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胡尹强先生在1999年第二期的《鲁迅研究月刊》上发表一篇文章:《〈智识即罪恶〉:没有编进〈呐喊〉的鲁迅小说》,以为鲁迅的名文《智识即罪恶》是一篇小说,鲁迅将其收入杂文集《热风》是编错了,这篇名文应收入《呐喊》中。读了胡尹强先生的文章,觉得胡先生的持论颇为不妥。我的大致意见是:《智识即是罪恶》仍是一篇杂文,是一篇小说体或故事体杂文,鲁迅将其编入《热风》中不但没有编错,并且连一点“小小的遗憾”也没有。 2、胡尹强先生认为《智识即罪恶》是小说,不是杂文的主要论据是:一、鲁迅先生原是想把它写成杂文的,后来写着写着,竟写成了小说,胡尹强先生这样说:“直接的创作动机给鲁迅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将写一篇小杂感,自然是杂文,于是,铺开稿纸,就写了一个杂文的题目:智识即罪恶。写完后也没有多想,认定自己完成的是一篇杂文,后来就把它编进杂感集《热风》。”“像这样,鲁迅原先以为只是说点开心话发表点小杂感的杂文创作,在不知不觉中就完全变成小说创作了。”二、“《智识即罪恶》通篇都是形象”,“而且通篇形象都是虚构的”。 我以为胡尹强先生的这两个根据不大能说明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很不能说明问题。首先是鲁迅写《智识即罪恶》的创作过程。胡尹强先生对鲁迅写《智识即罪恶》过程的描述,都是一中猜测或想象之辞。鲁迅从报上见了朱谦之的“智识即罪恶”说,不能同意,于是铺开稿纸先写了一个《智识即罪恶》这一杂文题目;可是写着写着却将此文写成了小说;在编《热风》时,“也没有多想”,就把此文编入《热风》中。可问题是,鲁迅从未在任何一篇文章或与任何人的谈话中讲过《智识即罪恶》这样的创作、收集的三部曲;在鲁迅亲友写的回忆录中也都没有人这样描述鲁迅写《智识即罪恶》这样的创作、收集三部曲。胡尹强先生何由知道如此具体,鲁迅是先定了一个杂文题,却将此文写成了小说的?又何由知道鲁迅编《热风》时“也没有多想”就把此文编入《热风》中。我想,科研的论证应当是持论仔密,言之有据的,不应用纯属子虚乌有的猜测、想象文辞作论据进行论证,这应当是一个常识。所以,胡尹强先生行文至此,我的眼前便浮现了一连串的问号:怎么,鲁迅写《智识即罪恶》时,胡尹强先生在场吗?而事实上我知道,这大约很不可能。 其次是关于通篇形象的虚构。因为是通篇的形象,而且是虚构,杂文中的“我”是作者自己,小说中的“我”,“决非作者自己”,所以《智识即罪恶》是小说无疑。这是胡尹强先生的一个推理。胡尹强先生的此一推理,仍是不能令人首肯。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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