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诗人” 五四时期,先进的知识分子追求新社会新人生,要求文学直面社会和人生,认为旧体文学无病呻吟,毫无价值。陈独秀认为,旧文学是贵族文学、古典文学、山林文学,务必全力推倒。茅盾在《现在文学家的责任是什么》中认为:“旧文学家是主观的,是为己的,是限于一阶级的,新文学家刚巧相反。”朱自清的《什么是文学》认为,白话诗是新兴知识分子的武器,而旧体诗则代表封建社会的士人。 以“为社会,为人生”的观念审视杜诗,其现实情怀得到高度重视。胡适认为,杜诗虽有泛泛之作,但绝大多数杜诗直面人生,反映社会问题,是时代的代表。他把杜甫放在文学发展史的大背景中比较分析,认为8世纪上下半期的文学截然不同:上半期是太平盛世,其文学是“歌舞升平的文学,内容是浪漫的,意境是做作的”;下半期是乱离的社会,其文学是“呼号愁苦的文学,是痛定思痛的文学,内容是写实的,意境是真实的”。在他看来,8世纪下半与9世纪上半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光华灿烂的时期”,杜甫则是该时期的“创始人与最伟大的代表”。胡适把诗圣拉回到平民立场,高度评价其“弹劾时政”的“社会问题”诗,如评《兵车行》是“明白的反对时政的诗歌”,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是“空前的弹劾时政的史诗”,又称“三吏三别”是“最重要的社会问题诗”。他甚至认为杜甫是 “我们的诗人”,“代表中国民族积极入世的精神”。在这一点上,鲁迅有类似看法。据刘大杰《鲁迅谈古典文学》所说,鲁迅认为,杜甫“似乎不是古人,就好象今天还活在我们堆里似的”。这一评判显然带有五四知识分子关心时政、关怀社会民生的时代烙印,可以说,杜诗传达了这一时代先进知识分子的文化情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