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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南图古籍部读到一部江苏社会科学院明清小说研究中心编的《中国通俗小说总目提要》所缺收的小说，名《花田金玉缘》。 是书高约13厘米，宽8.5厘米。无出版的书店名，亦不题撰写人。书首有临湖浪迹子的《花田金玉缘序》一文，不长，抄录如下： 稗官小说由来久矣，或写桑中之约，尽意绸缪，或传淇上之游，任情点缀男欢女爱，愈出愈奇，务使阅者神驰，闻之魄荡。而况情窦初开之子，破瓜待字之娃，睹此奇离，致逾防范，伤风败俗，尚堪问乎！昨，友由粤携来《花田金玉缘》一书，问序于余。披读之下，见其辞皆正雅。虽其中有花下怜才，灯前酬句等事，而要皆得《关锥》乐而不淫之旨。即赖学霸以奸刁之才，滥竽儒教，鱼肉乡邻，迨后境遇坎坷，亦能悔祸，立功疆宇，得享余年。孰谓苍苍者无曲直者？因代立数言于编首，以为后世劝。 说此书是从广东带回来，然后刊印的，我觉得也不一定，因为全书虽借两广平峒作引子，却着墨甚少，而故事主要发生地是在浙江和福建。查与“临湖”有关的地方有二，一在杭州附近，名临平湖，三国时，吴曾在此获得宝鼎，故又名鼎湖；一在安徽无为县西南。此书的主人公是浙江人，所以我以为很可能“浪迹子”就是浙江人，此书也就是他自己撰写的。 本书开头就说：“是书乃明末清初，我皇祖开基之始……”从语气看，可能是清代晚期小说，但也不排除民国初年的可能性。所作绣像，全不是清装。从全书看，书名“花田金玉缘”并无按一般才子佳人小说的惯例，嵌入主人公名字的意思，而是指因在花田赏花而成就了两对佳偶的意思。而对才子佳人之间的有意误会，很津津乐道。还让与才子佳人作对的赖某悔过自新，也立功勋。这些在其他同类小说中并不常见。 全书四卷十六回，回目如下： 卷之一 第一回 别开仕路下招求贤 巧遇仙人授图察贼 第二回 感仙传挺身呈妙策 惑谗吝无意出奇兵 第三回 参悟画图直游秘室 奉承公事误作闲人 第四回 恃豪强学霸频遭辱 未识面公子预承恩 卷之二 第五回 三生知己奔走粤中 二美怜才排徊花下 第六回 智监军输金巧释冤 恶秀才害人暗吃苦 第七回 如鱼吞钓一段姻缘 似漆投胶两番酬和 第八回 暗窥破绽逼友题诗 妙弄机关代弟联句 卷之三 第九回 重然诺成美满之姻 借连环全冥默之信 第十回 侠男儿慷慨辞檄文 智女子玲珑施妙计 第十一回 花大本逼子占高魁 夏按察荐贤膺重任 第十二回 赖学霸死里获生机 花总戎美中寻不足 卷之四 第十三回 催婚愈急疑李即桃 睹面始真悟梅代杏 第十四回 乔耀丈母觉硬主婚 滑突媒人几空着急 第十五回 证往事恩爱自分明 泄机谋襟怀尚疑虑 第十六回 践花田俏佳人得婿 平峒贼大丈夫封侯 故事为：清初，两广边地峒民不宁，时常骚扰各地，总督桑国宝上书朝廷，请求帮助。皇帝则下诏书求贤，凡有安边策略者，可直接到两广总督处献策，立功者有封赏。浙江温州一秀才名花楝字天荷，在天台山游历时，遇神仙天台老人，赠其图书。回家观看发现仙书一是两广的地图，尤其对边地各峒寨十分详细，并详细注明奇袭攻打的路线及方法。另一是幅园林图。花天荷日夜揣摩，烂熟于胸。见皇帝诏书，就去广东，向桑国宝提出又抚又战的战略，即抚以安其身，战以惕其心，并写下了具体方法。开始时桑国宝很欣赏花天荷的办法，马上授他监军的职位，并准备实施花天荷的办法。这引起了另外一些借献策名义来此混事的人的妒忌，他们向桑国宝进谗言，劝其慎重。桑国宝因此举棋不定，花天荷见桑国宝并不真的要按自己的办法解决峒寨问题，就留书而返。