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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曦林:发现“艺术隐士”陈钧德

http://www.newdu.com 2017-10-20 三联书店 谢媛 参加讨论

    
    时下的报刊和电视正经历前所未有的阅读浏览方式和商业广告方式双双“质变”,一些传统媒体精英的离场及再次出发,每每引发“风起云涌”,近日《新民周刊》前社长丁曦林的离职,也是今年引发关注的话题人物。
    然而有意思的是,他称“下一步”将寻求与内容供应有关的新方向,话音刚落不久,旋即就在近日上海书展上推出一本热销的知识分子艺术家传记《激情不灭:艺术隐士陈钧德的成长史》。本书近日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也让“艺术隐士”陈钧德首度进入了公众视野。
    8月19日,在《激情不灭:艺术隐士陈钧德的成长史》在上海书展期间举办首发暨签售活动之际,人头攒动、喧闹嘈杂的书展现场辗转见到异常忙碌的丁曦林老师,怀着对于他和此书的种种好奇,也获得了一次有趣的独家访谈。
    雅昌艺术网:您刚刚宣布离职,很快又推出一部传记作品,两度引发圈内外的关注。您曾经说过“跳出纸媒围城困境想看个究竟”,目前看清了什么?
    丁曦林:传统媒体的当下和未来的确一片混沌和迷乱,但有一点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就是介质会死,而内容不死。什么意思呢?具体而言,未来无论技术如何演变,阅读终端如何智能,但凡内容有趣又料,会继续受到追捧。85后、90后乃至00后,无论对待媒体还是对待艺术,都一样需要那些有思想、有态度、有真情实感的东西。
    雅昌艺术网:《激情不灭》的面世,是否可以视作您转型继续寻求内容供应的尝试?
    丁曦林:你可以如此认为。现在这个时代流行快阅读、碎阅读,不代表慢阅读、深阅读就无立锥之地了,恰恰相反,在信息极度丰富乃至泛滥的时候,人们终会发现刷屏的弊端,会选择放下手机,安静下来读一读图书。书籍给人们带来的阅读享受,是刷屏无法替代的。
    雅昌艺术网:我很好奇,您为艺术家写传记,为什么不去选择写刘海粟、林风眠、关良、颜文樑等知名度更高的大师,而去写一个许多人可能并不熟悉、甚至非常陌生的陈钧德?
    丁曦林:这才刺激!刘海粟、林风眠等大师的成长史已经被不少作家“嚼”过了,我再去嚼很难嚼出新意。但陈钧德老师不一样,他的绘画艺术相比前辈大师,既一脉相承又有创新突破,在美术史上早就有了一席之地,但公众非常陌生,人们不了解他成长经历和文化主张。我去发掘的从艺经历,挖掘他与林风眠、刘海粟、关良、颜文樑等绘画前辈的传奇交往,这个过程充满趣味,比打游戏赢得一次又一次“通关”更带劲儿,更有满足感。
      雅昌艺术网:据说,您与陈钧德先生已经相识20年了,可否回忆下第一次是如何遇见他的?
    丁曦林:20年前,很偶然,在一个展览上看到了陈钧德的油画,强烈感觉到他的画有一股清澈之美,笔触、线条、色面,像音乐配器般清晰而富有节奏,洋溢着了艺术家率性和自由。1995年,我执意去看看“生下如此美味鸡蛋的母鸡”,便随一个朋友去了延安西路五环大厦陈老师家拜访。彼时,陈老师已经享誉海内外了,在美国、日本、新加坡、印尼以及香港等地举办画展,名气很大,但他对当年还是文汇报记者的我并不傲慢,率性而谈。我被这个艺术宅男吸引了,他超级浪漫,表达对世界、对社会的感受,完全发自他内心。随着交往的深入,他的孤傲、清高、博学、执拗相混搭所显示的魅力,令我越来越着迷。我开始有意识地琢磨他的成长经历和风格形成,渐渐地,这让我产生了写作冲动。
    雅昌艺术网:您什么时候告诉陈钧德老师,想着手写这本书?
    丁曦林:大约在2014年的春天,我已经收集了不少有关陈钧德的资料,却是碎片式的,零零碎碎一大堆,我需要将这些碎片化的东西有机地串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叙事。于是我去找陈钧德,告诉他我准备写这本书。陈老师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意外”,在他的观念里,似乎传纪作品属于“故人的专利”,而他精神矍铄,根本没想过被人写传记。经我解释,他显得很超脱,答应可以抽时间与我海阔天空地聊,至于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出版,他跟说:“无所谓”、“随便你”。一开始我们每周“约会”一次,大都在午后时分,可能那时他午后休息好了,但他很少睡午觉,每次聊天,他思路异常敏捷,我大胆问,他即兴答,每次聊得都非常High,我很有收获。
    雅昌艺术网:在您看来,研究陈钧德,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丁曦林:当然是情趣。艺术的魅力本身在于趣味,而与一个“生产”艺术的人打交道,我总想闹明白,那些充满魅力的作品是如何“无中生有”的。这种情趣的满足,有时通过访谈,有时通过读画,有时通过一头钻进历史,去梳理,去辨识。
        雅昌艺术网:您认为在当下,我们应该看待陈钧德在中国油画史上地位?
