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颂圣体连珠 连珠最开始是“受诏”而作,本为应制之体,因此规范的连珠有其题材上的要求,要使“览者微悟,合于古诗歌讽兴之义”。然而文体发展的过程中,一旦创作与政治的关系过于紧密,就不免为统治阶级所利用。清代康乾时期连珠用于“颂圣祝寿”,文渊阁《四库全书》中《幸鲁盛典》卷三十一收录了《先师礼成恭演连珠三十首》,是翰林院文人纪念圣人孔子之典的致礼词,其一云: 臣闻瑶枢默握,则应迹无穷;金镜朗澄,则希光自化。是以蒿宫缊瑟,天地赖以清宁;松栋垂裳,尧舜由其笼跨。[23](P383) 这种应制文字已经失去了连珠的特点,与刘勰所言“文小易周”、“思闲可净”、“义明而词净”、“事圆而音泽”相去甚远,内容上歌功颂德,形式上踵事增华。同样类型的还有乾隆八十岁寿辰之际群臣为祝寿所作的《万寿恭纪演连珠一百首》(谨序)、《万寿恭演连珠十六首》、《万寿恭拟连珠三十二首》,全为粉饰盛世、恭颂帝王之词,与连珠的“正体”迥异。 明清时期,各种文体发展都已经趋向成熟,文体的交融演变相对稳定。清代康熙皇帝和乾隆皇帝都喜好文学创作,也有连珠创作传世,这对馆阁文学中连珠的创作起到了鼓舞作用,故而连珠被朝臣应用于颂圣祝寿之中,除了保留对仗的形式以外,它的题材内容、表现手法、功能用途都与连珠正体相去甚远。 综观之,连珠虽是文体中一个小体,无论从作品的数量上还是成就上都不及诗、词、文、赋,但“文虽小道,实与时代而迁变”,依然可从其体制的变化演绎略窥文体升降之法,刘勰说“故论文之方,譬如草木,根干而丽土而同性,臭味晞阳而异品矣。”[2](P519)或可为证。 (责任编辑:admin) |