景信息?
    (六)信息结构会遵循什么样的准则?
    现在我们就根据上述关注点,来探讨一下汉语句(子)信息结构遵循的一些准则。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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