    丁曦林:可以说,陈钧德是中国百余年油画史上一个“奇特的存在”。我发现,美术史上有趣的历史人物并非“空降”的,都是有来历的。譬如陈钧德,他的艺术历史脉络非常清晰:油画自西方传入中国,“第一代”油画家包括林风眠、刘海粟、关良、颜文樑等,回国后掀起了一波又一波西方现代派绘画运动,譬如刘海粟创办美专、带头画人体等,林风眠倡导“中西融合”,倪贻德等提出新绘画运动,他们是西方现代派艺术在中国发展的“带头大哥”。但1949年后,由于当年一切向苏联看齐,美术界也以苏俄现实主义为准,使得西方现代主义在内地渐渐边缘。此时,“第二代”油画家中的朱德群、赵无极、常玉、潘玉良转去法国渐渐大放光彩,但留在内地的第一代、第二代油画家经历了社会主义改造运动,他们纷纷转型,深入基层体验生活,努力去画适应时代潮流的主题艺术。到了“文革”期间,西方现代派完全沦为了上海寂寞公寓里的“残花败柳”。而陈老师呢,恰恰在这个特色年代得到林风眠、刘海粟、关良、颜文樑等“私授”。个人的秉赋,加上种种奇缘,再加上他的约翰·克里斯多夫式的个人奋斗,最终,命运,为有准备的人打开了成功之门。
    雅昌艺术网:刚才您说,“陈钧德是中国油画史上一个奇特的存在”,具体含义是什么?
    丁曦林:陈老师早年受印象派、表现派、野兽派等影响很深,中年后他又一头钻入传统文化,对中国历史文化中的艺术观念、艺术主张理解很深,“八五新潮”在中国内地风起云涌时,陈钧德其实已经在现代派艺术领域摸索了20年,当许多年轻艺术家热衷于“拿来主义”,将西方形形色色的现代派艺术手段任性地搬来表达自己,陈钧德则在黄庭坚、石涛、黄宾虹、王国维等故人的思想中汲取养分。此后,陈钧德的艺术面貌明显转向了,他的作品一直有油画的质感,但他的写意油画在保留油画本身质感的同时,创造出具有中国审美哲学和士大夫精神的艺术特质。可以说,陈钧德的艺术,无论放在世界油画史上还是中国油画史上,都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他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这一点,当代人谁也说了不算,让历史、让时间去证明吧。
    雅昌艺术网:看您《激情不灭》著作里的描述,陈钧德一直探索现代派艺术,但他的个人生活方式似乎一点也称不上“现代”,甚至可以说非常“老派”,譬如他拒绝使用手机,不玩微博微信,也拒绝与陌生人打交道。您怎么看待这样的“艺术隐士”?
    丁曦林:陈老师最让我钦佩的一点,就是他作为一个画家、一个艺术家的纯粹。他爱艺术爱得那么纯粹,他的快乐,除了绘画还是绘画。他的幸福,永远始于画布上的旅行。他在名利方面比较淡泊,这种淡泊不是完全不要,而是取之有道。我觉得,很少有人完全能抵御名利的诱惑,名啊利啊,谁都梦想获得,但君子爱之,取之有道,不能“急吼吼”,而是顺其自然。陈钧德给我印象就是这样的,他超脱也精明,出世也入世,谦和也孤傲,看似矛盾的东西在他身上混合存在着,但本质上,他是艺术信徒,尊崇艺术胜过一切,他在晚年根本没有闲暇去参加社团的、协会啊等活动,于是,有人认为他不近人情,愈发孤绝;有人怀疑他画不动了,远离了艺术。其实呢,直到今天,他依旧是绘画狂人,年近八旬,仍旧马不停蹄地去世界各地绘画,我有时有事找他,他没手机啊,满世界也找不到,他外出绘画就几乎与世界“失联”了。他有时外出,吃饭的时候未归,家人都会急死。说他“隐士”,就是因为他这种独来独往,远离社交,远离电子技术,醉心于自然的简单的生活状态,纯粹地与音乐相伴,每天不停地画着,执着地画着。
    雅昌艺术网:物欲横流的今天,陈钧德保持这样孤傲,是生性使然,还是后天养成?
    丁曦林:嗯,应该可以归属于修炼和觉悟的结果吧?就像李叔同一样。人活一世,会受到滚滚红尘的各种诱惑,名啊,利啊、色啊、舒适啊,等等。但最终追求什么?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与后天的经历和悟性息息相关。陈钧德之所以成为今天的陈钧德,他的成长史和文化精神有许多值得研究分析,这也是我写作《激情不灭》的初衷。我在书里孜孜以求的并不是一个个“故事”,而是一个艺术大家的长成,与时代,与环境,与政治、与社会等等存在怎样的关联,深入研究画家与历史环境的纠葛,这非常有趣。
    雅昌艺术网:谢谢您接受访谈,您让我,让公众对陈钧德产生了许多好奇,这真是“内容供应”所产生的传播力量。祝愿您转型后能做出更多优秀的内容,这是许多人期待的。
    丁曦林:也谢谢您的采访,促使我思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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