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齐鲁书社出版了曲阜师范大学徐振贵教授主编的《孔尚任全集》,首次全面汇辑孔氏著述,并对所收孔氏著述全部做了注释,为孔尚任研究助力良多。对于其中所收之《桃花扇》,编者《前言》未曾明确指出《桃花扇》所据版本,《凡例》中也仅有“以善本为据”一句笼统之言,只在书首有一页暖红室本的书影。笔者就此问题致信请教徐振贵先生,徐先生表示在修订时拟详加说明。该本因此也没有列校勘记。该本的注释主要为串释文义,很多地方为此而不注单字、单词,略嫌矫枉过正。书首只有“序”、“小引”、“小识”、“本末”、“凡例”、“考据”和“纲领”,阙略尚多。原书眉批和出批全部列入注释中,也不便查阅。此外,该注本中不无遗憾地存在比较多的文字错误和注释错误。现分类略举于下。 文字错误,或讹或倒或脱,此处也只指出不甚明显者。14页,顾彩序注释第38,《集异记》作者薛用弱,误为薛用若。20页,《本末》“楚地之容美”,误倒为“美容”。24页,《本末》注释第45、47,有相同错误。30页,《凡例》注释第28,“九方皋”,误作“方九皋”。34页,《考据》,余怀《板桥杂记》“曲中狎客”条,误作“曲中狭客”。37页,钱谦益《有学集》《为柳敬亭募葬引》,“募”误作“墓”。71页,第四出《侦戏》注释第3,阮大铖别号“圆海”,误作“园海”。另,颜延之传在《宋书》卷七十三,误作《南朝史·宋书》卷七十三。97页,第八出《闹榭》注释第6,“剧孟”误作“剧蒙”。109页,第十出《修札》注释第19,“挥麈”误作“挥麈(尘)”。151页,同出注释第12,晋石崇的金谷园两次误作“石谷园”。176、179页,第二十一出《媚坐》176页第一行“袁弘勋”误作“袁宏勋”,原书改“弘”为“宏”是为了避讳,整理本应改回。相应的注释因而也有了同样的错误。205页,第二十五出《选优》注释第7,“潞简王”误作“路简王”。后文248页第三十二出《拜坛》又将“朱常淓”误作“朱常芳”。191页,第二十三出《寄扇》注释第12,将作回文诗的“苏蕙”误作“苏惠”。231页,第二十九出《逮社》,注释第5,“萧史”误作“箫史”,“和诗”误作“合诗”。270页,第三十五出《誓师》注释第6,“昴宿”误作“昂宿”。 年代错误。11页,梁溪梦鹤居士即顾彩序注释第12,1605年为明万历三十三年,误作万历十三年。21页,《本末》注释第2,明思宗年号(1628—1644),误为(1628—1643)。后文245页,第三十一出《传檄》注释第2同误。197页,第二十四出《骂筵》注释第2,将1645年误为弘光二年。朱由崧继位在1644年,次年改元,所以1645年是弘光元年。 注释错误,包括籍贯、书名等。52页,第一出《听稗》注释第6,明末复社领袖张溥为江苏太仓人,误为云间人。59页,第二出《传歌》注释第9,将原文中杨龙友所唱“一拳宣石墨花碎,几点苍苔乱染砌。”译为“我画的一拳宣石点染着苍苔,就像是打碎墨花再砌成一堆。”有误。前文已明言拳石乃蓝瑛所画,杨龙友是写兰于石旁。60页,同出注释第15,刘晨、阮肇天台遇仙故事见于刘义庆《幽明录》,误作《世说新语》。第十一出《投辕》注释第13,第十二出《辞院》注释第6皆有上述相同错误,从略。78页,157页,第十八出《争位》注释第9,解释“鹤背飘”引殷芸《小说》,将原文转写为“昔有三人,各言其志,一曰欲为扬州刺史,一曰欲有金钱上万,一曰腰缠十万骑鹤下扬州”。有误。原书作:“有客相从,各言其志,或愿为扬州刺史,或愿多资财,或愿骑鹤上升。其一人曰:‘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欲兼三者。”[20]两相对照,错误判然。173页,加二十一出《孤吟》注释第5,荆轲事本载于《史记·刺客列传》,误作《史记·游侠刺客传》。184页,第二十二出《守楼》中“天上从无差月老,人间竟有错花星”,上下句对仗,“差”“错”同义。注释第2将上句释为“天上从来没有派遣过月下老人“,对原文理解有误。278页,第三十六出《逃难》注释第9,解释原文“三千界”为“三千个世界”,误。“三千界”即“三千大千世界”。佛教说明世界组织的情形,分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和大千世界。一千小千世界为一中千世界,一千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因为大千世界中有小、中、大三种“世界”,故又称“三千大千世界”。一般指广大世间。 鉴于上述几种整理本和影印本的缺陷,全面汇集《桃花扇》现存重要版本,重新加以整理、标校、注释,成一更趋完善之本子,便既亟需又必要。这一新的更趋完善的本子,应该既注意吸收上述各本的优点、长处,又尽量避免它们的缺陷、错误,来供给读者阅读和学者研究,以利于《桃花扇》研究的进一步扩展和深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