途经福建常乐时，发现景色幽美，乘兴而走，便到了一家与天台老人所赠的第二幅图画一样的园林之中。遇见老家人，才知道是一位柳姓的已故官宦之家，小主人柳青云因服孝，尚未考秀才，这几天因当地赖姓秀才敲诈之故躲避在外。在老家人的允许下，花天荷不仅游览了外园景色，而且到书房小憩，并题诗十首，表示自己渴望与主人相见的心情。赖秀才敲诈未成，又上县衙门诬告，差人误把花天荷当作柳青云捉到了县衙门。花天荷向县令指出赖秀才等的破绽，赖等则仗着人多，向花天荷寻衅，被花天荷痛打。赖等要县令将花捉到知府处问罪，县令无奈只得要众人都去知府衙门。其时，两广的峒寨又出来骚扰，桑国宝凭花天荷所留的方法，打败了峒寨的骚扰，于是命手下将领马岳沿途追寻花天荷，务必将花天荷请回。马岳追到，知府劝花天荷回广东，并将赖某的秀才也革掉。柳青云遵父亲遗命，不学棋画诗词等，为与花天荷结交，求孪生姐姐柳蓝玉和了花天荷的十首诗后，追到广东，两人成为好友。一日两人约定到城外花田处观花。花天荷因事晚到，这之前，柳青云见到了赵参将的女儿赵红瑞，惊为天人。花天荷知道后，答应为其作媒。柳青云准备回家，花天荷也因桑国宝并未真心平峒，便又留书后与柳青云一起离开广东。柳青云不在家时，赖某又买通强盗诬陷柳青云是窝主，幸亏花天荷与柳青云一起回家，在花的干预下，此事顺利解决，赖某则又被重责二十大板，并流配外地。柳青云邀花天荷住在家里，花天荷欣然同意，花天荷每作诗词，柳青云都请柳蓝玉代和，花天荷则对其才华钦佩不已。赵红瑞见柳青云后，生起了相思病，派人打听时，误将柳青云当成是花天荷。于是赵参将央请马岳来柳家向花天荷提亲，花天荷就向柳青云借了碧玉连环作为聘礼，并向马岳说为了避免桑国宝的纠缠，将名字改为柳青云。柳青云知道花天荷尚未成亲，问其择偶条件，花天荷就说希望能才貌如柳青云。柳青云立即告诉自己母亲杨夫人，杨夫人也同意将柳蓝玉许配给花天荷。花天荷就将天台老人所赠的仙书作为聘礼，但柳青云作媒时，并没说是自己的孪生姐姐。峒寨再度出击，桑国宝无法应付，又派马岳到柳家要花天荷出山，花天荷坚决不肯。其时，花之父母听信传言，认为花天荷处境艰难，便谎称父病让花天荷回家。朝廷派夏按院至粤，查平峒事，当得知花天荷情况后，夏按院便再派马岳到柳家要花天荷出山，柳蓝玉则根据仙书所载，以花天荷的名义，写出办法交马岳带回。夏按院据此真的打了胜仗，便上书朝廷，要花天荷代替桑国宝为帅。花天荷回家后，在父母的逼迫下，参加科举，成了第一名解元。柳青云也中举，将进京赴考。两人在花家会面时，朝廷对花天荷的任命到了，经柳青云解释，才知蓝玉代为筹计之事。于是柳青云进京赴考，花天荷则去广东上任。花天荷在途中，遇到赖某已沦为牵夫，便将其救出，并为其改名赖自新。花天荷到柳家，偷窥蓝玉时，蓝玉叫丫环代替，致使花天荷疑新人貌不佳，而想退婚，便以出征需要，要求退回仙书。还书时，发现蓝玉真貌，懊悔不已，再三请求，方得到蓝玉的谅解。柳青云高中二甲进士，也随花氏夫妇到了广东，赵参将见花天荷已成婚，十分不快，让马岳责问花天荷。花天 荷将原由说清，于是柳青云和赵红瑞成亲。之后，花天荷让赖自新深入峒寨，剿抚结合，完成功业，被封为大勋侯。花天荷在训抚诸峒寨时，天台老人突然再度出现，才知他是汉马援为神现身。于是花天荷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作者单位：江苏省文化艺术研究所 原载：《明清小说研究》2004年03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