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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尼尔对曹禺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曹禺本人多次谈到对奥尼尔的倾慕、以及自己在历时5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所受的奥尼尔的影响。他曾说自己在中学时代就读过《天边外》，在大学里读《悲悼》三步曲，深为惊叹和激动，还“被《榆树下的欲望》的深刻性感动过……”奥尼尔所塑造的那种具有丰富审美内涵的人物性格、以及他表现人物心灵世界的.高度透视力，对曹禺的戏剧创作有着重大的影响。本文着重从悲剧观念的角度简要分析曹禺对奥尼尔的借鉴与扬弃。 从创作实践来看，两位戏剧大师的悲剧观念十分接近。 奥尼尔的戏剧创作多为悲剧。在他看来，宇宙间弥漫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他说:“我常常深切地意识到一种潜在的力量，你叫它命运也好，上帝也好，造成我们现状的推动生物的人发展的力量也好，总之是一种神秘力量一一同时也深切地意识到人的一个永恒的悲剧:人为了使这种力量表现自己，而不是象动物一样，成为表现这种力量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事件，他进行着光荣的然而又是甘致自我毁灭的斗争。”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奥尼尔心日中上帝、命运、推动生物的人发展的力量，都是宇宙间那种“神秘力量”的表现。这种神秘力量把人当作玩偶，人无论怎样挣扎，鼓终必然是失败或死亡。而他的戏剧作品中，人物的命运也一次次印证了这一点:《东航卡迪夫》中的扬克，朝思暮盼在陆地上安个家，永远闻不到海水的味道，却偏偏死在海中埋于海中。《安娜·克里斯蒂》中的老克里斯费尽心机，希望女儿安娜能归属于陆地，但最终安娜不仅来到了海上，还嫁给了水手，他只有感叹:“雾，雾，老是雾，你看不出是到哪儿去”。爱碧与莱维妮业以为可以控制自己的命运，坚定不移地行动着，但终究斗不过“神秘的力量”……这些人物的共同点是:只要人们有所追求，有所指望，就会以失败而告终，或以死亡结束自己的生命。似乎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故意与人作对，奥尼尔甚至把这种难以冠名的力量直接叫做“生活”。他通过自己的创作指出:“我们本身就是悲剧，是已经写成的和尚未写成的悲剧，令人震惊的悲剧”。 在西学东渐的文学交流过程中，透过奥尼尔的戏剧形式和艺术表现方法，曹禺敏锐地看到，奥尼尔最终的目的是表现他对人生的认识。对此，曹禺极为欣赏。而他在《雷雨》等剧作中所体现出来的对悲剧观念的理解与奥尼尔有异曲同工之妙。曹禺说:“我念起人类是怎样日可怜的动物，带着踌躇满志的心情，仿佛是自己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时常不是自己来主宰着……他们怎样盲目地争执着，泥鳅似地在情感的火坑里打着昏迷的滚，用尽心力来拯救自己，而不知千万仞的深渊在眼前张着巨大的口。他们正如一匹跌在沼泽里的羸马，愈挣扎，愈深沉地陷落在死亡的泥沼里。”曹禺剧作无一部体现出对这种“潜在力量”的忧虑与敬畏，写人类永远的生存困境，写“狭之笼”中各色人等的窘境与失败。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